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沒成親也能洞房
“我……”他抿嘴笑了笑:“我想回去收拾一下,過兩天輕言就要來了……” “董師父不是帶人幫你收拾了嗎?”顧飛揚道:“聽說收拾的差不多了?!?/br> “嗯,師父和靖平的幾位幫我把府上煥然一新,但有些小心思,我想親自來……” 看他雖有些害羞,但又滿臉甜蜜的憧憬,顧飛揚酸了。 忍不住又偷看明玉珠一眼,卻見她出門口便看向了院子里的那架秋千,想來又想到方才從秋千上跌落的事情了。 用了晚膳小雪未停,顧驍留明澤住一晚,他卻不肯。 這次顧飛揚也給他幫腔,終于讓他如愿以償的回去了。 顧飛揚打著傘送明玉珠回房,夜色靜謐,撲簌簌的雪花落在傘上,也落在他的手心里。 奈何他火力旺,那雪花一觸碰掌心就化成了水。 顧飛揚一臉遺憾,又問明玉珠道:“方才在秋千上你怎么走神了呢,看來我一開始就不該做這架秋千?!?/br> “怎么不該做,我覺得挺好玩啊,等回靖平,再做一個?!?/br> 顧飛揚聽她這么說自然是滿心歡喜,尤其是聽到‘回靖平’三個字,簡直比那秦楚樓最出挑的歌女唱的都好聽。 “那你方才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又緊張道:“對了,一會脫了衣裳,我看看你背上有沒有受傷?!?/br> “沒什么事兒?!鳖欙w揚用手摸了摸后背,雖然他穿的薄,但自認也是皮糙rou厚,這算什么。 明玉珠點點頭:“還是看看吧?!?/br> “阿姐想看我脫衣裳直說就想?!?/br> 明玉珠則忍俊不禁,趁機在他腰間掐了一把:“有日子沒看了?!?/br> “是不是看了小爺的身子,便愈發覺得軍中那些味同嚼蠟?” 明玉珠贊同點頭:“跟世子殿下比起來,別人都是猛壯肥柴,哪有殿下這般體魄勻稱!” 顧飛揚聽了,又忍不住想要搖尾巴了。 明玉珠卻暗中松了口氣,因為她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藍湖的過往。 藍湖的傷痛她只需自己一人記住即可,在京中嬌養而成的花朵,如何叫他知曉戰場的殘酷,又該如何叫他感同身受? 有時候,一遍遍撕開傷疤向別人血淋淋的展示,一次兩次,興許會憤慨,三次四次,也許就是敷衍。 他們某些時候是一類人,但大多時候,又是那么不同。 到了明玉珠的房中,顧飛揚迫不及待的關上門,二話不說就脫了外氅。 明玉珠撥旺爐子里的炭火道:“外頭還下著雪呢,你也不怕著涼?!?/br> “郡主要看,莫說下雪了,就是下雹子,小爺也得脫??!” 說話的功夫已經把外衣脫了,又依次脫下中衣和里衣,露出他結實的挺拔上身。 顧飛揚真的十分神奇,穿衣服的時候寬肩窄腰體型修長,瞧著有些清俊。 脫了衣裳又肌理結實,塊塊分明,一路從肩甲往下,弧度順滑的腰線直入腹下,叫那一段勁腰藏于礙眼的中褲之內。 他背轉過身:“阿姐你瞧,沒事吧?” 明玉珠只顧著看他那一身好皮rou,剛要說沒事,就看到腰背青了兩塊。 夏日里曬黑的皮rou捂了一個秋冬,又白的要命,因而那兩塊青紫就十分明顯。 “還說沒事呢,都青了?!?/br> 她轉頭去找美麗的藥酒,還是上次肩上受傷剩下的。 “坐下,我幫你揉揉?!?/br> “明天就好了?!?/br> 明玉珠已經開了藥酒的瓶塞,倒了一些在手上:“那可不一定,若是嚴重了,碰你一下你都疼,還是早些化開淤血的好?!?/br> 顧飛揚被她按在凳子上,靠著火爐渾身暖烘烘的。 明玉珠搓熱的手心貼在他的腰上,他一個激靈,有些想躲。 隨即又癢的想笑。 明玉珠看他一眼,暗中一個使力,他立時嗷嗚一聲叫了出來。 禹城郡主心情大好:“現在知道疼了,老實點,一會就好?!?/br> “哦……” 他老老實實的坐了,可不知為何,精神愈發的集中向身后的人。 爐火中炭火嗶啵炸響,烘的房中暖烘烘一片炙熱。 那雙媃夷還帶著薄繭,該軟的地方軟,該硬的地方硬。 時而點涂,時而拍打,更多時候則以掌心包裹著藥酒按敷在他身上。 隔著一層緊致的皮rou,似乎能清晰感受到血rou的顫動。 明玉珠不無羨慕道:“我就算天天習武,也難練出這一身好rou?!?/br> 后者頗有幾分小得意:“也就還行吧,其實郡主你現在就挺好,身手敏捷,爆發力和速度又快,我就不行?!?/br> “會夸人了!難得!”