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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肆的帳子駐扎在外圍,她生來喜靜,選址時也特意避開了容易喧鬧的地方,裴景瑤看向這明顯空蕩了許多的寬闊院子,眸中滿是新奇。 她撩開厚重的帳簾帶著裴景瑤鉆了進去,男人站在門口,微微啟唇驚訝的看向帳內。 這里遠比從外面看著要大上許多,里面用帳布隔開三間屋子,最外層用來宴客的外屋,往里有列書架,上面滿滿當當塞著不少書籍,書架旁便是形狀不規則的書桌。再往里去便是更衣沐浴之處與就寢的床鋪。 “我之前不常住在這里,所以外面也沒放什么東西,架子上的書可以隨意看,你往后若有什么東西,盡管隨意添置便好了?!?/br> 裴景瑤點點頭,輕聲應了好。 云肆一路走至床鋪旁想替他將軟被鋪好,她帳內一直有人來清掃,這些床鋪都是新的,如今只要鋪好便能睡??伤龑⒛擒洷灰幌?,被里卷的花生紅棗便盡數滾落在床鋪與地上。 云肆動作一頓,神色怔愣的看著地上。 裴景瑤看著云肆的動作,眼中笑意愈發濃郁,最后竟是捂嘴輕笑出聲,而后蹲身將紅棗撿在手心。 “妻主,北疆怎也流行這種風俗?!?/br> 云肆看著男人一路邊走邊撿,待到自己身旁時那白嫩的手中已捧了一大把,她失笑搖搖頭,將小夫郎手中之物接過。 “北疆才沒有這種風俗,不知是哪個小崽子偷跑進來塞的,他們是在歡迎你?!?/br> 云肆話語帶笑,跟著裴景瑤將床鋪重新收拾干凈,男人眉眼彎彎道:“原是如此,等小桔他們到了,我也將從大梁帶來的賀禮分給他們?!?/br> “這幾日你跟著我趕路辛苦,累了便先睡會,等晚上我叫你,也好讓你見見她們?!?/br> 此刻被云肆按坐在床上,裴景瑤忍了整日的疲憊也上來,云肆神色自然替他將鞋襪褪去,又抬手將他塞進軟被中。 帳內燒了地龍,屋子已很是暖和,但想起裴景瑤那畏寒的體質,云肆還是將男人牢牢蓋嚴。 “你且放心睡,外面有人守著,不會讓人進來打擾你?!?/br> 裴景瑤只露著張白嫩小臉,看起來可愛的緊,“妻主可是有事?” “去見一下王臣們,迎親隊怕是過幾日便要進城,提前去安置一下她們的去處,你想她們去哪?” 裴景瑤思索一瞬,只乖巧道:“此是北疆,妻主安置便好?!?/br> 云肆無奈一笑,索性坐在床邊揉了揉裴景瑤的發絲。 “此雖是北疆,你卻也是北疆王君,何況她們是你的親衛,由你處置去處再好不過,是要留在身側做親衛或是駐守王帳都可?!?/br> “侍衛中各方能人都有,做親衛乃是屈才,讓她們各司其職便好,景瑤不需親衛,只需妻主?!?/br> 說到最后一句,裴景瑤臉頰染上幾分羞澀。 “好,那便依你所言?!?/br> 從王帳出來后,云肆去見了一趟水昭圖,女人見她來后立刻躬身行禮,眉目間掩不住凝重與疲憊。 “何須多禮,快快起身?!?/br> “少主可算回來了,老臣可是好等?!?/br> 水昭圖等了云肆許久,她將這幾月北疆的近況盡數說給少主,云肆曾在大梁誅殺兩個有異心的世女,如今那兩世家也被她交給水昭圖處理。 待二人商討完畢,時間已然過去一個時辰,水昭圖起身將云肆送至門口,面上有些猶豫開口。 “少主,老臣那犬女頑劣,一路上未給您添麻煩吧?!?/br> “水魚身手利落,辦事也機敏伶俐,也算隨了您老真傳?!?/br> 云肆頓了頓,還沒等水昭圖松口氣,她又轉身看著水昭圖冷聲道:“就是年紀太小,對男女之別也不太注重,也是快娶親的年紀了,對此也需多注意一些,您老覺得呢?!?/br> 水昭圖聽了這話,嚇得額角都出了冷汗,她看著云肆冷淡的眉眼,還以為是自己那逆女對王君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只低頭連連應好。 可憐水魚剛進王城,還沒欣喜向家中報上喜訊,便被水昭圖捉回家不由分說挨了頓鞭子。水昭圖斥責過后仍心中后怕,她令水魚在院內跪了整夜,還想方設法將此事傳到少主耳中。 縱然水魚否認,她仍對親女下了狠手,水魚整整躺了半月都沒起身。打一頓事小,若她真起了不該起的心思,那十個水昭圖都救不了自己女兒。 在云肆離去后,裴景瑤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他初來乍到北疆,如今身旁又沒有云肆陪伴,可就在他想這事時竟不知不覺睡著,還一覺睡到了晚上。 帳外隱隱聲響傳之裴景瑤耳中,他茫然坐起身子,看著這陌生的環境無措的緊,愣了一瞬才想起來他如今已身在北疆,這是云肆的王帳內。 他披好衣衫赤腳下地,寢殿內鋪了獸皮在地上,踩起來暖和的緊,在他的手觸碰到帳簾的前一刻,云肆恰好進來。 她看著裴景瑤白嫩的腳背,下一秒便將人抱起放回床上。 “怎起來了,可是外面吵到你了?” “并非,是我剛睡醒,想尋妻主來著?!?/br> 裴景瑤確實剛睡醒,說起話來鼻音濃重,他瞇著眼穿好鞋襪,待穿戴整齊后便看向云肆,眉宇間明晃晃寫著,他想出去看看幾個字。 云肆瞧著他心中可愛的緊,抬手便輕捏了一把男人軟嫩的臉頰,“外頭是篝火,本是為你辦的,我說你身子累在睡覺,他們也不好吵醒你,只得自己玩起來了,想去看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