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留守者的生活
“老兄,你總算來了,你知道,我們等得你有多苦?!币豢吹节w文禮,劉世杰就象見到了母親的孩子,終于找回了自己的主心骨。 “慚愧啊,世杰,我什么都沒有做,就當了這個總統,我真的是太失職了?!壁w文禮面帶愧色。把這么大攤子事交給年輕的劉世杰,確實是難為人家了。 “等徐隊長回來,我們商量一下,以后這共和國的總理,看樣子是非你莫屬了,你干得很好,我相信,我們當中,沒有人比你干得更好了?!壁w文禮這是發自內心的。 “快別,老大,你放過我吧,這么多天都繃緊著弦過日子,我怕崩潰了。還是你來吧?!眲⑹澜苓B連求饒。 “說實在話,對于政務,我真的不是很熟,當個總統也不錯?!壁w文禮當仁不讓了,“不過,我們只怕學不了美國,我這個總統就掛個名頭吧,我年紀大些,大局方針方面幫大家把把關,執政能力,除了你和胡家慶,只怕沒有人能行了?!?/br> “胡家慶?那不行?”劉世杰一聽就急了,“歐洲那一攤子離不開他,離了他只怕我們以前的事全部白費了,我還是勉為其難,再干一任吧,等他一回來,我馬上讓賢。但是,西雅圖的市長之職,我可是一定要讓賢了?!?/br> 如今劉世杰一人身兼副總理和市長兩職,可真正是苦了他。不過,要是想到王寧在金山是軍政一把抓,他也不那么不平衡了。 “也罷,等劉宇回來,西雅圖的市長就讓他當得了。你就先勉為其難的再干上一兩個月吧?!?/br> 得了趙文禮這個消息,劉世杰緊繃的臉色,才總算有了一些好轉。 “只是不知道這一任,唉,也不知道要多久了?!壁w文禮嘆氣道。 按照他們的預計,一任五年??扇缃竦目偫砜偨y都只是代的,共和國連個檢察長法院都沒有,更沒有參眾兩院,說得好聽點,叫有效率,說得不好聽些,這就是一言堂。 “不急,等滿清來的移民住滿一年,正式入了籍,我們再召開一次會議,爭取用五年過度吧,到時候真正選出代表大多數人的參眾兩院出來” 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滿清的移民雖然可以馬上擁有土地,但他們若沒有真正的將心系于共和國,是不能馬上擁有共和國國籍的,如今擁有國籍的,也只有最初跟隨他們的那不到一萬人而己。其它大部分的人,都還只算是臨時居住。要真正成為共和國的公民,他們還要用自己的行為來證明。 同為老公不在身邊的女子,周文倩和克里斯汀有著一樣悲傷和苦楚。 不過,約翰遜這會顯然比周文倩幸福得多,當看到克里斯汀的身影出現在船頭上,約翰遜幾乎跳了起來。而當他知道自己居然成為了父親的時候,已經幸福得無以言狀了,只是用自己的懷抱將克里斯汀狠狠的摟在懷里,親了又親。 而周文倩卻只能遠遠的望著,望著丈夫不斷招呼著前來迎接自己的人,頻頻揮手示,他的眼神,似乎往自己這邊掃了眼,也不知道,他看到了自己了沒有。 “盼兒,你知道吧,那個正在揮手的人,那是你的爸爸,雖然,爸爸不能一直在我們身邊,但你要相信,爸爸是愛我們的?!彪m然告訴自己無數遍,要學會堅強,但眼淚還是不自覺的就涌出了眼眶。 趙文禮離開周文倩母子的時候,小盼兒才一個多月,而今十個多月過去,小盼兒都能滿地爬,還能拗口叫mama了,可身為父親的趙文禮卻一直不能在身邊,周文倩雖然理解,但內心的苦,難免會讓她有些失落。 奇怪的是,盡管周文倩一直在努力的教會小盼兒叫爸爸,但小盼兒似乎就是拒絕開口。 “爸…爸…”,小盼盼費力的發出了聲音,小手也伴隨著亂舞,可他好象發現了mama眼角的眼淚,探出小手想要替母親拭去眼淚,可畢竟太小,怎么也夠不著。 “兒子,乖兒子?!敝芪馁话l現,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眼淚不聽話的就涌了出來,抱起小盼兒就朝人群后面跑。 幸好,大家都在關注著下船的人,沒有人留意到他。 走在空曠的院子里,四周一片寂靜。 