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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馳景!” “徐丞相聰慧,自然一點就通?!毙返畚⑽㈩h首,笑意不減:“只是愛卿明白的太晚了。沈大人一人可抵千兵,并非全指在戰場上以武力取勝,而是說她也能在夜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宮內,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將朕救出,再設下圈套將你迷住。直到你帶著大軍全數出城的那一刻起,沈大人的計劃便成功了?!?/br> “邊軍早在傍晚十分便秘密來到了京郊。其自血戰之河而來,又剛剛剿滅了頡國的進犯,所有人都知道你已是喪家之犬,失敗是遲早的事。因此邊軍一路上所到之處無人敢擋,自然也沒人敢跟你報信?!?/br> “這下好了?!毙返畚⒉[著眼,望向遠方那座被夜色繚繞的城墻,賞識地看了沈馳景一眼:“被你迷惑的將士得以重回正軌,征途疲乏的邊軍不用再次犧牲,修理完善的京城城樓也不會在戰爭中毀于一旦了?!?/br> 如此甚好。 “報告!” 宣朔帝正兀自想著,前去叛軍中搜查的小分隊卻已經結束搜查小跑了回來,單膝跪地報告道:“徐舟橫并沒有藏在叛軍之中!” “說吧徐愛卿?!毙返坌π?,揮了揮手叫他們下去,很快轉過身來,看著徐壑溫和地問了起來:“你家公子,此刻又在何處呢?” 燈火掩映出徐壑蒼白的華發,照出他分明的皺紋和干癟的皮膚,也映出他毫無動靜的嘴角。 所有人都看得到他的表情,也讀得懂他表情中的意思: 休想。 “陛下,請聽臣一言?!贝缶忠讯?,沈馳景不欲再與這人糾纏,只快步走到宣朔帝身前,拱手建言道:“徐舟橫恐為我大啟心腹大患,絕不能姑息。但只要他的生父和那喬太守都在我們手上,就不怕他跑?!?/br> “呵?!?/br> 就在這時,已屈辱地跪了許久的徐壑突然昂起了頭,發出一聲極其粗重的氣息來。 “你們真當我徐某是全無準備的嗎?在離開前,我早在舌根下藏了毒?!?/br> 迎著眾人驚愕的眼神,他說話的聲音漸漸變得含混不清起來,瞳孔卻漸漸有放大之勢:“我怎么會放任你們拿我去威脅我唯一的兒子……” “叫軍醫,快去叫軍醫!” “軍醫呢!” 在一片混亂聲中,守著徐壑的那個人忽然感覺身上一熱,低頭望去,只見那白發蒼蒼的老丞相睜大了眼睛,口吐血沫,在掙扎中雙手痛苦地向上虛抓著,緩緩說完了最后一句話。 “你們永遠也別想……” “找、到、他?!?/br> * 守著面前逐漸冰涼的身體,眾人都有些無奈。 雖說解決了心腹大患,這叛亂暫時算是鎮壓下去了,可只要徐舟橫那個始作俑者活著一天,就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先進城吧?!?/br> 宣朔帝看了眼已回天乏術的徐壑,甩了甩袖子,下達了最后的命令。 就算再不濟,喬太守還活著,徐壑的尸體也還在他們手中。 只要回到城中,將剿滅徐氏叛黨的結果昭告天下,他就不信徐舟橫能坐的住。 * 京城皇宮內,宣朔帝寢宮前。 剛剛被從房間內放出來的徐舟橫頭發披散開來,垂坐在階前,任奉命看守他的下人劉三怎么勸說都不肯離開半步。 “少爺,您要小的怎么說怎么做才肯走???”劉三說的口干舌燥,階前的人卻半點也不肯動,便是泥人也要發急了:“老爺說了,兩刻鐘便會傳一次消息回來。如今已過了兩刻鐘,宮外卻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那多半是出事了!” “小的知道少爺和老爺父子情深,想要為老爺報仇??扇怂啦荒軓蜕?,您一人去同他們火拼只有死路一條,只有暫時躲起來,養精蓄銳,才能在日后給他們致命一擊,真正為老爺報了此仇??!” 靜謐了半晌,就在劉三已經放棄勸說,打算直接把他敲暈帶走的時候,沉默了許久的徐舟橫突然動了動嘴。但他并不是在回答劉三的問題,而像是被他某一句話刺激到了,從階上站起,在院中四處游走,開始狀若瘋癲重復了起來。 “人死……不能復生?!?/br> “人死不能復生?” “人死、人死真的不可以復生嗎……” 劉三驚恐地看著眼前明顯不正常的少爺,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 “劉三啊?!毙熘蹤M呆滯的眼神在捕捉到眼前人的一刻忽然變得炯炯有神起來。他大跨步走了過來,一把撈住了劉三的衣領,眉目微擰,眼中閃出赤紅的兇光,手勁驟然加大:“你說——人死真的不能復生嗎?” “少爺!” 若換成旁人看到眼前這個瘋子,早就隨便說兩句話附和附和他算了??蓜⑷灰粯?,他從小在徐家長大,與這對父子早不是普通的主仆關系了,這也是徐壑為什么單單留下他來照顧徐舟橫的原因。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絕不能讓小少爺就這么瘋下去。 劉三被卡的喉頭發澀,他艱難地抓著徐舟橫掐著自己脖子的手,眸中緩緩沁出了淚霧:“少爺……你清醒一點啊……人死,怎么可能復生啊……” 怎么可能啊。 怎么可能。 “不,你錯了?!表暱涕g,那道殺人的兇光驟然間消失。徐舟橫大發慈悲地放開了手,他面前無表情地目視著前方,任由劉三從掌中滑落,伏跪在地上不停輕咳著,自己卻渾然冷靜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