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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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太子分開后, 佟寶珠帶著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和七阿哥順著甬道往北邊走。 五阿哥在三天前,搬到了東五所居住, 同時也開始去上書房讀書。 七阿哥的腳疾比先前好了許多, 已經行走自如了,只是走路有點跛。 佟寶珠聽說,最近這一年里, 太子在的地方, 孩子們喜歡圍在他周圍。 孩子們長大了,知道太子之于他們的意義。不但是他們的兄長, 還是儲君, 未來能主宰他們人生的人。 況且太子性格溫和, 對弟弟們十分照顧。從七阿哥的話里, 可以聽出來, 他們都很喜歡太子。 至于四阿哥, 他很少在佟寶珠面前提到讀書,以及練騎射的情況。去承乾宮里請安,除了吃喝之外, 偶爾說些他和伴讀之間的日常小事。 佟寶珠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三阿哥和五阿哥默不做聲, 只顧走自己的路, 四阿哥和七阿哥低聲說著悄悄話。 一起長大的, 感情到底是不一樣。 四阿哥這種不愛說話的性子, 在七阿哥跟前說起話來, 都是沒完沒了的。比和她這個養大他的額娘還親密。若這里真是歷史上的清朝, 七阿哥既得康熙的喜歡,又和新君關系良好。也算是一生幸福了。 想到未來的新君,又想到太子。佟寶珠不禁有些傷感, 希望這里不是歷史上的清朝, 希望太子能夠順利的繼位。 這樣就不會出現九子奪嫡的局面,大家也都能夠相安無事。 到了承乾宮的岔路口,佟寶珠笑道:“天色不早了,你們回去早些休息。明日都還要早起?!?/br> 四阿哥道:“兒子送額娘到殿門口?!庇謱ζ甙⒏缯f,“七弟先回去,讓奴才們把洗腳水備上,我一會兒回?!?/br> “不用送了,就這幾步路。你們一起回吧?!?/br> 三阿哥、五阿哥和七阿哥拱手道別,“皇額娘晚安?!?/br> 四阿哥執意要送,佟寶珠只得由他。到了殿門口,四阿哥說:“額娘,讓兒子進去喝杯茶吧?今晚的菜太油膩,有些口渴?!?/br> 還沒待佟寶珠應話,容嬤嬤低聲道:“方才梁公公趕那么急來通知娘娘準備,應該是萬歲爺把太皇太后送回房,就會過來。奴才估計最多不過半刻鐘?!苯又值?,“娘娘走的慢,萬歲爺坐龍輦的話,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在來的路上了?!?/br> 佟寶珠摸了一下四阿哥的頭,笑道:“胤禛先回去吧,待會兒讓人給你送紅棗桂花茶過去?!?/br> 四阿哥抿了抿嘴角,低聲道:“兒子告退?!?/br> 佟寶珠看著四阿哥走回甬道轉了彎,才進殿,沉聲道:“不用準備?!?/br> “娘娘……” “只準備本宮沐浴的東西就行,待會兒皇上走后,本宮再沐浴?!?/br> 容嬤嬤說著了一半。 康熙把太皇太后送回房里,出慈寧宮的時候,正遇著傳口諭回來的梁九功。 為了探聽佟寶珠的情況,明知故問道:“去哪兒了?” “回主子的話,奴才給皇貴妃娘娘傳旨了呀?!绷壕殴χ髯拥钠庥幸欢ǖ牧私?,知道他此話是何意?;琶τ纸忉?,“走到內左門處才追上娘娘。娘娘和太子殿下,以及幾位阿哥一起走著回去的?!?