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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劃定進了他的世界,她真的屬于他。 周亦澄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潤嗓。 心底的悸動,再一次變得歡欣而鮮活。 - 只是周亦澄沒有想到,組里除了余皓月和她,最后的一個人居然是程朗。 在程朗坐到她身后的位置時,她眉頭皺了皺,開學之后的那些不好的回憶再一次浮現在心頭。 程朗的臉色也不好,把東西書本都亂糟糟地堆在桌面上,略過周亦澄跟裴折聿搭話:“裴哥,以后我的作業就靠你了??!” 他說著還不忘陰陽怪氣補充一句:“希望有些人別那么小氣,又跟老師告狀?!?/br> “……” 周亦澄不理會他,自顧自做著事。 只在上課后過了一會兒,才躊躇著小聲問裴折聿:“你和程朗關系很好嗎?” “一般,”裴折聿能看出兩個人的不對付,說道,“選第二個組員的時候是倒著來的,我最后一個,只能選他?!?/br> 周亦澄松了一口氣。 余皓月也知道程朗和周亦澄的矛盾,本身她就不太喜歡程朗,于是盡量避免交流,組里氣氛一時間詭異得像是隔離出來了一片孤島。 處在孤島中心的程朗自知惹不起另外兩個人,想要主動和他們開點玩笑套近乎,可最終都只收獲了平平的反應,于是把這一切都歸咎到周亦澄身上,越發看不慣周亦澄。 下課的時候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待不下去,索性去找趙青延,周亦澄感覺到后面那人不安分的動靜消失之后,神經慢慢放松下來。 程朗和趙青延在教室前面又打鬧一番,便倚在成績表旁邊不知道在干什么,一邊看一邊發出莫名其妙的笑聲。 直覺讓周亦澄覺得,和自己有關。 她抿抿唇,深吸一口氣,有點無奈。 果然,過了會兒程朗便坐了回來,朝她“誒”了一聲,“周亦澄,你平時不是考第一么?這次怎么連梁景都沒考過???總不會是故意的吧?” 他說著,用一種充滿暗示的眼神看了看裴折聿,“不然你們運氣可真好,這種分座位的方式,居然還能當同桌?!?/br> 周亦澄不知道程朗又在打什么算盤,皺了皺眉,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解釋:“我考試那兩天發燒了?!?/br> 她本就沒刻意抱著那樣的心思,所以回答得也平淡坦然,不給程朗抓著她的反應做文章的機會。 卻不想,程朗聽了后,像是正中下懷一般不懷好意地拖著聲音:“哦——怪不得——” 他猥瑣地笑起來,低俗玩笑暗含的惡意滿滿:“原來你是發.sao了???” 第9章 . 藏拙 只有晚風能聽到。 周亦澄被這樣毫不掩飾的惡意打了個措手不及,頓時僵在原地,第一反應是紅著臉辯解:“不是……” 程朗卻完全沒有要聽她說什么的意思,沖她擠眉弄眼一陣,徑自哈哈大笑起來。 仿佛贏得了什么勝利,自認為自己幽默無比。 周亦澄明白了他是故意為之,越解釋只會讓他越得意,索性不再說話,假裝什么也沒聽見。 只是那笑聲刺耳到無法忽視,引得無力與屈辱感仍一層層積壓在心間。 “砰!” 一邊的余皓月重重拍了下桌,忍不住呵斥:“程朗你都快成年了怎么還幼稚得跟個小學生一樣???消停點兒行不行?!” 程朗沒想到余皓月會那么不留情面地直接喝斥,笑容凝固兩秒,不甘示弱:“我說余皓月你最近是不是管得有點多了???我就跟人開個玩笑,至于嗎?” “這他媽是玩笑?” 程朗裝傻:“不然呢?反正別人跟我這么說,我又不會生氣?!?/br> 余皓月一噎,正想多說什么,忽聽前方一道冷淡的聲音響起—— “你跟我開這個玩笑試試?” 很淡的一句話,聽不出什么情緒,卻讓空氣迅速冷卻下來。 裴折聿轉身,耷拉著眼皮對著程朗,“要試試嗎?” 程朗像是被扼住喉嚨一般瞬間啞然,訕訕地咳嗽一聲,臉色難看:“行,你們就看我不爽唄?!?/br> 裴折聿不置可否。 程朗消停了之后,余皓月才輕哼一聲,從抽屜里拿了盒藍莓出來,挨個問:“吃不吃?” 周亦澄知道她是想活躍氣氛,心下一暖,默默從盒子里拿了兩顆,又被人往手心里多送了一小把。 余皓月沖她笑,她也彎了彎唇角跟著啞笑。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那么強勢地維護她。 這件事就此算是揭了過去,程朗不敢在裴折聿面前造次,但經常還是會陰陽怪氣幾句,不痛不癢的情況下,周亦澄就當沒聽見。 晚間,周亦澄多在教室里留了一下,等到把試卷都整理好,才收拾東西回去。 這個時候臨近寢室熄燈,校園里除了和她一樣留在教室學習的高三生,見不到其他人的蹤影。 晚風有點涼,周亦澄攏緊了校服外套,快步往回走,腳下不時會踩到一些枯葉,脆脆地發出點細微響動。 她走?;厝サ哪堑篱T時會經過籃球場,那邊似乎還有人在打球,斷斷續續地有聲響傳過來。 這么晚了還有人打球? 周亦澄忍不住往那邊看了一眼,燈光昏暗,只能看見一個瘦高的人影。 好像裴折聿也很喜歡打籃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