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師父,我愛死你了
四目相對,嘴唇貼著嘴唇,彼此都能從對方的眼眸中,看見自己的剪影。 林安好和馮希源不是第一次玩兒親親。 當初林安好被林頂天和李梅設計,喝下迷藥,被梟天佑欺負,馮希源跑去林氏別墅救她。 把她抱出來的時候,林安好曾像只欲求不滿的小狼似的,狠狠虐了一把馮希源的脖子和胸膛。 而兩天前,林安好站在頂樓天臺安全臨界點的樓沿上擁抱大地時,馮希源情緒激動認錯了人,也曾瘋狂地親吻過林安好的臉。 但,那都是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發生的。 都屬于不正常狀態。 而且,他們倆從來沒有互相親過嘴。 此時,這突如其來的接吻,一下子把倆人搞蒙。不止林安好瞬間石化,馮希源也徹底呆住。 林安好愣了足足十秒鐘,才騰地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 她伸出手,用力擦拭馮希源的嘴唇,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師父,對不起師父。我……我……我不是存心要非禮你,我就是……我沒注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師父您別生氣,您千萬別生氣!” 看著眼淚汪汪,一臉做錯事了的小徒弟,馮希源真想伸手把她的臉抓過來,再好好親親她。 他不敢告訴任何人,剛才那一刻,當林安好柔軟的唇瓣吻住他時,他渾身上下,突然被一股觸電般的美妙感覺籠罩住。 沒錯,就是觸電般的酥麻感。 那樣強烈的酥麻感。 明明只是最簡單的嘴對嘴、rou碰rou,馮希源和林安好誰也沒有伸出舌頭,誰也沒有加深這個親吻。 但,馮希源就是產生出一股強烈的、前所未有的沖動。 這股沖動屬于男人,讓馮希源沉寂的渴望頃刻間爆發,直沖云霄。 他感覺到心里有股火苗在升騰,怎么樣都壓制不住,轉眼間就燃成了熊熊烈火。 要不是林安好突然離開,馮希源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他會對林安好做什么? 他覺得那股火壓也壓不住,他想吻她,想將林安好壓在身下掠奪,想要的更多更多。 喉結滾動了兩下,馮希源終于開口道:“安好,你是準備把師父的嘴巴擦破皮,變成臘腸嗎?” 馮希源的聲音清淺溫和,卻帶著一抹掩飾不住的沙啞和情動。 然而林安好此時實在太緊張,根本沒有察覺到。 “哦!哦!”她嚇得趕緊把手收回來,像做錯事的小學生般,將雙手緊緊背在身后,怯生生地說:“對不起師父,對不起!我真的從來沒想過要非禮你,我……” 林安好是真的害怕了。 馮希源有潔癖。 只要是醫學分院的學生,都知道。 所以,別說近距離接觸馮希源,就連向馮希源借講義,都是一種奢侈。 馮希源拒絕人很委婉,但卻殘忍得令人發指。 據說,當年有個女生暗戀馮希源,以借講義的名義對馮希源死纏爛打。 剛開始,馮希源只是微笑,并不會把講義借給女生。 但后來,大約是被女生纏煩了,馮希源借了。 可是,第二天女生去找馮希源還講義時,馮希源直接微笑著來了一句:“扔掉吧!搞臟了!” 然后,第三天,學校就找了個錯處,勸令女生退學了。 從那以后,醫學分院就有了不成文的規矩,學生們不管多么仰慕馮希源,都絕對不會開口借講義。 當初梟旭堯幫林安好借來馮希源的講義和視頻資料,林安好激動得要死要活。 現在,她卻不知死活地親吻了馮希源的嘴唇。 哪怕是不小心親到的,也是實實在在吃了馮希源的豆腐。 馮希源不會也沖她微微一笑,然后來一句:“安好,你回去吧!