/br> 接著又特意說,“娘娘知道主子待會兒過去,可高興了,還賞了奴才一顆金瓜子?!闭f著話,雙手捧出一顆還沒來得及暖熱的金瓜子。 康熙把本該屬于他的金瓜子捏走后,雙手背在身后,朗聲道:“把輦撤了,朕消消食,走著過去?!?/br> 十五的月亮豐盈圓滿,皎潔明亮,讓巍峨森嚴的紫禁城多了一份柔靜綿和,也多了一份神秘莫測。 行走其間,像是徜佯在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而要去往的目的地,也有幾分難測。 這種感覺,令喜歡新鮮事物的康熙,對前方更加向往。 穿過隆宗門,走到內左門的轉彎處時,遠遠看到承乾宮夾道里走出三個人。 康熙回頭問梁九功:“那是誰呀?” 梁九功定睛看了看,遲疑道:“是四阿哥?”接著又道,“興許是四阿哥送娘娘回宮。奴才瞧著前頭那位的身形像是四阿哥,另兩位大約是隨侍的奴才?!?/br> 幾步路還用送嘛,真是矯情??滴踹~大了步子,“去前面開路?!?/br> 佟寶珠剛把外面吉服脫了,就聽見了皇帝出行時,開路的鞭哨聲。 容嬤嬤低聲道:“萬歲爺好不容易來了,娘娘切不可意氣用事。只要娘娘服個軟,萬歲爺一定會回心轉意?!?/br> 佟寶珠一邊穿宴前換下來的常服,一邊說:“他都要把本宮身邊的人全部清理掉了,你覺得服軟能行?” 容嬤嬤沒接話。 自己也要出宮了,以后陪不了娘娘。前面的路,需要娘娘一個人走。 “奴才恭迎萬歲爺!” “臣妾恭迎皇上!” 康熙覺得今晚承乾宮的唱呼聲格外與往日不同,熱烈而又真切。 “都平身吧?!泵鎸蛇吂蛴娜?,目不斜視地大步進殿。拐進東次間里,把手里的金瓜子放茶幾上,自己在茶幾邊落座。 茶幾是置在塌上的一個紅木小幾,平時塌上不坐人的時候,上面不擺東西。 一顆不算大的金瓜子,就顯得特別惹眼。 佟寶珠進來就看到了,而且也猜到了來歷,大約是前不久容嬤嬤賞給梁公公的那顆。 她討好御前人的見證。 換句話來說,從這顆金瓜子上,可以讀出她盼望皇上的心情,以及知道被臨幸時的喜悅。 “啟稟皇上,臣妾今日身體不適,不宜伺候皇上?!辟氈榈皖^斂目道。 “你以為朕想來?是老祖宗強逼著朕來的?!笨滴踺p哼了一聲道,“老祖宗說了,每月初一十五讓朕留宿承乾宮?!币郧八Q呼太皇太后為老祖宗,都是當著太皇太后的面打趣。一般情況下,在朝臣們面前稱太皇太后;在佟寶珠面前稱皇祖母。 此時他不想用皇祖母這個稱呼,好像他同眼前這個人有多親密似的。因為整個皇宮里,除了他自己之外,也只有皇貴妃有資格稱皇祖母。太皇太后是他們兩人共同的皇祖母。 佟寶珠注意到了康熙的對太皇太后的稱呼,與往日不同。她就當沒聽出來康熙話里的意思,溫聲道:“皇祖母若是怪罪,臣妾向皇祖母解釋?!?/br> 一個后宮嬪妃竟然敢跟他置氣。 明明盼著他來。他來了,卻又表現出一幅不稀罕他的樣子。 康熙心里的火氣“騰”的又燃了。捏起金瓜子擲了過去,“朕做什么事,不做什么事。需要你一個后妃去替朕解釋?整個紫禁城,都是朕的。朕想在哪里睡,就在哪里睡。你不想侍寢,可以睡外面?!睘榱孙@示自己不是賭氣,就是想讓她睡外面,又道,“又不是沒在外間睡過?!?/br> 金瓜子落在發髻間,佟寶珠摸到后,卻沒拿下來,而是低頭走了過來:“臣妾伺候皇上更衣?!?/br> “不需勞駕皇貴妃,朕有司衣奴才?!笨滴跽酒鹕淼?,“趕快去洗漱。朕累了,洗漱過就安歇。別磨磨蹭蹭的影響朕安歇?!?/br> 頭發是昨晚洗浴時洗的,康熙洗浴時猶豫了片刻,決定不洗頭發。