在他身上拍了一把,明玉珠道:“好了,把衣裳穿上吧,別著涼?!?/br> 話音落,纖腰被他勾著,將人抱在腿上,整個人便貼了上去。 明玉珠趕緊擋住這張蹭過來的‘狼頭’:“還親!” “我想親……”世子殿下委屈上了,眼巴巴的看著她,甚至還孩子一樣扁著嘴。 明玉珠哭笑不得,敷衍般親了他一口,后者立馬心滿意足起來。 “郡主,你摸摸,我這rou!” 言罷抓了她的手貼在自己胸前:“比腰上更結實!” “確實……”明玉珠拍了拍,又捏了捏。 世子殿下只覺得小腹起了一層邪火,連忙抓住她的手瞪大眼睛。 對于坐在他腿上的明玉珠來說,豈會不知這代表什么。 她先是微有些怔愣,隨即苦笑道:“這可怎么辦啊,還沒成親呢?!?/br> 顧飛揚立刻反對:“你說了,沒成親也能洞房!” 身邊炭火燒的熾烈,使這房中不僅不冷,甚至還有幾分灼熱。 少年人的眼底好似也有一團熾烈的火在燃燒,燒的他喉嚨干澀,渾身燥熱。 不安的將人抱緊,少年郎笨拙且迫切的需要得到她的安撫。 明玉珠也不禁有些情難自禁,勾著他的脖子,剛抬首觸碰了他的唇瓣,就聽身后的門‘哐當’一聲被推開! 兩人一個激靈! “好冷好冷!”美麗搓著手進來,一邊跺腳一邊關上房門:“殿下?郡主?你們不冷嗎?” 顧飛揚:“……” 明玉珠失笑:“還好……原本有點熱,你一進來,就冷了?!?/br> “是奴婢的錯,奴婢剛才是不是把門開的太大了?郡主?你在給殿下擦療傷?” 明玉珠坐在顧飛揚的腿上,一手勾著人家的脖子,一手貼著赤裸的胸肌,坦然自如道:“嗯,是啊,你看出來了?” 顧飛揚:“……” “這種事怎么能勞煩郡主,殿下也真是,早說,奴婢來就行了??!” 明玉珠有點不敢去看顧飛揚的臉色,世子殿下已經憋的想打人了??! 趕緊拍拍他,放自己下來。 美麗又道:“殿下哪里傷著了?要不要奴婢幫忙看看?” 顧飛揚沉著臉穿衣:“不用,已經好了,郡主妙手回春?!?/br> 美麗雙眸一亮:“這么厲害!” 明玉珠得意點頭,順便展示了一下她那雙手:“沒錯!” 男人默默咬緊牙關,悶聲說道:“我走了!郡主早點休息!” “好,你也睡個好覺!” 待世子走后,美麗一臉納悶的看向明玉珠:“你們吵架了嗎?怎么殿下看上去不太高興?” “沒吵架!”明玉珠道:“我,還坐他腿上呢,像吵架?” 美麗大驚:“你,坐殿下腿上?!” 明玉珠:…… 這很難發現嗎? * 臘月初六是個好日子,禹城世子和柳家大姑娘大婚。 窸窸窣窣下了兩天的小雪,在初六這日放晴。 天朗氣清,十里紅妝。 漢白書院的一眾學子都騎在馬上簇擁著新郎官去柳府接新娘,一路鑼鼓喧天,吵吵嚷嚷,倒是熱鬧的眾人皆知。 明澤本不會騎馬,為此還特地受了顧飛揚兩天的特別訓練,最后找了匹最乖順的馬兒當成親這日之用。 明澤在京城一直沒什么存在感,更有許多人不知這禹城世子高矮胖瘦,年齡幾何,今日就著這熱鬧的氣氛一看,呵!這禹城世子竟也是一表人才! 明澤有點緊張,隨行的同窗一路都在打趣他:“你放松些,不然你一會得從馬上摔下來!” 他又咕嘟咽了口唾沫,依言放松了身子。 好在柳府離的也不遠,到柳府后,眾人便吵嚷著下馬進門。 柳府的親眷小輩則堵在門口要彩頭,鬧鬧哄哄的,不亦樂乎。 “彩,彩頭?”明澤連忙要回去找小廝拿準備好的紅封,卻被同窗七手八腳的攔住。 “要你就給??!沒你這樣的新郎官!” “就是!咱是來接新娘子的!名正言順進這個門!” “羨安!把你鞭子抽出來!” 顧飛揚也是第一次接親,正一旁傻呵呵的看熱鬧幻想自己成親時的熱鬧場面呢,聽到有人叫他,還真就二話不說把鞭子抽出來了。 柳家小輩們以看這小霸王抽鞭子了,登時嚇的齊齊后退。 李喬趕忙按住顧飛揚,一頓擠眉弄眼。 他這才明白,虛張聲勢道:“沒有彩頭!只有鞭子!” “今日就算吃你的鞭子,你不給彩頭也休想進門娶我們大姐!” 小輩們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個個躍躍欲試,竟還要和他切磋。 顧飛揚正要再咋呼幾下,就感覺身后有人對著他猛的一推! 他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一幫同窗們推擠著,順著那破開的人縫擠進了柳家的大門。 眾人吵嚷著,得意大笑,說:“我們這不進來了嗎!快叫新娘子來見新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