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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瑤、林瑤!”蘭曼莎爾氣得直跺腳,“又是林瑤!她一個死人,憑什么和活人爭!” 說完她扭頭回自己的寢宮去了。 等她離開,聞人心冉的臉色逐漸陰沉,殺氣隱現,看起來無比猙獰,她叫來站在一旁的阿若,“待會兒你把這些點心全給那蠢女人送去,如此如此,記住了嗎!” “是,奴婢記住了?!?/br> 大約半個時辰后,阿若把點心送到了西宮。 寢宮內蘭曼莎爾余怒未消,地上滿是被打得粉碎的瓷器,宮內的侍女全部瑟瑟發抖躲在一邊。 蘭曼莎爾一見是聞人心冉的侍女,自然沒什么好臉色,“王后干嘛突然給我送吃的?放一邊吧,我暫時不想吃?!?/br> 說完她扭過頭,對著身旁的侍女們大罵:“你們倒是說啊,我有哪點比不上林瑤,大王為什么那么喜歡她!” 無人應答,氣得蘭曼莎爾一腳踢翻了一張椅子。 興許是發泄完有些餓了,她走到桌邊想吃些點心,卻發現阿若還杵在那兒,便冷著臉問:“你怎么還不走?” 阿若垂頭答道:“剛才聽見王妃詢問,奴婢在漠北待的時間長,倒是知道一二?!?/br> “哦?你說大王為什么那么喜歡林瑤?” “當年林瑤身為大王的侍女時,曾女扮男裝作為軍師隨大王出征天澈,想必是這段共患難的經歷,抓住了大王的心?!?/br> “女扮男裝?隨軍出征?”蘭曼莎爾突然眼前一亮,“對啊……我從小在西興國長大,熟悉地形,這次大王出征,我也可以為他出謀劃策??!林瑤能做到的,我蘭曼莎爾也一定不比她差?!?/br> 想到此處,她精神大振,拉著阿若問起了當年的具體細節。 當晚,一身男裝的蘭曼莎爾策馬由西門而出,直奔西興前線。 等她離開后,城門口等候了一夜的宮人才回到王宮內告知聞人心冉。 “這個賤/人果然沒有腦子?!甭勅诵娜皆缇退愕剿龝龀?,甚至城門都是她知會當值的城門官打開的,可笑蘭曼莎爾對此渾然不知。 她冷笑著回過頭對侍女吩咐:“蘭曼莎爾宮里的花草不必再去為她打理,她回不來了?!?/br> …… 是夜,西興邊界的天空無星無月。 下午時候起了風,到晚天空積起了厚厚的云層。 身披黑甲的鐵頭縮在草甸后面,飲著水袋里的馬奶酒,不住抱怨著天氣:“看這架勢,明天又該下雪了?!?/br> “伍長,大王這時候,該打到西興國城下了吧?!币粋€伍卒問道。 “嗯,我看差不多了,咱們漠北軍勇士不會畏懼區區寒風,按他們的行軍速度,這會兒該和西興國的崽子們打起來了?!辫F頭算了算回答道。 伍卒有些羨慕:“可惜咱們被安排看守后方糧草,否則能跟著大王殺敵該有多好?!?/br> “糊涂,糧草不是咱們漠北軍的命脈?”鐵頭抬手給了那伍卒一個爆栗,“要是后方被偷襲,那前方就該大亂了,當初死在大王鐵蹄下的那些亡國鬼,可有不少便是被大王率軍抄了后路,咱們不能重蹈覆轍?!?/br> “得了吧,伍長,這鬼天氣,連路都看不清,哪會有敵人繞到后方來?!蔽樽浒ち舜騾s根本不放在心上,“再說了太子他老人家每天都躲在帳篷里高睡,我們這么瞎cao心干啥?!?/br> 說起憶蕭,鐵頭嘆了口氣,太子身負看守后方的重任,但每天畏懼寒冷躲在軍帳里不出來,漠北軍將士幾乎都不記得還有個主將,即便他區區一個伍長都看不下去,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鐵頭舉起水袋,灌了一口酒下去,這時,他突然手一哆嗦,水袋里的酒撒了一臉。 “地震了?”鐵頭神色大變,他伏下身,把耳朵貼在地上一聽,整個人猛地跳起來:“騎兵!是騎兵!” 見身旁的新入伍的伍卒還是沒反應過來,鐵頭懶得睬他,扯開嗓子嘶聲叫道:“敵襲!敵襲!” 伍卒這時也反應過來,吹響了手中的牛角,凄厲的號角聲響徹軍營。 與此同時,軍營外的霧氣里,吼聲大作,馬蹄如雷,無數黑壓壓的身影穿破夜霧,出現在軍營四周,一面巨大的王旗在黑影中高高聳立。 “西興王!”鐵頭一眼看出王旗的來歷,驚呼道,呼聲未落,一支狼牙箭便帶著勁風從他張大的嘴里射入,貫腦而出后余勢不歇,帶著鐵頭的鮮血腦漿徑直釘在身后的木樁上。 遠處,蘭逵啟放下手中七石強弓,拔出精鐵寶刀,呼嘯道:“西興國勇士,隨本王沖陣,打破營寨,人人有賞!” 隨即,以他為箭頭,西興國狼騎嚎叫著直撲漠北軍營地。 不多時,前線正在行軍的尉遲傲天便收到蘭逵啟率軍突襲后方的消息。 “蘭逵啟,我要你的命!”包抄后方是尉遲傲天的拿手好戲,沒想到被蘭逵啟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他心里怒火交織。 漠北軍立刻后隊變前隊,快速向后方行軍救援。 才走了半日,尉遲傲天便看到了前方升起的火光,他本以為就算是遭遇突襲,以留守的兵力也足以堅守一段時間,卻不曾想就這樣被攻破了。 幾十萬大軍的糧草盡數在后方,要是全部被燒或是被劫,此戰必不戰而自敗。 “騎兵隨我先去救援,端木放,你帶步卒隨后趕來!”尉遲傲天一夾戰馬,如閃電般直撲前方軍營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