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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竟然大膽地直呼完顏琮的名諱,蒼谷和烏仁娜都是心中一驚,知道蘭淵這是不勝酒力、開始說醉話了。 好在這里除了她們倆之外并沒有外人,她們又對蘭淵極其忠心,自然不會把蘭淵酒醉后的僭越之舉說出去分毫。 蒼谷溫聲勸慰她說:“主子您別多想,眼下有宵禁,奴婢不方便出去打聽消息,等明日一早奴婢就能打聽到汗王的行蹤了。您就別想那么多了,早些安置吧,好嗎?” 蘭淵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不……不要去打聽什么,我才不管他去了哪兒呢!他愛在哪里過夜就在哪里過夜,和我又有什么關系?!” “姑娘,您就別說氣話了!”烏仁娜終于忍不住,皺著眉道:“其實奴婢早就看出來了,姑娘心里也是有汗王的,只是您不愿意承認罷了!” “就是啊主子,”蒼谷附和道:“您說您和汗王心中明明都是有彼此的,為何就不能把誤會都解釋清楚、好好相守呢?” “不,我沒有……”蘭淵丟下手中的酒杯,本能地否認著烏仁娜她們的話,“我才不喜歡他呢!” 烏仁娜搖了下頭,心疼地看著蘭淵:“奴婢知道,姑娘是因為不信任男人,怕自己受到傷害,所以才一直不愿意承認您對汗王的心意的??墒枪媚?,奴婢實在不忍心看著您一直這樣壓抑著自己了……” 第142章 . 妥協 完顏琮差點被她氣死:“當然不是…… 妥協 烏仁娜說著說著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閃著淚光的雙眼望著蘭淵,情真意切地說道:“一直以來,姑娘為了庶妃、為了俊弼公子, 為了別人考慮的太多了!其實姑娘也才不過二十歲而已??!奴婢真心希望姑娘可以無所顧忌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愛自己想愛的人,而不是一直活得那么理智,那么辛苦……” 許是因為烏仁娜的語氣太過真誠,蘭淵受到了觸動,又或許是因為她太久沒有喝過酒,沒有放任過自己的情緒,蘭淵不自覺地跟著烏仁娜掉下了眼淚,看得蒼谷又是好一陣心疼, 勸慰的話不要錢似的對她說了許多。 等夜深了,在兩個婢女的溫言軟語和酒精的輔助之下,蘭淵才終于得以入睡。 翌日她沒有像平日里那樣早早起身,而是賴在床上,讓青筠去修敏堂替她告假。 她確實有些累了,需要好好地歇上一歇。 完顏琮就沒有蘭淵這么幸運了, 他有太多的責任在身, 盡管前一晚上喝了許多的酒,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感到頭疼欲裂, 他還是不得不強撐著精神去上朝。 不管身上、心里有多難受, 完顏琮還是逼著自己盡可能清醒地去處理政事。 戎壽見他一刻不停歇地接見大臣、批閱奏折, 早膳、午膳都不肯用,他實在擔心完顏琮的身體,就冒著觸怒完顏琮的風險勸了又勸,可完顏琮都不肯聽。 戎壽知道, 完顏琮是心中窩火才會吃不下東西的。 若是蘭淵那邊的事情一日不能徹底解決的話,完顏琮就一日不會舒坦,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也不可能好過。 見完顏琮一直在拿政事來“麻痹”自己,現在連晚膳都不想用,戎壽怕他有個三長兩短的,只能大著膽子跪在他面前哀聲勸道:“汗王既然放不下蘭主子,就別一直這樣折磨自己的身子了,去梓柔宮看看她吧!” 完顏琮剛想說“不去”,就見戎壽愁眉苦臉地說道:“聽說蘭主子今日告了病,都沒去給王妃請安……想來她與汗王鬧了別扭,心里頭也是極不好受的?!?/br> “她病了?”完顏琮擰起眉道:“你怎么不早說?” 戎壽見他連這都能怪到自己頭上,不由感到一陣冤屈。 打從完顏琮昨天離開梓柔宮起,他就一直沉著張臉,連朝中重臣看見他這副模樣都是膽戰心驚的,他一個做奴才的又哪里敢輕易地在完顏琮面前提起蘭淵這個讓他這般煩悶的“始作俑者”? 好在看完顏琮這樣子似乎仍舊非常關心蘭淵,戎壽知道自己和他提起蘭淵沒有錯,就繼續對著完顏琮勸道:“梓柔宮的情況奴才也不大清楚,不過依奴才看,蘭主子侍奉您這么長時間,不可能對您一點兒感情都沒有,說不定她那樣做是有苦衷的呢?昨兒個可能是事發突然,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向您解釋,說不定今天您再問問她、她就肯說了……” 不得不說戎壽服侍完顏琮這么久,說話辦事還是非常合乎完顏琮心意的。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完顏琮也覺得蘭淵和自己朝夕相處了這么久,不可能一顰一笑、一嗔一喜全都是在騙他。 他閱人無數,并不是個好糊弄的,如果蘭淵對他全然無心、完全只是被迫逢迎的話,完顏琮早就能夠察覺到端倪,不可能等到如今。 想到昨日蘭淵欲言又止的樣子,完顏琮心中忍不住為她找起了理由,試圖為蘭淵開脫——或許蘭淵不肯懷孕生子這件事情當真另有隱情,是他誤會她了? 完顏琮心中雖然懷有一線希望,但又不敢任由自己的希望繼續擴張。 他實在擔心是自己把情況想得太好,到最后才發現又是他自作多情了一場。 所以完顏琮并沒有聽從戎壽的建議再去親自詢問蘭淵。 昨天他那樣怒氣沖沖地走了,還晾了她這么久,可蘭淵還是連一個解釋都不肯給他。 既然蘭淵對他如此冷淡,完顏琮也不好太過上趕著,一聽說她告了病就這么急吼吼地直接跑去梓柔宮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