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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之后,會逐漸演變成一種石雕工藝上的新技法,到那個時候一些品質好但是因為種種原因無法做成擺件的「廢料」價格會一下子高昂起來。 但那是之后的事情,現如今這種「貼石手藝」還沒在市面上流行起來,那種無法做成擺件的高品質「廢料」依舊只是「廢料」,不值錢。 就好像今天姓蕭的帶來的那塊成品擺件,如果是在一二年,能值個三四萬塊錢,到了一六年能值個十幾萬。但是現在是09年,它頂多就值個手工費。 而且工藝也不成熟,裂痕居然需要打上厚厚的蠟來遮掩。 再加上姓蕭的是把它當原石工藝品來賣,那就是妥妥的詐騙,金額那么大,真去告他,讓他坐幾年牢真沒什么問題。 楊晨也沒想到再過幾年才會出現的新技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楊愛國會上當也很正常,畢竟怎么看那件貨的雞血紋都是真的,不是染的。 因為本來就是真的。 要是楊愛國真拿錢買了,那這錢是真打水漂了,因為小平口鎮這邊人除非分期給款,會打個欠條,否則很少做買賣會立個字據合同,都是一手錢一手貨,錢貨兩清。 畢竟都在一個地兒做買賣,地方又不大,彼此都是十幾二十年的鄰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今天的事,楊晨本來不打算息事寧人,他不是什么爛好人,像是這種爛人,能往死里整就往死里整。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臉色變了變:“等等,姓蕭,我爸還喊他師兄來著……” “小平口鎮姓劉、姓林、姓張的多,蕭姓……可不多見啊?!?/br> “嘶,不至于吧?” …… 當楊晨和王秀芳娘倆在屋里說話的時候,屋外院子里,楊愛國和自家兄弟們也在說話。 楊二光臉色嚴肅地說道:“晨兒今天把老狗打了?!?/br> 楊愛忠氣憤道:“不該打么?這老狗就逮著咱們楊家嚯嚯是吧?當初不是他的話……” “當年的事情就算了,現在是晨兒的事?!睏類勖駬u頭道,不想提當年的事情,“為了晨兒,低個頭又怎么樣?當年的事爛在肚子里就是了,咱們哥幾個不都說好了的么?” “那老狗也是知道咱們現在是有求于他,否則他能做出這種事來?依我看,晨兒還是留家跟著我們學算了,去他蕭家,能落個好?” 楊愛國有些郁悶,蹲在石椅上,吧唧吧唧地抽著煙。 楊二光說道:“師父是師父,蕭老狗是蕭老狗?!?/br> “他算個屁的師父,徒弟都是外人,自己親兒子才是自個兒的?!?/br> 楊愛忠似乎對蕭家的怨念格外地大,說話也是絲毫不客氣。 明明在場的人之中,只有他是不干雕刻這一行的,也不知道這怨氣從哪來。 不過從這番話可以看出,楊家哥仨當初拜在蕭岳峰門下時,確實是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若非楊晨的事,還真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楊二光作為兄長,最終拍了板:“不管怎么說,下個月一號就是師父的七十大壽,禮單要送過去,至于那邊收不收,再說?!?/br> 其他幾人也是無奈應下。 這事聊完了,楊二光突然想起來:“說起來,晨兒是怎么看出那件貨有問題的?連老三都沒看出來?!?/br> 第99章 父與子,兄與妹 楊二光想不明白這件事,進屋又拉著楊晨問了起來。 楊晨心中想著和蘇洛璃的約定,因為那蕭老狗的事情,都耽誤他多少工夫了?這會哪有心思去解釋這種事。 而且這也沒法解釋。 別問,問就是天才的直覺! 楊晨很快出了門,因為之前就和父母說好了今天去市里給同學過生日,所以家里也沒反對,楊愛國還親自開車把他送到了市里。 等到麗市的時候,楊愛國一邊拿出錢包點了幾張紅人頭出來,一邊詢問道:“你這同學男的女的???” “說什么呢,爸!” 楊晨一臉嚴肅地糾正道:“男同學至于我跑市里來么?那肯定女同學??!” 楊愛國仰著頭想了想,又從錢包里多點了幾張鈔票出來:“那你多拿點,給人家買好一點的禮物?!?/br> 一聽到是女同學就多給點,老楊搞區別待遇也是有一手的。 “謝謝爸?!睏畛肯沧套痰厥障铝?,一點錢有點意外,楊愛國居然一次給了他兩千塊錢,“爸,你這給人下聘呢?那聘禮還差不少?!?/br> “下什么聘,高中都沒畢業想什么呢?!?/br> “那給這么多干嘛?真買禮物???” “多的你就收起來,當獎勵你的唄?!睏類蹏鴺泛呛堑卣f道,“今天那一巴掌漂亮啊,有我當年的風范?!?/br> 他不像王秀芳,不會時時刻刻跟楊晨端著長輩的架子,有時候父子倆相處起來既是父子也是朋友,畢竟是個會慫恿還在上高中的兒子找到女朋友就給戀愛補貼的老爹。 楊晨很給面地吹捧道:“那是,虎父無犬子嘛!不說了,我跟朋友約了時間了,都已經遲到了?!?/br> “行,去吧?!?/br> …… 從車上下來,楊晨抱著裝了「禮物」的箱子站在大街上。 也不知道楊愛國要是知道了自己給的兩千塊錢連自己兒子準備送人女孩子的禮物成本的零頭都不夠的話,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