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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菱苦巴巴地答道:“有點?!?/br> 顧濟壚笑聲爽朗,放下簾子繼續聽曲:“多來幾次就好了!” …… 寧承世頗為無語地看著他:“不僅是她們,我也很不習慣。我說顧初,你為什么就老愛干這種強人所難的事呢?” 顧濟壚正被那曲子攝著魂,冷不丁被責怪了一句也毫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道:“你就是太過拘束了!這里雖是青樓,可我們只是聽個曲放松一下而已,又沒做什么其他的事?!?/br> 說著說著,他突然邪邪一笑,蓄起一肚子壞水:“莫不是家里那位管得太嚴,我們寧大人連聽個曲都要上報?” 寧承世毫不留情,一巴掌拍下去:“少來這套!別人編排我也就罷了,個中真相究竟是什么,你難道不是一清二楚?我只是不愛來這種鬧哄哄的地方罷了?!?/br> 顧濟壚被打得一乖,沒敢再大發厥詞:“知道知道,當然知道。你寧大人和夫人伉儷情深,你做什么都是自愿的~” “……”寧承世本來不想搭理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個猛回頭又是一拳:“知道?知道你上次還在那沈馳景面前編排我!” “你怎么還記得??!”顧濟壚兇狠地呲起了牙:“那不是為了贏你嗎?再說了,你跟嫂嫂二人琴瑟和鳴,干什么要平白安排一個女官做你的下屬?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寧承世語塞,不欲再與他爭辯下去,轉頭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只是可憐了那碗,無辜被捏出了幾道裂痕。 第21章 豁達友人周伯期 顧濟壚偏生是個不識眼色的,還巴巴地往人家耳邊湊,小聲關心道:“徐壑最近終于消停了,沒再往你府上塞人了吧?” 說到這里,他那張城墻厚的臉皮上終于露出了一點愧色:“這事怪我。徐壑總是看我不順眼,你又跟我關系匪淺,他自然想把你我二人一并看住。嫂嫂一個謙和謹訓的人,這些年為了趕出這些耳目裝作悍狀,惹得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以訛傳訛,成了眾人口中的‘妒婦’,實在是委屈她了?!?/br> 寧承世難得見一次顧濟壚這副愧疚模樣,不經意間放緩了面部肌rou,語氣也松快了不少:“的確是委屈她了,但錯不在你,別往自己身上瞎胡攬事。不過她長年臥病,甚少出府,倒也聽不到這些胡言亂語,算是不幸中的萬幸?!?/br> 提到寧夫人的病,顧濟壚連曲都聽不下去了,“蹭”地站了起來,恨不能指天盟誓:“說到這我更來氣了。我這懸壺濟世的醫生,竟然連自家嫂嫂的病都治不好,平白讓她受了這么些年的病痛纏身!寧兄你放心,假以時日,我定會找到醫治辦法!” “坐下,坐下!”寧承世忙把他按下來:“戶部事多,圣上又格外倚重你。你哪里有時間能像以前那樣整日搗鼓那些草藥呢?你能向圣上奏明,請他準許我在家備些鎮痛藥,已是幫了我極大的忙了?!?/br> “噓,別說話。下面有動靜?!?nbsp;顧濟壚忽然回手摁住了寧承世。 有動靜? 看到顧濟壚一臉嚴肅,側耳細聽,寧承世心中有數了。 那位徐丞相的耳目處處皆是,保不齊這平康坊的人也不干凈。 他這邊正想著,顧濟壚那邊緊繃的身子卻松了下來,又舒舒服服癱靠在了椅子上:“是我過于草木皆兵了。一樓舞姬處有人在爭吵,聽意思好像是一個小混子非要人家舞姬姑娘陪他睡一晚,舞姬說自己賣藝不賣身,雙方便發生了口角?!?/br> 寧承世也松了口氣,往樓下瞟了一眼:“這豎子頗沒規矩?!?/br> 顧濟壚提了壺撇去浮沫的新酒來,給寧承世斟了一杯,笑道:“這種事情自有老鴇處理,便宜不了那流氓,我們此時插手反而添亂。除非來人是她得罪不起的官宦人家,到那時你我再下去英雄救美,才是恰到好處?!?/br> 上面的老油條們坐的穩穩當當,樓下那兩個初出茅廬的官場小將可坐不住了。 沈喬二人對視一眼,點點頭,隨即“咔咔”把桌子往前一推,驀得站起身來,走到那流氓面前,本打算由沈馳景負責鎮住氣場、喬菱負責開口詰問,二人密切合作、配合無間…… 誰承想,有一個原本站在門口的人疾步走來,二話不說,氣勢洶洶地提住那混子的衣領,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斥罵:“無恥宵??!你是聾還是瞎?說了不賣身不賣身!還有完沒完!” 那男子驟然被卡住了脖子,卻怎么也掙不脫,氣不打一處來,邊回頭邊辱罵道:“你娘個腿的臭扒皮,敢動爺爺我……周、周大人?” 他身上囂張氣焰頓時消減了一半,也不敢掙扎,只瑟縮了求饒:“周大人手下留情,小人這就滾,這就滾!” 那位周大人個子不算高,氣場卻十分凌厲。他松了松手,直接將那人摜倒在地上,厲聲道:“再讓我看到你sao擾女子,可沒有這么簡單了!” “是是是!” 那人得了解脫,慌忙連滾帶爬地跑掉了。 看到賊人已走,這位周大人掏出絹帕來擦了擦手,而后頗為嫌棄地快走幾步,把它丟在了一旁的垃圾簍處,回過頭來,正巧當面迎上剛才那位被調戲的舞姬,以及舞姬背后的沈馳景和喬菱。 在看清“周大人”容貌的那一刻,二人齊齊瞪大了眼睛。 這位周大人,竟是名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