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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瑤她在宮中沒什么根基,會不會想與皇后聯手?” 大祭司點了點頭,認同了他的猜測。這林瑤看著老實,背地里還真是不安分,她肯定知道前任司樂的事,藏著沒說。如果將來有那么一天將他的秘密大白于天下,那他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他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絕不能讓林瑤活著?!?/br> …… 次日用早膳時,林瑤用眼角余光瞥過去,見耶律珈霓一如往常的站在一旁,保持著一個剛好能看清楚她一舉一動的距離。 昨晚的事越想越覺得反常,不過林瑤也懶得去深想了,大祭司把這耶律珈霓安插在她身邊的目的,不就是要把她的一舉一動一點不差的掌握在他手中嗎? 林瑤心中惱火,卻不動聲色的轉過頭。 “珈霓,你幾歲了?”林瑤裝著什么也沒察覺的樣子問道。 耶律珈霓正為昨晚的事想著理由,沒想到林瑤一開口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十九歲?!?/br> 林瑤點了點頭,“你都比我大兩歲了。我還是叫你珈霓jiejie比較合適,叫起來也順口,你覺得怎么樣?” “不,圣女。珈霓只是個奴婢,尊卑有別,不敢當您的jiejie?!币社炷薏恢脂幰鍪裁?,神情緊張戒備。 林瑤莞爾一笑,“珈霓jiejie,交朋友就不需要講究太多高低貴賤了,只要投緣就好。我早說過,我心里是真的把你當成我的jiejie,現在也一直是?!彼龥Q定加快速度爭取耶律珈霓的忠心,人心都是rou長的,她相信只要她付出真心,耶律珈霓總會被她感動,棄暗投明。 耶律珈霓忐忑不安的看著她,林瑤臉上除了真誠沒有其他的表情。其實她又何嘗想為大祭司效命,她從十四歲就被大祭司霸占,既是他的心腹也是他的性/奴。 午夜夢回,她常常從噩夢里哭醒。她覺得自己很骯臟,她不是沒逃過,可每次逃跑都被抓回來,遭受更非人的折磨。她怨恨大祭司,可她不敢反抗。 一絲怨恨滑過耶律珈霓的眼眸,但這恨意很快被入骨的恐懼取代。 林瑤捕捉到了耶律珈霓眼中的恨意,心生疑惑,不知她的這絲恨是針對誰的,如果是針對大祭司的就再好不過了。 不管是針對誰,林瑤不會改變決定。再給這樣嚴密監視下去,她就不會再有任何屬于自己的秘密了,以她的身份想趕走耶律珈霓是件很容易的事,可趕走了一個耶律珈霓,大祭司還會送來千千萬萬個耶律珈霓,必須把她拉攏過來。 耶律珈霓長期被大祭司虐待、驅使,骨子里已經變得卑微順從,只會按大祭司的吩咐麻木的做事。她正打算再次拒絕,沒等她開口,林瑤不由分說的道:“就這么說定了?!闭f完頭也不回的往主殿走去。 耶律珈霓怔了一下,跟了過去:“圣女,奴婢讓她們給您的房間換了新的熏香,這次的香氣不知圣女喜不喜歡?”說話間她已經快步走到林瑤跟前,保持著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 林瑤點了點頭,卻是答非所問:“這玉瓊宮給我的感覺一直很清靜,甚至有點清冷了,可能因為你們都住太遠了吧?!?/br> “住的遠?”耶律珈霓詫異了一下,不知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圣女接下來又要說什么。 “是啊,與我主殿相鄰的四間偏殿還空著呢,這不是很浪費嗎?” “也沒有全空著,有一間放了浴桶,是給圣女您沐浴更衣用的?!?/br> “那還有三間呢,好好的大房子卻空著,多浪費啊。珈霓jiejie,你收拾出一間來住進去吧?!绷脂幚^她的手,說道。 耶律珈霓顫著身子,將手往后縮回,一臉惶恐:“不不,這里是給您住的,奴婢怎么能??!這不合圣宮的規矩……” “哪有那么多條條框框,你要是不住進去,我想找你說話還需多走幾步路,多麻煩啊。就這么定了!”林瑤直接決定了。 耶律珈霓還想說什么,又被噎住了?!袄速M是很可恥的?!绷脂幇逯?,一本正經的看著她。 …… 到了掌燈時分,侍女端來了一盤盤香氣四溢、令人垂涎的菜肴。 身為圣女,林瑤的晚膳很豐盛,可她卻愁眉苦臉的看著這一桌子美食。 耶律珈霓試探著問道:“圣女,是不是今天的菜不合您胃口,要不要讓廚房重做?” 林瑤苦著臉搖了搖頭:“我不挑食的,我只是在煩惱這一桌子菜我一個人怎么吃得完?!?/br> 耶律珈霓又一次愣住了,心想:“這圣女的腦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林瑤皺著眉視線移到了耶律珈霓身上,突然眼睛一亮,指了指對面的凳子:“你坐這兒,過來幫我一起吃,這么精美的食物浪費了怪可惜的?!闭f著一臉心疼狀。 耶律珈霓連忙搖頭:“不不,圣女,這不合規矩。圣女要是想把這些菜賞給奴婢,等您用完膳了,再賜給奴婢就是了。奴婢不能與您同桌吃飯,這是僭越,朝魯要是知道奴婢如此不懂規矩,一定會打罵奴婢的……” 一提起朝魯,林瑤心中莫名的惱火,“我問你,在這圣宮中,我和朝魯的地位誰高?” “當然是您的地位高,朝魯哪能與您相提并論?!?/br> “那珈霓jiejie你還怕什么,朝魯要是敢打罵你,你就說是我說的!” 耶律珈霓遲疑,好像是有那些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