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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蘭淵對韋氏的話深信不疑,完顏琮也是能夠理解的。 畢竟他們有著不同的成長經歷和不同的判斷力,他也不能要求蘭淵和自己的想法完全一致。 至于湛媱和飛歡她們知情不報,的確是讓完顏琮感到有些不悅。 不過他轉念想到她們能替蘭淵瞞住這么大的秘密,可見是真心實意地把蘭淵當成朋友的,完顏琮又覺得有些欣慰。 他總是不大放心蘭淵,擔心蘭淵太過柔弱會被人所欺。 有湛媱和飛歡這樣真心待她的朋友在,也更有利于蘭淵真正在北越扎下根來。 完顏琮并不打算當真治湛媱她們的罪,只是有些話他必須要說個清楚:“你們與蘭淵交好,袒護她幾分也算是情有可原。只是你們若是真心為了蘭淵好,就該替她分辨清楚到底什么是對、什么是錯,而不是由著她這樣胡鬧!” 湛媱應了聲“是”后正想向完顏琮表明自己改過的決心,忽聽飛歡這丫頭大膽地辯解了起來:“汗王有所不知,那位韋夫人測算得特別準,不怪蘭淵jiejie信她……” 聽飛歡一本正經地舉了幾個韋氏測算精準的例子,湛媱不禁略感頭疼地拉了飛歡一把。 飛歡見完顏琮并沒有發怒的意思,就沒理會表姐的提醒,一口氣說了好幾件被韋氏說中的事情,以向完顏琮證明她們姐妹幾個并不是任人愚弄的傻子。 完顏琮聞言不置可否,只是詢問地看向一旁的湛媱。 湛媱能得完顏琸專寵這么多年不光是因為她過人的美貌,與她的智慧和眼色也不無關系。 見完顏琮這般看向自己,盡管他并沒有開口,湛媱也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主動說道:“確實如此,若是那韋氏說話不著邊際,妾身自是早已向汗王揭露此事??涉碛袔准O為隱秘之事,按說不會有任何人知曉,那韋夫人卻說得一點不差……” 就在這時戎壽近身上前稟報,說是宮外那邊給韋氏用了刑后,韋氏終于招了,供詞與飛歡、湛媱她們的說法基本一致。 完顏琮心中有了數,沒再多問湛媱她們什么,只是語含警告地說了一句“下不為例”就讓她們先回去了。 無論是蘭淵還是湛媱和飛歡,她們都觸犯了宮規,按說是要重罰的。 好在雖說挑頭讓完顏琮調查蘭淵的人是寶芝,后來的事情寶芝卻全都不知情。 所以只要完顏琮有心護著她們,這件事就不會被除他之外的任何人知曉。 完顏琮雖然生過氣,傷過心,但要讓他真的為了這件事而責罰蘭淵和她的朋友,他又做不到。 明知道他這樣做可能不對,可完顏琮就是舍不得罰蘭淵,舍不得看她傷心。 明明前兩日他還恨不得掐死慕容蘭淵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可是現在,在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完顏琮卻是瞬間就沒了脾氣。 在他看來她雖然有些傻,但這些都不要緊,重要的是她不肯懷孕生子只是出于對未來悲慘命運的恐懼,而不是對他的厭惡與反感。 只要蘭淵不排斥他的感情,別的什么事情完顏琮都可以容忍、可以妥協。 他早就想念蘭淵想得要命,湛媱她們前腳剛走,完顏琮便迫不及待地起身往外走。 這回戎壽沒再詢問他的目的地,因為顯而易見,完顏琮要去的地方一定是梓柔宮。 可是叫他們沒想到的是,完顏琮到了梓柔宮后卻是撲了個空。 見蘭淵和蒼谷她們都不在,完顏琮只能問向留守在宮中的青筠:“蘭淵人呢?” 青筠沒什么表情地回答道:“回汗王的話,主子這幾日精神不大好,烏仁娜jiejie和蒼谷姑姑就拉她出去散散心?!?/br> 聽說蘭淵精神不濟,完顏琮懸著心追問:“可知道她們去了哪兒?” 見青筠搖頭,戎壽便問:“汗王可要奴才派人去尋?” 也不知怎的,完顏琮忽然似有所感,覺得他好像知道蘭淵去了哪里。 他搖搖頭道:“不必?!?/br> 而后轉過頭大步走出了梓柔宮。 就在剛才,完顏琮忽然想起自己頭一回和蘭淵正面遇上那日,他本是要來梓柔宮看她的,結果她也是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時完顏琮剛剛得知自己將他難得感興趣的女子許配給了他的弟弟,去梓柔宮又沒見到蘭淵的人,幾回錯過讓他誤以為自己和慕容蘭淵這個女人或許并沒有緣分。 可神奇的是他那天就像是有感應一般地在附近隨意走了走,走著走著就在花叢之中見到了那個令他魂牽夢縈的美人。 正如今日,來到那個他們初遇的小花園時,完顏琮一眼就看到盛開的各色鮮花之中那個身著淡紫色春衫的妙齡女子。 許是因為只是在寢宮附近逛逛,蘭淵的衣飾很是簡單,一頭長發只是簡單地用一根玉簪挽起,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可她還是那樣美麗奪目,比陽光還要絢麗,比百花還要嬌艷。 見蘭淵站在與當初幾乎同樣的位置呆呆地看著眼前的花,完顏琮走上前去,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被蘭淵盯了半晌的那朵建蘭,卻是沒再如當初一般將那朵花折下來送給她。 和當時不同的是,蘭淵其實早就聽到完顏琮的腳步聲了,只是故意裝作沒聽見而已。 這會兒見她的視線當中忽然多出一只熟悉的大手,蘭淵微微垂下頭,退后了一步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不說,還規規矩矩地向完顏琮行了一個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