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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幻陣之中, 他也活下來了。 “你師祖并沒有死去,我會親口與你母親解釋清楚……再親手殺了幕后之人?!标懢温冻鑫⑿?,緩緩道,“對了, 你叫什么名字?是姓陸還是姓花?” “好了?!标懢温犆媲暗呐⒄f。 好了?什么好了? 這一刻,陸疚感覺身邊的環境發生變化,好似…… 身處囚籠。 是空間! 面前的女孩封閉了他身處的這片空間! 她竟然已經修煉到了這般地步! 之前的沉默只是陷阱。 她……想要弒父! 孽女! 陸疚心中的溫和蕩然無存,殺意頓起。 他提劍欲要破空——空間之力又如何?只要力量足夠強,空間也能夠碾碎! 縱是天縱之才,以金丹期的境界,同樣的手段,又能夠用幾次? 一個巨大的、怪異的黑色長方體突然出現,散發著nongnong的悲愴之意。 這股悲愴之意仿佛能夠感染神魂,陸疚心中頓生一種悲涼、懺悔之意。 陸疚周身靈氣與神魂當即一滯……是極品靈器!出自阿離之手的極品靈器! 下一瞬間,一朵金色蓮花形法器閃現于面前,光芒大放。 陸疚心中剛剛醞釀好的戰意一掃而空,仿佛突然進入了一種無欲無求的境界,連握住劍的手都忍不住松了一松。 ……又一件針對神魂的極品靈器! 必須得做點什么。陸疚果斷調轉的劍尖的方向,刺了自己一劍。 劇痛襲來,他終于揮出一道劍光。 劍光一出,連兩件靈器的光輝都忍不住黯淡了一瞬。 但這一劍突然消失了……他的心神與劍光失去了聯系。 下一刻,親手揮出的劍光朝他而來。 ——是空間之力! 面前女孩所掌握的空間之力……竟然到了這樣恐怖一種地步。 早知那日蒼嵐秘境之外,拼著重傷也應該殺死她! 陸疚直直斬出一劍! 兩道劍光對撞,散發出無比耀眼的光芒。 一股無與倫比的危機感讓陸疚看向女孩。 對方手中握著一把流光溢彩的長弓,箭尖對準他的心臟,面色沉穩而專注。 靈器,又是極品靈器! 她到底有多少極品靈器! 這一刻,陸疚面色沉沉。 “你我父女,血脈相連,今日一定要反目為敵嗎?” 兩件靈器的力量依舊影響著陸疚,使他不能發揮出全部的力量。 箭如一道光離弦而出,消失在空間之中—— 下一刻,陸疚從胸前拔出一支箭。 陸疚的胸前出現一個窟窿。 陸疚咽下一口鮮血。 女孩沒有給他喘息的時間,五件上品靈器突兀地出現,形成一個五行殺陣,將他包圍。 金之殺,鋒銳無匹。 木之殺,生機凋零。 水之殺,吞沒天地。 火之殺,凈化焚毀。 土之殺,掩埋萬物。 五行之力……既可生,亦可死。 巨大的死亡氣息吞沒了陸疚。 這種氣息下,連神魂都不能逃脫。 陸疚最后看了一眼女孩,她仍舊手握天劍,甚至連一劍都沒有揮出。 終究是我的血脈……陸疚想道。 “血脈洗掉了?!辈粠魏胃星榕c留戀的聲音傳入他的腦海,“不僅是我,花藻也會這樣做。很快,你的所有痕跡會在世間消失?!?/br> …… 透著灰敗與死亡氣息的世界中,陸疚看向天際。 親手掐斷女兒的復活機會,又親眼看著妻子兒子跳下滅魂臺后,他飛升了。 一開始,陸疚以為自己得道成仙了。 萬萬沒想到,飛升之后,會進入一個囚籠。 ……在囚籠中的生活,甚至不如死去。 這個世界中,每天都有飛升者選擇去死。 但陸疚沒有這樣做……他還是想要活著,哪怕活得無比狼狽。 奇異的水腥味飄飄蕩蕩,進入他的鼻腔。 一只指甲泛著青黑的、冰涼手緩緩貼上他的肩胛骨。 “陸郎?!甭曇羿硢≈型钢p綿,是女人的聲音。 “陸郎為什么不肯瞧瞧我?可是覺得奴家不好看? “姐妹都說陸郎是個負心漢,只是圖謀我族的功法,我不肯信,可陸郎……” 陸疚轉過頭,定定地注視著面前的人身魚頭的怪物,聲調溫潤平和:“怎么會,九娘最是貌美?!?/br> 魚頭重重貼上陸疚的胸膛,開心地左右蹭動。 一層層透明皮屑撲簌簌落地。 陸疚臉色一僵。 九天,還有九天……這只魚頭怪一個月吞一個人,不拘男女。 功法已經拿到,他必須在九天之內,殺死它。 他忍不住想起從前的妻子……如果他沒有…… 算了,多思無益。 現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向上爬。 只要活著,將來未必不會出現轉機。 陸疚忍住反胃之感,輕輕拍了拍魚頭怪的脊背。 心臟突然傳來一股毀滅般的劇痛,再然后,是神魂。 陸疚雙目圓睜,滿是不甘……怎么會?為什么! 他的身軀化為齏粉,消散在世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