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奴就是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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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就是好性兒!叫奴婢說,根本不必跟他們廢話,直接報官得了!這種奴大欺主的小人到了公堂之上,不死也得讓他們脫一層皮?!?/br> “就是就是!” “你們......你們簡直欺人太甚!”胡大全的兒子氣急敗壞的低吼。 他們家可是好不容易才出了個秀才,將來還指望他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呢!若是被發賣了,就成了低人一等的奴,日后哪里還有前途可言! “我又不是下人,你們沒有無權處置!” “一日為奴,終生都是奴!你不會連這個不知道吧?”宋綰綰悲憫的看著他?!爸灰愕呐蝗詹讳N,你們家世世代代都是我娘的仆人!” “你,你少忽悠我......” “放肆!主子面前要自稱奴,誰讓你用這種口氣跟主子說話的?真是沒規矩!”姜嬤嬤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哪里還能容忍,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姜嬤嬤可是宮里出來的,這一巴掌扇得極有分寸。 這胡家小子養的細皮嫩/rou的,一巴掌下去,臉上立刻就留下了一個巴掌印。 “年生!” “居然敢打我兒子,我跟你們拼了!” 胖婆娘見兒子被打,雙眼立馬就紅了,對著侍衛又踢又咬的,恨不得撲到宋綰綰的身上,咬下一塊rou來。 胡年生也滿是憤慨。 他長這么大,還沒有受過如此屈辱! 可惜,他讀書都讀傻了,低估了大禹王朝根深蒂固的嫡庶尊卑。就算他中了秀才又如何?奴就是奴,沒有主子的恩典,永遠都不可能翻身! * 莊子上頭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武安侯府。 “這宋姑娘可真是有趣!”小刀看完飛鴿傳書上的內容,不禁對宋綰綰大為改觀。 他原本以為像宋綰綰這種嬌滴滴的小娘子,肯定是弱不禁風的模樣,受了欺負,也只敢將苦水往肚子里咽。 哪曾想,根本就不是這樣! 宋綰綰比他想象中的要兇悍得多! “京城里頭這樣的小娘子著實罕見!真帶勁兒!”小刀忍不住感慨。 小九抱著寶劍斜了他一眼?!斑@話可莫要叫主子聽見!” “我說錯什么了?”小刀一臉的懵逼。 小九懶得跟他解釋,轉身進去稟報。 謝珩得知宋綰綰在莊子上的所作所為,并沒有感到任何詫異。畢竟,他已經領教過這姑娘的“獨特”,她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已經不足為奇。 “如此刁奴,的確是該狠狠地教訓?!敝x珩放下手里的筆,淡漠的說了這么一句。 小九暗暗嘖了兩聲,面上仍舊裝作一本正經?!澳侵票呐浞絹碇灰?,主子當真要將它拱手讓人?” 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萬一別人學會了這法子,將這配方泄露了出去,豈不是得不償失? 謝珩卻不甚在意。 大禹律法森嚴,有些行當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比如鹽和礦,皆捏在官府的手中,私下開采一經發現,可是掉腦袋誅九族的大罪! 制冰雖說不像鹽和礦這般嚴苛,但制作過程極其復雜,所需的原料也比較棘手,若非手中有足夠的權勢跟財力,還真不敢攬下這差事。 故而,謝珩一點兒都不擔心。 “配方只是其一,工匠才是最要緊的?!敝x珩說道。 小九滿是佩服的看著自家主子?!笆菍傧露鄳]了!” 謝珩知道他是一片好心,并未責怪于他?!霸摪才诺娜耸?,都安排好了么?” “陳掌柜辦事,您盡管放心?!毙【糯鸬?。 頓了頓之后,他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來?!把ι襻t不日就要抵達京城了,可是直接帶去莊子上?” 那個叫錦繡的丫鬟一直昏迷不醒,再這么下去怕是性命堪憂。 謝珩千方百計的把薛神醫請到京城來,就是為了讓這丫鬟開口。畢竟,當時的情形如何,就只有她一個知情者了。 “薛神醫好酒,記得多送幾壇好酒過去?!敝x珩想了想,補充了這么一句。 薛神醫嗜酒如命,想要求他辦事,好酒自然是少不了的。 “是?!毙【疟瓚?。 * 城外十里坡。 薛景年正騎著驢子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他身后的兩個侍衛都快急出白頭發來了。 “薛神醫,您瞧日頭都要偏西了,咱是不是......” “急什么?這不是還沒天黑嘛!”薛景年一邊安撫著毛驢兒,一邊說道?!叭トト?,別打攪我家太歲曬太陽!” 太歲,就是他胯下的那頭黑驢。 聽到主人叫它的名兒,黑驢咯咯咯的叫得可歡快了。 倆侍衛無語望青天:...... 在薛神醫面前,他們連頭驢子都不如! 就這樣磨磨蹭蹭了好幾個小時,一行人總算是在入夜之前進了村子。驢子一搖一晃的向前走著,引來無數的狗吠聲。 薛景年拍了拍驢子的頭,示意它停下。 一個侍衛上前,從他的手中接過繩子,另一個侍衛則走到巷尾的那戶人家門口,有規律地叩了三長一短幾聲。 伴隨著吱呀一聲響,大門緩緩地開啟。 雙方不知打了什么暗語,沒多大會兒就有人從里頭迎了出來。 薛景年奔波一路,風塵仆仆,臉上卻不見絲毫疲憊之色?!安∪嗽谀睦?,帶我去瞧瞧?!?/br> 屋里的兩人對視了一眼,感到有些驚訝。 “天色已晚,薛神醫不辭辛勞而來定是累了。不若好生歇息一晚,待明日再去看診?”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恭敬的作揖道。 “叫帶路就帶路,哪兒來那么多廢話?!毖澳晷宰庸殴?,他決定的事情,鮮少會改變。 管家朝著一旁的侍衛遞了個眼色,陪笑著做了個有請的手勢。 “薛神醫,請?!?/br> 薛景年甩了甩袖子,背著手大搖大擺的進了后院。 如此行徑,可是讓好些人都感到不解。 走在后面的幾個侍衛就沒忍住,交頭接耳起來。 “這就是傳聞中的薛神醫?果然高深莫測!” “就是這性子......” “我聽小四說,他可難伺候了!” “嗨,管他呢!侯爺說了,薛神醫吩咐什么,照辦就是!” 幾人小聲地交談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東邊兒的廂房。 看著榻上面色蒼白的主兒,薛神醫掃了一眼,發現此人已經出氣多進氣少。 “薛神醫,此女可還有救?”管家滿是擔憂的問道。 薛神醫打開藥箱,慢條斯理的拿出他用慣的那套銀針,拈起其中的一根就往女子的人中扎了下去?!爸灰€有一口氣在,我保管用不多久她就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