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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性不得而知。 她只是想起席應南當時的尸檢報告,全身肋骨撞斷,身上沒有一處完好。 因為看了照片氣憤,手機被他扔到了路邊雜草叢,他最后連求生的工具都沒有,只能靜待生命一點點流逝,渾身的血液一點點流盡。 他那時候應該比她更痛更絕望。 唇上陷下了深深的壓印,泛白沒了血色,宮縮時她還能咬咬牙挺著,配合醫生的要求,分娩過程中,她還是忍不住疼得哭了出來。 好疼。 哪都疼、心也疼、四肢百骸都疼。 產后本就虛弱,她能撐到現在已經盡力了,眼睛已經開始虛焦,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只能看到藍色的身影圍著她。 頭頂的探照燈晃得刺眼,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好累啊,她想休息一會。 護士把孩子抱到郁瑤身邊讓和mama親近親近,郁瑤強撐著眼皮,疲倦蒼白地笑了笑,護士把孩子抱走。 昏迷前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眉眼。 男人溫柔地在她眉間落下一吻,冰涼的眼淚滴在她眼皮上。 她眼皮輕顫了顫,努力攀上他的手,緩緩移到袖口的位置,用盡僅有的力氣,拽下男人袖口上的精致袖扣。 意識雖已模糊,但耳邊機械的碰撞聲,還有男人在她耳畔的喃聲,她都還能聽到。 男人緊緊握著她的手,抵在唇間親吻。 “瑤瑤?!?/br> “對不起?!?/br> “瑤瑤?!?/br> “我愛你?!?/br> “......” 這是她自恢復記憶后睡得最沉最安穩踏實的一回,再次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上午,暖洋洋的陽光打在人身上,特別舒服。 陽臺上傳來男人刻意壓低的談話聲,是莊樾的聲音,應該是和客戶在談單子。 郁瑤沒打擾他,又向周圍看了一圈,沒看到孩子,心一瞬間慌亂了起來。 孩子早產了半個月,她孕中期恢復記憶后情緒狀態就一直不佳,后面才漸漸調整過來,身體好幾項指標也跟不上,她怕孩子出什么問題。 剛按下床頭的按鈴,護士就正好推門進來。 郁瑤立馬抓著她的袖子緊張問:“我的孩子呢?” 護士笑著安撫她,說護士帶寶寶去洗澡了,讓她不要擔心,還告訴她,孩子很健康,郁瑤才松了口氣。 莊樾聽著外面的說話聲,退出來看了一眼,隨便又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護士正在給郁瑤做幾項常規檢查,確定沒什么異常情況,又叮囑了她幾點注意事項。 郁瑤都點頭應下。 走了幾步時,護士忽然返回來,問她說:“我剛才拍了幾張你丈夫和孩子互動的照片,你要不要,需要的話我可以把相片發給你?!?/br> 心里咯噔一下,郁瑤問:“確定是剛才嗎?” 護士說:“確定,就在我進來查房前?!?/br> 她丈夫? 如果她誤解成了莊樾,莊樾剛才明明在陽臺打電話,怎么會和孩子互動,那會是誰呢。 郁瑤苦澀笑了一聲,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 忽然想到失去意識前那那一幕,像是為了印證什么似的,她低頭開始在床上翻找。 莊樾剛好看到這一幕,和護士異口同聲問她在找什么,郁瑤沒說話,只一個勁兒翻找,把枕頭也翻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那枚袖扣。 正當她打算放棄,把那當成是她的幻念時,余光瞥見一枚黑色的袖口靜靜躺在地面上。 第19章 寶貝,是爸爸 孟清翎還沒發現自己已經留下了“證據”,莊樾也隱隱猜到了什么,順著她的視線過去撿起來,若無其事說了句:“害,我說呢,昨天那個西裝怎么穿著穿著發現少了顆袖扣,原來是掉這了?!?/br> 護士眉頭一皺,腦子里一閃而過什么,她的表情更是證實了郁瑤心里的那些猜測。 莊樾還在那演著戲,郁瑤朝他伸出手,給了個要東西的姿勢。 莊樾裝傻,假裝聽不懂她的意思:“你是要喝水?” 說完,就要去給她接熱水,郁瑤直白說了出來:“袖扣給我?!?/br> 莊樾身子一僵,訕訕給她遞到了手心。 沒一會就找了個理由出去接電話了,郁瑤知道他肯定是給那個人通風報信去了。 莊樾實在算不上是一個好的演員。 她其實一直都知道他和孟清翎的關系。 孟清翎曾經提過一次他的名字,雖然當時誰都沒放在心上。 但孟清翎忘了她記性好,過耳不忘。 他一直掛在嘴邊的那個愛好攝影的學長不出意外應該就是莊樾了。 在國外、大他三歲,細節都對上了。 她來倫敦的第一天,莊樾就十分湊巧地搬到了她的隔壁,成了她的新鄰居,還主動拿了水果來拜訪,說都是華人,以后也是鄰居要互相關照。 聰明如她,郁瑤第一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本來不想和他把關系攀扯的太近,郁瑤一開始態度就很明確的疏冷拒絕,可莊樾仿佛看不見,依舊見到她就要東扯西扯聊上好半天,此后也經常借著澈澈接近她。 可能是自己要當mama的緣故,她能拒絕的了莊樾卻拒絕不了這個可愛的孩子。 自那之后,她也就默許他的接近了。 或許是她知道他身份的原因,所以多少也能猜到他的意圖,每次他要拿單反拍她時,她總會躲開鏡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