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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馳景毫不猶豫地下了決斷——那人絕不是席引晝。 她的殿下看著溫文爾雅,但若真的被人挾持在手上,除非被堵了嘴綁了手無法行動,否則絕不會一聲不吭的任人施為。 最起碼,他也會喊一聲話來叫自己放寬心。 “阿景,你還好嗎?”沈馳景正兀自想著,身邊那個溫和而焦急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還沒與我說呢,方才到底是怎么了?” “沒事的,殿下?!鄙蝰Y景回過神來,一雙眼正好對上席引晝那副薄削的眉尖,晃了晃神,輕聲道:“我沒事,倒是你,怎么回來的時候臟兮兮的?” 席引晝卡了卡,不自在地扯了扯剛換上的衣物,收回了過于熾熱的目光,小聲道:“去蘇予向的營地追人沒追到,我又沒騎馬,就在荒漠里干跑,摔了好幾跤?!?/br> 他偷眼瞟了瞟面前的人,見她有些遲鈍,并沒有發現自己的注視,這才又回想起方才的場景。 當他好不容易從泥濘里走出來,卻見到沈馳景那副羅剎般的模樣時,一向心高氣高的席引晝承認自己害怕了。 上一世沈致死后,他心愛的姑娘便是這副模樣。絕望、悲傷、嗜殺,似是要將前生修為一朝耗盡,用性命作陪,去地府享那兄妹團圓的歡樂。 若不是自己及時上前阻止了她自爆內力,她是真的要隨沈致去了。 那這一次呢?若不是自己再度及時出現,她是不是又要一個人離去? 上次是為了沈致,這次又是為了誰? 席引晝微蹙著眉頭,心中早揪成了一團。 “殿下?!?/br> 沈馳景忽然出聲叫他。 “嗯?”席引晝不自覺作應,聲音里有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溫柔。 “我想起來了,殿下?!?/br> 燭火搖晃間,沈馳景眼瞼上那顆細小的紅痣微微發亮,更顯得她明艷動人。戰場上的強大氣場褪去,她身上又卷起了書香的墨氣,是席引晝貪戀了兩世的味道。 “你想起什么了?” 他輕聲問了一句后,就這樣怔怔地看著她,直到她說出下一句話。 “殿下,我全都想起來了,我們不是仇人?!?/br> “從來都不是?!?/br> * 上一世,啟朝王宮中。 被從邊關急召回來的沈斐隱百無聊賴地在宮門口踢著石子,面上沉穩平和,心中卻難掩哀忿。 眼見著召她回來的宣朔帝又半天不出議事廳的大門,她心中那股難平的焦躁感更甚了。若不是這層將軍服拘著,她沈大將軍當真能踢袍便走。 終于,看著一波又一波的人從議事廳走出來后,被安置在不起眼的側門的她終于看到了眼熟的眼熟的那個小太監邁著小碎步走了出來,像做賊似的走到她身邊,低聲道:“沈將軍,陛下召您進去了?!?/br> 沈斐隱本就等的沒多少耐心了,抬腳便往正門處去。 “使不得使不得!”小太監嚇得一激靈,忙往她身前一攔,壓低了聲音道:“將軍請從側門進!” “憑什么?”沈斐隱眼神一沉,眉間的郁火已經壓不住了:“我朝議事廳的側門一向是宮人進出的小門,怎得我堂堂將軍,連個正門都不配走嗎?” “不是不是!”小太監既不敢得罪這位大佛,又擔心她聲音太大誤了事,只能自己壓低了聲音解釋道:“陛下有重要的事同您商量,又不能讓旁人知曉,只能等這些大人們都離開了再行相商。如今大人們還沒走完,將軍若是從正門入了,豈不是白等了這一貞陣子?” 沈斐隱也意識到自己想多了。 宮里人欺軟怕硬,從前有些人是愛欺負她不錯,但自打她官至大將軍以后,已經沒有人敢來當面挑釁了。 “那便帶路吧?!彼髁朔餍渥?,對著小太監冷冷道。 小太監立時眉眼笑開:“將軍請!” 進入議事廳后,沈斐隱習慣性地向那個最高的座位處看去,卻發現上頭空無一人。她怔愣了一瞬,這才發現那個本該高坐于九五之尊的男人此刻竟換上了常服,像位尋常的老人家一樣熱切地向她走來,臉上浮著慈祥的笑意:“沈將軍,等很久了吧?快,來這邊坐?!?/br> 沈斐隱僵硬了片刻。 老頭子在搞什么幺蛾子? 她自詡聰慧,在這宮中跌了不少跟頭之后已經熟稔人心,卻始終猜不透面前的這位。也是,他是之高無上的天子,又是從底層爬起來的開國之君,若心思能輕易被人看透,怕是也活不到今日了。 也是因此,天不怕地不怕的沈斐隱現如今最怕宣朔帝突如其來的示好和慈愛—— 這定是又有什么難纏的事要找她了。 寒暄了許久后,正當沈斐隱馬上就要對這些套話厭煩時,宣朔帝忽然極沉地嘆了口氣,看了眼她的眼色,惋惜道:“朕也是才聽說,令兄于沙場之上英年早逝。這實在是……沈將軍,節哀順變啊?!?/br> 沈斐隱眉頭一蹙,躁郁不安的胸口又開始微微發痛,連帶著四肢百骸都震得綿軟無力。 她壓下胸中那股即將涌出的悲意,從座位上起了身來,規規矩矩地撩袍便拜:“這本是臣的失職。一月前要去打仗時,阿兄不知為何一定要跟隨。臣拗不過他又實在擔心,便只能帶他一同前去。沒想到在那場關鍵性的戰役上,阿兄忽然從營中跑來,攪亂了整個戰場的作戰計劃,自己也身中數箭而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