以后再也別來了!” 只要一想到馮希源可能會開除她,再也不要她這個小徒弟了,林安好就想跳樓。 林安好嚇得臉色煞白,馮希源卻輕描淡寫地打斷她:“只是個意外!” 然后,馮希源拍拍林安好的肩膀,扭頭重新看向電腦顯示器,目光平靜,表情溫和。仿佛剛才真的是個意外,他壓根不在乎,或者,已經忘了。 他的聲音很平穩,也很柔和。 用鼠標拉黑一行字,馮希源說:“安好,你這部分的想法不錯,我們也許可以在臨床上嘗試?!?/br> “真的嗎?”被師父肯定,林安好瞬間忘記了剛才自己非禮師父的尷尬和害怕。 她趕緊把馮希源摁坐在座位上,自己趴在馮希源身邊的辦公桌上,一臉崇拜地說:“師父,您真的覺得我的想法可行?” 看著小徒弟清澈的水眸,馮希源一陣慚愧。 他覺得自己很無恥。 林安好都寫了什么,他一個字也沒來得及看。 她剛才說的話,他更是半句都沒聽進去。 他的腦子里,剛剛都是她。 他居然像魔怔了似的,那么想她,想親她。 甚至,想把她摁在身下,做那種事情。 明明是他想法齷齪,明明是他先扭頭看她,看得入迷。但,他卻不敢承認,反而讓林安好覺得欺負了他。 世界上,怎么會有他這么不要臉的下流師父? 強忍住內心的愧疚,馮希源不動聲色地拍了拍林安好的小腦袋,柔聲道:“安好,你拿著師父的飯卡,去食堂打點早餐回來。讓師父先洗漱一下,再好好琢磨琢磨你整理的這些資料。等會兒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談?!?/br> “嗯嗯!” 林安好哪里知道馮希源在想什么?拿著飯卡屁顛顛去了。 林安好一離開,馮希源便匆匆走進浴室。 迅速沖了個涼水澡,把自己不安分的欲望全都澆滅,馮希源拉開窗簾,把被子疊好。 然后穿戴整齊,重新回到辦公桌前,開始認認真真瀏覽審核林安好的工作成效…… 林安好打飯回來時,馮希源已經完全進入工作狀態。 他不停點擊鼠標,偶爾在鍵盤上敲打幾下,偶爾又凝神思考,連林安好端著早餐進來,他都沒有發現。 林安好出去打飯,滿打滿算也就用了十分鐘。 看見馮希源已經穿戴整齊,坐在電腦前工作,她愣了愣。 可是,發現馮希源的頭發還在滴水,她的臉一下子黑了。 昨晚上馮希源下手術時那孤獨疲倦的背影,瞬間涌進腦海,就像一只大手,猛地捏住她的心臟,讓她痛得渾身抽搐。 將早餐擺放在茶幾上,林安好走過去。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量,她“啪”地一聲,直接將電腦顯示器關了。 馮希源正看得入神,時不時找到邏輯不通的地方備注一下。結果,顯示器猛地一閃,突然黑屏了。 這對于工作態度嚴謹到近似苛刻的馮希源來說,簡直是挑釁。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正要發火,一抬頭,卻看見小徒弟一臉不悅地站在身邊。 還……挺有氣勢! 怔了怔,馮希源問:“怎么了,安好?” 馮希源一開口,林安好就像機關槍似的開始抱怨:“師父你怎么回事兒???自己就是醫生,您不知道大早晨濕頭發對著風吹不好嗎?您動作夠快??!我就出去了這么幾分鐘,您連澡都洗好了,故意想把自己整病了讓我伺候您吧?” 說著話,她把馮希源硬拖起來,拉到沙發上坐下。 將筷子硬塞進馮希源手里,林安好又在馮希源詫異、驚喜、復雜的目光下,推開里間門走了進去。 兩秒鐘不到,林安好又出來了。 她手里拿著一塊大浴巾,還有電吹風。 走到馮希源身邊,林安好直接跪在沙發上,手里的浴巾兜頭便往馮希源腦袋上蒙下來。 “我說您多大的人了,怎么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您說您這些年,一個人是怎么活下來的?