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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王君的身影漸遠,他們幾個才驚訝互相看了幾眼,隨后疑惑著去屋內查看一番,王君果真給他們留了許多。 有生之年竟能吃上王君親手做的飯,幾人捧著面條吃的心驚膽顫,而更令他們驚訝的是,王君的手藝絲毫不比他們幾個差。 裴景瑤還不知曉,今日過后王君溫柔心善且擅廚藝的名聲便被傳到民間,引得王城男子都對他十分好奇。這事后來還被傳到云肆耳中,她只換來身側屬下低語幾句,裴景瑤的好名聲便流傳更廣。 他是來自大梁的異國郡主,能在北疆得民心這回事,除了他本身就溫柔無架子以外,離不開云肆在背后推波助瀾。 青州三城在進行最后一次清查,明日便會徹底開放,大梁雖將三城割給她,但云肆并未對城內布局有任何改動,城內那原本惴惴不安的百姓們也都放下心來。 云肆這幾日正為此忙的腳不沾地,每日都是清晨離去,直到夜半才悄悄摸入床內,裴景瑤總能在半醒半夢間感受到她的溫度,再鉆進云肆懷中輕哼,像在撒嬌她怎能回來的這般晚一樣。 裴景瑤對云肆的疲憊看在眼中,疼在心里,今早她離去時說中午便能回來,裴景瑤這才想親自下廚為她做口飯食。 兩碗面條放在桌子上,外面每出一聲動靜他便要抬頭看一眼,可惜每次都不是云肆,他掩住眼中低落,只安靜等著妻主回來。 在面條涼掉前,云肆剛巧邁進屋內,迎來的便是小夫郎欣喜的神色,她鼻尖輕嗅,那股勾人食欲的香氣飄入鼻子。 云肆任由小夫郎將自己披風褪下,自己則牽著他的手走到桌前,嘴中疑問道:“怎親自下廚?莫不是他們做的不合胃口?” ? 裴景瑤搖搖頭,那小臉上一片憂思,“才非呢,是景瑤看妻主近日繁忙,好似都瘦了一些,聽他們說妻主吃飯都是對付幾口就罷,這怎么能行?!?/br> 云肆哦了一聲,抬手輕掐住裴景瑤臉頰軟rou,語氣滿是笑意,“原來是心疼為妻?!?/br> 裴景瑤這回沒羞澀躲開,還極為認真的點點頭。 云肆攬過小夫郎的腰肢,將他帶到桌前坐下,“你且放心便好,我不累,只是你需多吃一些,怎喂了這么久也不見胖?!?/br> 裴景瑤小口咬著面條,聞言只小聲道:“胖了不好看?!?/br> 云肆眉頭一鎖,“誰說的,胖了也好看,你不管什么樣子我都喜歡?!?/br> 裴景瑤筷子上的面條滑下去,他幅度極小的點點頭。 就好像真的要將他喂胖一般,當日下午小桔便端進來幾盒糕點,只道是少主讓人送來的,說是王君會喜歡吃。 那些都是北疆的特色糕點,大多都是奶制,先前云肆怕他胃疼,后來裴景瑤自己試探著又偷喝了一次牛乳,在一天后才敢告訴云肆自己無事,聲音中還帶著幾分得意。云肆簡直哭笑不得,于是這才敢將糕點給裴景瑤送去。 因連著幾日吃了不同的糕點,導致裴景瑤聞見奶味便有些反胃,晚上更是吃不下太多東西。 這般安穩的日子未持續許久。 老北疆王終是未能熬過這個寒冬,在宣和郡主嫁到北疆的第一個月,北疆王薨了。 北疆并無喪禮文化,更不喜后人哭孝。 裴景瑤看著沉默坐在帳外云肆,不忍心的將她輕抱在自己懷中,他體會過失去至親的痛,那比什么滋味都要苦。 “妻主,母王去陪父君了,往后還有景瑤陪著你?!?/br> 云肆嗯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 她按照自己母王的意愿將她與父君葬在一處,在下葬那日,她與裴景瑤將北疆最烈的酒灑在墓前。 云肆成了新王,這個消息傳到大梁,余舜嵐送來吊唁信的同時,為北疆又備了一份新王賀禮。 在王位繼典的前一日,云肆手中拿著一方金絲楠木盒放在裴景瑤身前。木盒被男人輕輕打開,里面是整套由暖玉打造的首飾,每樣都被紅布小心包起。 看著男人驚訝的眼眸,云肆開口解釋,“答應過你的,到北疆后便命人去打造了,只是如今才做好,看看喜不喜歡?!?/br> 她將玉鐲套在裴景瑤纖細的手腕上,那暖玉通體毫無雜質,貼在肌膚上更襯得他膚若凝脂。 “景瑤十分喜歡?!?/br> 他當初只以為是云肆隨口一說,誰知女人竟真的為他打造了一套首飾,裴景瑤眼眶一酸,眼中便蓄滿淚滴,他情緒來的太快,云肆忙放下手上物件去哄他。 裴景瑤這段日子情緒總太過敏感,云肆以為是他孤身在北疆的緣故,總是騰出更多的時間來陪他,小桔也每日變著法的逗他開心。 “喜歡應是笑,哭只能留在榻上?!?/br> 云肆擦著裴景瑤的眼淚,半威脅般輕聲哄著,近日事情多,兩人已快半月未親近,雖明日就是繼位大典,可云肆實在忍不住。 裴景瑤哭著動/情的模樣實在讓人欲罷不能,那套泛著涼意的首飾貼肌膚上,令他顫栗不止。 翌日大早,小桔便領著幾個小廝進屋伺候裴景瑤,今日是大典之日,裴景瑤身為王君要全程陪伴。 小桔看著新多出的暖玉首飾,面上訝異道:“王君,咱今日是用這套暖玉飾品,還是用之前備好的,小桔瞧著這套玉的更好看些?!?/br> 裴景瑤耳根悄悄一紅,“那就用這套暖玉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