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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弓力道雖不如步弓強勁,但尉遲傲天雙箭連珠,先后射在旗桿同一部位,碗口粗的旗桿竟被生生射倒。 看到城上大旗倒下,漠北軍大是振奮,紛紛取出弓箭向城上射去。 西興軍也早已準備多時,他們用弓箭沾上火油,點燃后向城下拋射,空中仿佛下起了火雨。 火箭射中人身,傷口處便立即灼傷,即便再勇武的勇士也會難忍疼痛,而且戰馬天生畏火,見到火箭漫天,不少戰馬便長身立起,將馬上的騎士掀下馬背。 于是幾輪火箭過后,漠北騎軍便傷亡慘重,但見騎兵經過的雪地上,滿是猩紅的血泥,那是倒地的騎士們被戰馬踩踏而過后留下的尸體。 “西興狗,卑鄙!”尉遲傲天的親衛騎士組成人墻為他抵擋火箭,足足有十數人死于馬蹄之下,尉遲傲天怒發沖冠。 他將戰馬速度催到極致,從親衛的護衛之中脫穎而出,城墻上無數火箭朝他射來,但尉遲傲天將巨劍舞開,劍光如幕,連人帶馬全被護得嚴嚴實實,一箭也不能加身。 很快尉遲傲天便沖到城下,他縱身攀上城墻,飛身直上。 城上守軍立刻扔下滾木擂石,尉遲傲天一面攀爬,一面左躲右閃,驚險無比。 城下漠北軍將士見大王親冒矢石,處境兇險,無不急紅了眼:“保護大王,殺光西興狗!” 他們完全不顧頭頂密集的箭雨,用馬靴上的馬刺狠狠刺向馬腹,戰馬吃痛,速度更快,終于漠北騎士們紛紛沖到城下。 這些漠北勇士攀上城墻,快速向尉遲傲天靠攏。 城上一名守軍見尉遲傲天離他最近,便探出身子拿長矛去捅,但尉遲傲天單手抓住矛身,那士卒用盡了吃奶的勁也無法移動半分。 隨即,尉遲傲天奮力一扯,竟把那西興守軍給拽出城墻外,對方慘呼著從高空摔下,砸在下面的雪地上,成了一灘rou泥。 借著這一拉之力,尉遲傲天向上躍起,跳上城墻,他將手中戰矛橫掃,為自己清出一片空地。 片刻之間,他身后的漠北軍也跳上城墻。 “跟我沖殺!”尉遲傲天沉聲低吼,隨即一馬當先,向著城墻上西興軍最密集之處殺去。 他左手戰矛,右手巨劍,遠刺近劈,只一會兒,便有數十名西興士卒死于他的手下。 漠北軍受尉遲傲天感染,越戰越勇,城墻上黑甲的漠北勇士也越來越多。 西興守軍此時已經完全放棄弓箭,在城樓上和漠北軍白刃血戰,他們退無可退,背水一戰之下,聲勢絲毫不弱于漠北軍。 一名漠北大將連斬四人,血染戰袍,他剛要繼續向前沖殺,忽然便感覺腳脖子被人抱住了,低頭一看,竟是一名西興傷卒抱住了他的左腿。 他怒吼一聲,戰刀向對方脖頸處劈下,但很快又有幾名西興傷卒飛身撲上來,幾個人死死抱住漠北大將,一起發力,竟就這樣滾下城去,同歸于盡。 同樣鮮血飛濺的畫面,出現在飛鷹城樓上的每個角落,西興軍殺紅了眼,刀砍劍刺、飛身撲咬,無所不用其極。 但即便如此,城墻上的漠北軍士卒卻仍是越來越多。 尉遲傲天渾身染血,不知不覺已一路殺到城樓中央,四處盡是西興人的軍服,難辨方向。 但在不遠處,有一面鷹旗,上面是一個大大的蘭字。 “蘭逵啟也在這里!”尉遲傲天雙眼一亮,對親兵大聲喝道,“殺過去!” 說罷,他浴血瘋狂劈斬,竟生生碾出一條血路,殺向蘭逵啟。 親兵們見狀,立刻分出一半人跟在尉遲傲天身后,另一半人則直撲城門。 “蘭逵啟!拿命來!”尉遲傲天終于沖破層層阻擋,殺到蘭逵啟附近,此時他身旁的親兵已只剩下不足十人。 “尉遲傲天!”蘭逵啟絲毫不懼,他戰刀在手,直劈尉遲傲天的腰肋,與此同時,蘭逵啟的親衛紛紛向前,配合著蘭逵啟襲向尉遲傲天的兩側。 尉遲傲天輕蔑一笑,他不理會兩側的殺機,揮劍橫斬,將蘭逵啟的戰刀擋開,這才反手將巨劍橫掃,兩旁偷襲的西興軍士卒躲閃不及,立刻被劍尖開膛破肚,臟器流了一地。 蘭逵啟被尉遲傲天一擋,整個人不由的后退了兩步,正要上前再戰。 城門口突然響起了令人牙酸的嘎吱聲,那是占領了城門洞的漠北軍打開城門的聲音。 “城門開了!城門開了!”漠北軍的歡呼聲響徹云霄。 城門一開,大批漠北軍蜂擁而入。 “撤!退防內城!”蘭逵啟見事不可為,只得無奈下令。 西興軍隨著蘭逵啟倉皇退守到了飛鷹城的內城,而漠北軍則氣勢如虹,追著到了內城城外,摩拳擦掌,預備再奪內城。 …… 就在尉遲傲天在飛鷹城下酣戰之時,遠在百里之外的滄瀾城內,卻爆發了一場爭吵。 自從尉遲傲天離開后的第二天,聞人心冉便不再親自前往粥棚為難民布施,她每日躲在帳內休息,似乎完全忘了還有難民這回事。 起初幾天,林瑤只是以為她身子不適,等到施舍完,每夜還親自前往探視。 但時間一長,卻發現聞人心冉身子無恙,她只是不愿意出去跟難民接觸。 “大嫂,我們此舉是為了幫大王樹立仁德之名,你若以王后之尊親自為難民們布施,定能事半功倍?!绷脂巹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