我告訴您,下次要是再讓我看見您大早上洗完澡,頭發還濕噠噠的就坐在風口上,我就……我就……” 一連“我就”了兩下,林安好說不下去了。 做為生活助理和徒弟,林安好一直覺得自己關心馮希源,照顧好馮希源的飲食起居那都是本職。 她會發脾氣,完全是因為想起凌晨下手術時馮希源的狀態,心疼得不得了。 在她眼里,師父就是天神。他擁有一雙能夠起死回生的上帝之手,他是可以讓任何人頂禮膜拜的救世主。 這樣一個救世主,怎么能如此糟蹋自己的健康? 可是,貌似她對馮希源不怎么了解,跟馮希源之間,也沒親近到不分彼此的程度。一時半會兒,她還真想不起來馮希源害怕什么? 她還有點害怕,覺得自己是不是無理取鬧了,心里直打鼓。 馮希源從林安好氣勢洶洶地關掉顯示器開始,就始終處于懵逼狀態。 后來,小徒弟喋喋不休地嘮叨,總算把他嘮叨醒了。 但他這輩子都沒被人這樣嘮叨抱怨過,這輩子,都沒有被人這樣心疼關心過。 心里有股莫名的溫暖在滋生,就好像,她是他的小管家婆。 馮希源根本就舍不得打斷林安好。 現在,眼看林安好自己把自己說得無語了。 馮希源不由扭頭看林安好,笑道:“你就怎么樣?” “我就……我就……” 想了半天,林安好也沒想出來“我就”要怎么樣。 索性咬咬牙,她硬著頭皮道:“我就生氣,不理你!” 馮希源“噗嗤”一聲笑了。 繼而,他越笑越厲害,大清早的,辦公室里都是他清朗的“哈哈”大笑聲。 生怕自己把林安好笑得毛炸起來,馮希源邊笑邊道:“行行!這個威脅給力,師父認輸。以后師父要是再在大早晨洗完澡濕著頭發吹風,你就不理我。讓師父好好哄你,直到師父把你徹底哄開心了,你再理我好不好?” 馮希源這話說得怪怪的。 只有女朋友才需要哄的吧? 她只是他的小徒弟,一般,師父對徒弟不都是非打即罵,很苛責的嗎? 不過,馮希源在林安好眼睛里實在太神化、太崇高,所以林安好從來都沒往男女方面去想過。 就算上次在藍調,馮希源那樣對她,林安好也以為那是馮希源受了情傷,喝醉后的失態表現,直接把那一篇揭過了。 現在,牢sao也發了,見師父非但不怪她,好像還挺高興,林安好的心情大好。 她跪在沙發上,一邊給馮希源擦頭發,一邊問:“師父,我整理的材料您看了嗎?” “看了!” 馮希源說著話,突然夾了個小籠包,直接喂到林安好嘴邊。 林安好剛才在火氣上痛批馮希源,馮希源都沒生氣,她的膽子一下子變肥了。 也沒想那么多,一口咬住小籠包,她含含糊糊道:“那您覺得怎么樣?” “還不錯!”馮希源道:“雖然有些觀點冒進了些,也沒有足夠的臨床經驗做參考,但卻是外科發展的一種新思路。尤其是將自體皮膚移植向動物性皮膚供給方面并攏這部分,寫得很好。 我給你修改了一下,這幾天有時間,我們再查閱一些資料,多找一點臨床病例做參考,好好探討探討。然后,把它作為今年我們江城醫院外一科的重點論文推薦上去。如果上面審批通過,我們就立項,組建實驗室,正式開展這方面的研究?!?/br> “真的嗎?”林安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師父您不是騙我吧?” “師父有騙過你?”馮希源停下筷子,斜睨林安好。 自己第一次跟著馮希源上手術現場觀摩,第一次寫一篇連論文雛形都算不上的東西,卻有可能立項成立實驗室,林安好一下子就樂暈了。 人只要一暈,就會分不清場合和身份,就會自以為是。 林安好也是,一暈,她的智商嚴重掉線。 一把抱住馮希源的脖子,她狠狠蹦跶了兩下,然后“吧唧!”在馮希源臉上親了一口:“師父你太好了,我愛死你了!” 馮希源的心臟猛地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