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
晏城回到網吧的時候還有些魂不守舍。 江意聞看了他一眼,也沒問什么,倒是瞄到江意綿的位置空著,隨口一說,“你看見我妹沒?” 碰到對方愣住的表情,他又補充,“就是上次酒吧坐我旁邊那個小女孩?!?/br> 晏城猶豫一下,說沒看見。 她哥也就不再問了,催促著要他趕緊開一把。 晚上回寢室之前,大家還一起吃了頓宵夜。 舍友也想起來了,你meimei怎么沒一起來? 她哥啪嗒一聲用嘴撬開啤酒蓋,“那逼高叁了,估計回家寫作業了吧?!?/br> 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偏偏爸媽也溺愛她,一點都不管。 “小女孩長得挺漂亮啊?!鄙嵊央S口一說,沒注意到晏城拿酒的手頓了頓。 “也不看看長得像誰?!?/br> 江意聞拿著杯子滿上,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剛才說話的舍友,“怎么著?你看上她了?” “不敢不敢?!?/br> “不敢最好?!?/br> 她哥一臉恨鐵不成鋼,“這丫頭也不知道隨了誰,花心的很,男朋友都是衣服一樣換?!?/br> 斟滿酒的玻璃杯推到晏城面前,老板吆喝著送來燒烤,鬧哄哄的夜市區到處都是嘈雜聲響。 可是江意聞說的話卻字字清晰如針,扎得他心里生疼。 “誰喜歡她,誰就要做好被拋棄的準備?!?/br> * 之后的一段時間里,除了那天晚上他問她到家沒有,她說到了以外,晏城就再沒給她發過信息。 江意綿一開始還會在意,后來就完全拋之腦后了。 她的生活很豐富,有各種新鮮的面孔不斷填充進來,遺忘才是她的常態。 只是今天放學,她到朋友家去看望她新買的小狗。 可愛的金毛年紀還很小,體型沒長大,鎖在主人的懷里有些抗拒她的靠近。 濕潤的小狗眼珠里都是試探的神色。鼻子里哼出嗚嗚的聲音,還對她小聲地吠了兩聲。 她喂了一點生骨rou,它就搖著尾巴過來舔她的手心。 “很好哄吧?”朋友問。 江意綿點點頭。 要是男人也能這么乖就好了。 告別朋友,她自己坐公交回家。 一邊走在去往公交站的路上,一邊掏出手機打電話。 “喂,哥哥?” 她討好地叫,“下周我校運會,爸媽都沒空,你來看我好不好?” “我有參賽的。帶你的舍友一起來給我加油唄?!?/br> 那頭的江意聞罵罵咧咧幾句,問她周幾。 她說了個時間,還想再試探兩句,對面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 江意綿無奈,把手機放回口袋里。 剛才狗狗舔過的手掌心還帶著點濡濕的觸感。她微微張合兩下,回憶起舌頭舔過肌膚的感覺。 很癢。 晏城舔她的時候,比這更癢。 * 她破天荒地主動找了他一次,問他在干什么。 江意綿挑了最樸素的說法,但她不知道的是,收到她簡略幾個字微信的男人,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她哥還在一旁賤兮兮地說,“不行就換一把椅子吧城城,咱家又不是沒有那個條件?!?/br> 晏城充耳未聞,拿著手機到外面陽臺,給她撥了個電話。 江意綿正躺在床上敷面膜呢,他突然的通話申請,沒多想就接了。 “喂——” 她聲音拉得散漫又悠長,軟軟的,帶點嬌媚。 “……喂?!?/br> 他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只能答以電話開頭最原始的擬聲詞。 他們宿舍外面就是林道,樹葉已經開始枯黃,晚風襲來的時候帶來刺骨的寒意,通知著季節。 他只穿了一件長袖,布料貼在身上露出結實的輪廓,卻不覺得冷,反而渾身燥熱起來。 等了很久她都不說話,江意綿噗嗤笑出了聲。 “怎么打電話給我都不和我說話呀?” 她晃著腿趴在床上,壞心地小聲問,“不會是想聽我的呼吸聲吧?” * 唉。每天爬上來都覺得蠻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