劉世杰身為西雅圖市長后,便給穿越眾在后世的奧林匹亞森林公園的山腳下,離著市區和港口不遠的位置,給每個人劃分了五畝的住宅用地。周文倩和趙文禮因為是雙份,有八畝,不是十分,這樣對娶了其它女子的太不公平。 是不是有些自私,周文倩覺得這根本不算啥。人性都是自私的,再說,將這片后世淪為美國人手中的土地讓穿越眾過得好些,這根本不算啥,只要不是欺壓自己的同胞就行了。 因為現在人手不夠,每個家庭就只胡亂的圈了塊地,甚至圍墻都沒有,就只用紅磚青瓦建了兩小間房子,一間作臥室,一間作起居和餐廳。 而百來口人住著幾百畝的地讓他們也有些害怕,大家便抱團將房子建得挨在了一起,比如說趙文禮、劉世杰、吳家慶等人,就住得不遠,而趙文禮和胡家慶就是背靠著背。 還好,這些天朱琳琳和周文倩這對曾經的閨密,如今的留守婦女互相照應,這才讓這段日子不是那么難熬。 不過,如今的趙文禮,并不知道這里就是他的家,他如今還沒有來過西雅圖呢。 除了值班的人員之外,所有的穿越眾都去港口了,和上次吳越回來一樣,每一船人的到來,都又添了他們一份信心啊。 可是,自己的門外,怎么就會響起了男人的腳步聲? 穿越眾給自己劃定的這片未來的高檔別墅區,可是如今的禁區啊,一條蜿蜒的盤山公路將穿越眾的家園同其它人截然劃為兩個世界,忠實的黑人戰士日夜巡邏,沒有得到指示,任何人是不敢越過這條馬路的。 “嘭、嘭,”敲門聲居然就在自己的耳朵邊響起,周文倩放下已經睡熟了的趙盼兒,不得不站起來推開了門,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頓時出現在面前。 “這是…我的家嗎?”趙文禮雙手攏在背后,探出身子打量了一眼屋內。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睙o數的委屈和傾訴,此時全化作綿綿細拳,捶打在趙文禮的胸口,而趙文禮卻一直挺著胸脯,任她的拳頭落下。 “你…為什么不躲?”周文倩緩緩停下了拳頭,臉上,早已是淚流滿面。 “如果…這樣能讓你舒服一點,那么…你就任性的打吧,這樣,我也會好受一些,因為,畢竟,這樣是我不對,”說話間,趙文禮不禁也有些哽咽。 “誰…誰要打你了,你不知道,人家會心疼嘛?!笨粗w文禮無辜的表情,周文倩覺得無數的委屈,都已經化作了虛無,而只剩下滿滿的憐惜。 “為了表示我誠摯的歉意,我愿意送上我一份小小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壁w文禮突然一個單膝跪地,變戲法一般,從背后拿出一束鮮花。 這種鮮花,就在回家的路上,經??梢钥吹?,周文倩從來也沒有覺得有什么漂亮,但這一刻,卻覺得這些無比的嬌艷燦爛。 手中飛速的奪過鮮花,口中卻是在說:“今天不年不節的,你送人家什么花?” “親愛的,難道你不知道嗎,今天是520啊,就是我愛您啊,這是我們之間的節日啊?!壁w文禮一臉驚詫。 “什么情人節?”周文倩瞥了他一眼,隨即又覺得自己落伍了,趙文禮不在身邊的日子,自己連今天是什么日子她都忘記了啊??神R上想到不對,忙不迭地叫道,“快起來,快起來,讓別人看到了,又讓人家笑話咱們了?!?/br> “這么說,你是原諒我了?”趙文禮一躍而起,粗暴的將周文倩摟在懷里,反過手來,順手將門關上。 “別,孩子?!敝芪馁换艁y地叫著。 “我剛才看了,他早睡熟了?!壁w文禮根本沒有停手下的動作,緩緩推著周文倩走向床邊,含混不清地說道,“我可是做了快一年的和尚了,今天,可要好好的開一回齋了?!?/br> “啊…有人,”周文倩還想抵擋一陣,心中也在想,趙文禮平常不怎么善于表達的一個男人,今天怎么變得如此多的花樣了,難道是遠行一趟學壞了??墒?,由不得她細想了,趙文禮雨點般的濕潤已經將她徹底融化了。 “你…變了,”激情過后,周文倩滿足的躺在趙文禮胸前,故意噘著嘴巴道。 “是啊,我是變了,”趙文禮絲毫沒有否認,“來到這個世界,我已經失去了前世的親人了,我不能再沒有你了,越是遠離你的日子里,這種感覺便越強烈。你知道嗎,我每一天都在想你,都有無數的話想跟你說,以前不敢說,因為害羞,但是,現在我要勇敢說了,我要在我們擁有的每一個日子里,天天和你說,因為,我們每過一天,我們就會少一天了?!?/br> “去,一個大男人還會害羞,”周文倩調皮的刮著趙文禮的鼻子,心中卻是思緒萬千,原來這個寡言的男子,卻是如此的多愁善感啊,自己嫁給他,這輩子不虧了。 “可是,你還有那么多的事情,卻要趕回來陪我?!壁w文禮不在身邊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委屈,可是人家來陪她了,她又覺得不合適了。 “沒事,讓劉世杰告訴我,和你告訴我還不是一樣嗎?”趙文禮微閉著眼睛說。 “嗯,這段日子倒確實是辛苦劉世杰了,以后,你們可不可以不叫人家jian商了,再說,人家對自己人可從來不jian呢,”周文倩的小手輕輕的在趙文禮的頭上按著,突然一驚一乍地,“瞧,你很久沒有洗頭了吧,都這么臟了?!?/br> “我下船前還洗過澡的,怎么可能沒有洗頭,要是沒有洗澡,你會讓我上你的床?!壁w文禮舒服地享受著周文倩的按摩,鼻子一哼。 周文倩的潔癖,趙文禮又不是不知道,不可能讓她有漏洞鉆的。 “你這個死流氓,就知道說下流話,”周文倩的另一只手突然在某處一用力,趙文禮不由就皺起了眉頭,“不過,我只許你這樣對我說,可不許你和別人這樣耍流氓?!?/br> “當然了,我只對我可愛的小老婆耍流氓了,要不,我再來耍一次,”趙文禮翻過身來,似乎準備要再戰一場。 “不了,你也累了,”周文倩把趙文禮的手打落,卻順從的讓他將自己摟在了懷里,“其它的事情讓劉世杰明天和你說,我想說說孩子教育們的事?!?/br> “孩子們教育的事怎么了?”趙文禮微微抬了抬頭。 “以前只是教那些印第安孩子的時候,只是教會他們認字就行了,反正以他們現在的接受能力,到十一二歲的時候能算個簡單的數,能學會日常的漢語對話就行了,可是吳越帶過來一千多個人,不到十二歲的也有二三十個,肯定不能象以前那么教的?!?/br> 吳越以前對她的那點小心思,她還是知道的,看著趙文禮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她才又接著說:“我和琳琳以及世杰這段日子,已經編出了小學一至六年級的適用教材,雖然只是手抄了兩份,等以后我們有多了,印出幾百本應該不是問題,但是,吳越帶過來的那些人,連個認字的都沒有,上哪兒找那么多老師去?再說了,我們還指望這些孩子快點幫上我們呢?!?/br> “是啊,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呢,”趙文禮無奈的嘆氣,想想自己費盡心思,從望廈帶過來的會認字的也不過幾十個,還有一半人留在了海參崴,雖然吳越和陳志成他們忽悠了一些讀書人過來,可那些人是當種子用了,用作老師豈不是太浪費了? “我是這樣想的,”周文倩索性坐直了身子,也不管趙文禮的色眼看著馬燈下自己白花花的胸脯,“你們這次同船的也有百十個孩子吧,我們把十二歲的孩子全部挑出來,分作幾個班,把他們當中有一些文化基礎的挑出來,作為二年經級,然后我們這些人每個人抽出時間,給他們上上一兩節課,雖然他們還沒有教材,但我們可以先寫在黑板上,讓他們抄上,這樣他們抄好了之后,他們自己也學會了,下一年級的課本也有了,而且,他們學會了還可以教下一年級的。這樣子,我們就不用費心的每個孩子都自己教了?!?/br> “我怎么沒發現啊,”趙文禮突然捶胸頓足狀,然后猛的一個獅子博兔,將周文倩抱了個滿懷,“我的媳婦怎么這么聰明?!?/br> 頓時,又是一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