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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場秀趙卿陸看得心不在焉,結束后主辦方邀請她參加下午的慶功宴,被趙卿陸婉拒。 走出會展大廳,才發現下了兩星期的雨終于停歇,簌簌作響的風聲取代淅淅瀝瀝的雨聲,初霽的陽光澄凈清明,帶來絲絲縷縷的暖意。 嗅著鼻尖的青草味,趙卿陸第一次有了入春的感覺。 春去秋來,朝朝暮暮,似乎沒有什么東西是永遠停留在原地不動的。 她忽然意識到,少女時期那些惝恍迷離的心事,永遠無法得到回應的虛假友情,也是時候向它們揮手告別了。 - 謝遇時結束工作回到汀蘭,看見趙卿陸呆坐在小房間的地毯上,稿紙散落一地。 他慌了一霎,以為她是在為郁芊的事難過。 而后就聽見她說:“時時,我畫不出稿子了?!?/br> 眼角懸著淚,比珠光還亮。 謝遇時上前將人攬在懷里,輕聲細語地哄著,最后問:“想拿冠軍嗎?” 沉著堅定的語氣,給了趙卿陸一種“只要你說想,我現在就把CI這個品牌買下來,別說一個冠軍,直接讓主辦方喊你老板娘”的底氣。 說不想那自然是假的,趙卿陸重重點頭,沉默幾秒后認真說:“其實也沒有那么想。我很清楚,這幾年我雖然沒有完全放棄珠寶設計,但怎么說也沒有繼續接受系統化的學習,肯定和別人拉開了不少差距,不過現在能參加比賽完成設計,我已經很開心啦?!?/br> “那就夠了?!敝x遇時親了親她眼睛,“你在我心里,永遠都是第一?!?/br> ?! 狗男人今天怎么這么會說話! 快!別停!繼續給她說下去! 趙卿陸的情緒來得及,去得也快,不一會工夫就被哄好了。 謝遇時遞來一條半濕的毛巾,趙卿陸沒接,而是把臉蛋湊過去,眉眼彎起,漾開明艷的笑意。 見對方裝傻不給辦點反應,她無力晃了晃自己的小爪子,“剛才畫設計稿,手都畫抽筋了,我要你給我擦?!?/br> 還是那個熟悉的小作精。 謝遇時拿她沒辦法,目光冷淡,手上動作卻輕緩到不行。 “哎呀,你別這么擦,”她忙不迭推開他的手,扳起“你再亂揩下去,我得毀容”的小臉,“你得沿著臉頰均勻按摩,還有咬肌這里,你得順時針打圈,要不然肌rou會變大,面部輪廓線條也會變丑的?!?/br> “……” 被人伺候著,要求還這么多。 謝遇時將毛巾放回去,捋了下她耳邊的碎發,柔聲問:“餓不餓?” 趙卿陸:“有點?!?/br> “那現在做飯給你吃?!?/br> “你親自做嗎?” 謝遇時嗯了聲,趙卿陸眼睛一亮,拽住他衣擺,小碎步跟上前。 本來想幫忙,但洗菜、切菜、煮飯沒有一個環節在她的能力范圍之內,便歇了著心思,乖乖坐好,托著下巴看男人忙碌的背影,思緒翻涌間,忽然想起一件事。 CI的復賽定在三月底,意味著正式投票通道開啟后不久,清明節也差不多到了。 一想到這,趙卿陸心底浮上一層不安,倒不是怕最后的結果不盡人意,而是每年這個時候,謝遇時的情緒就跟紛紛清明雨一樣,顯得格外陰沉。 趙卿陸悄悄看他,見他下頜線緊繃著,rou眼可見的煩躁,心里突地一噔。 吃完飯回到臥室,余光撇見床頭柜上的地|西|泮,終于沒忍住問出聲:“你最近還在吃藥嗎?” 嗚嗚嗚。 上哪去找像她這么溫婉賢淑還體貼入微的妻子呀。 片刻,她收起自我感動的心思,安靜等著謝遇時的回答。 謝遇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個人頓在原地,襯衫袖口被碾出褶皺,神色凜冽得可怕。 趙卿陸戳了幾下他衣襟,又問了遍,他才有了人的反應,低沉道:“沒有?!?/br> “……” 也是,天天晚上抱著她睡得比豬還香。 趙卿陸正想說些什么,余光里劃過一道拋物線,藥瓶被啪嗒一下扔進垃圾桶。 她不解的眼神遞過去。 謝遇時淡淡說:“以后也不需要了?!?/br> “那就……” 他打斷她的話,認真望著她:“你就是我的藥?!?/br>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于認真,每個字音被他壓得瓷實,咬牙切齒的意味十足,說完又表現出了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趙卿陸絲毫沒聽出這是句情話,腦子里倏地彈出一句老祖宗的至理名言:是藥三分毒。 “你是說——”趙卿陸拿手指戳向自己,一臉不可置信地問:“我有毒?” 第60章 已進化至99% 我只喜歡你 情話第一次演練最終不歡而散。 謝遇時不知道哪個環節, 或者哪個標點符號出了差錯,才會出現這種詞不達意的結局。 他鮮少遷怒別人,很不幸, 高權再一次成為了不和諧夫妻關系下的陪葬品。 “高特助?!?/br> 連直呼名字的習慣都沒了, 高權一頓,聽出了興師問罪、即將被炒魷魚的先兆。 兩秒后,這種不詳的預感應驗。 “我記得你目前單身?” 怎么, 是單身狗現在已經不配待在恒越了嗎? 高權面帶困惑地應了聲, 然后小心翼翼地補充道:“謝總,我一直都單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