頭發長,打濕了,要半天才能擦干。 他困了,想早些睡覺。 一番洗漱大約用了二十分鐘?;氐秸?,進入次間的時候,發覺熏香換了,換成了他喜歡的清荷香。打簾子進入臥室,清荷香味更濃。 床帳也換成了他喜歡的藕粉色。 兩名宮人正在換被罩,也是他喜歡的顏色,薄荷綠。 很少有人知道他喜歡這種柔嫩的顏色,就連日常跟著他的梁九功都以為他喜偏冷色彩,他的寢宮里,除了明黃之外,就是藍色、紫色,灰色或是白色。 他不喜歡別人窺探他的內心,就由著他們自己的想法,去安排他的衣食。 此時,康熙看到房間都按著他的喜好布置,心情愉快了些。 “貴妃呢?” “啟稟萬歲爺,娘娘在洗漱?!?/br> “嗯。你們出去吧,沒有吩咐不要進來了?!?/br> “奴才告退?!?/br> “貴妃很會生活?!?/br> 每次康熙躺到承乾宮的床上,心里都會升起這句話。 鋪的軟和,蓋的軟和,就連枕頭都很軟和。翻個身,半邊臉陷在蓬松柔軟的枕頭里,舒服的要命。 除了承乾宮之外,別處都是硬枕。 就拿他自己來說,冬天是木枕,夏天是玉枕。以前還不覺得,自從留宿承乾宮,就覺得硬枕頭不舒服了。但也沒法說換,祖輩們都是這么枕過來的,沒道理到了他這里,就壞規矩。 再說硬枕有硬枕的好。晚上睡一覺,發辮不亂,次日好梳頭。每次宿貴妃這里,頭發就搞得亂蓬蓬的,特別難梳理。要梳掉不少頭發。他曾想過,若是天天宿在這里,估計時間長了,他的辮子會變細。 不過,與頭發難梳相比較,他還是更喜歡軟枕頭。所以他喜歡宿在承乾宮。如果沒有諸多原因限制,他想天天宿在承乾宮。 除了床鋪舒服之外,這里的人睡起來也舒服。 看著帳頂青青蓮葉間游動的小魚兒,康熙突然發現思想有些跑偏了。他就是聽從皇祖母的旨意來睡一覺。想睡軟和的地方,明日讓人把他的床鋪也照著承乾宮里的布置,不就行嗎? 反正乾清宮里,有幾個房間。沒有佟小魚兒,難道他還吃不上魚rou了? 在他想著佟小魚兒這個名字的時候,佟寶珠輕手輕腳地進來??吹娇滴醣犞劬?,她走近床邊,輕聲問:“皇上還需要什么嗎?” 暖黃色的燈光從她的身后照射過來,她的面孔半掩在淡淡陰影里,與白天相比,少了幾分精致,多了幾分柔和與神秘。就像是月光下的紫禁城,明明很熟悉,卻感覺到十分陌生。 康熙斜了她一眼后,閉上了眼,“不需要了?!痹捖渲?,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溫和。應該不搭理她,直接翻身面朝里才對! 在他猶豫著要不要現在翻身時,聽到了一聲細微的叮噹聲,這是金帳勾上的小鈴鐺碰撞的聲音。 他特意讓內務府的銀工坊做的。他喜歡翻滾時,叮叮當當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旁邊切切私語一樣。一共做了六個,只有承乾宮里有。 等等……帳子都放下來了,人怎么還沒進來? 康熙猛地睜開眼,眼前是一片昏暗。他急忙從帳子里探出頭,正看到佟寶珠端著蠟燭走出去的背影。 康熙:“……”還真……睡外面呢?轉念又想不可能!她最饞他的身體,已經四個月零十二天沒撈到。他都送上門了,會放過他?別看這人在眾人面前規規矩矩的,到了床上,就是一個沒有教養膽大妄為的潑婦。從不把他當皇帝,只單純的把他當成了她的男人。 他已經做好喝斥她的準備了……不給喝斥的機會……那怎么行??! 深吸了口氣,喊道:“......過來給朕捶捶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