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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來揍一頓出氣,我心情特別好了,也揪你出來揍一頓,就算是慶祝了?!?/br> 馮云從小兒在軍隊大院兒里長大,成天跟一幫小軍痞混在一起,這種話張口就來。 “哈哈哈,” 侯龍濤仰天大笑了起來,這些話從一個美麗的女人嘴里說出來何其的滑稽啊,“你想玩兒,我就陪你玩兒!” 警車開出了還未完全完工的五環路外,四周的環境已經明顯比城里荒涼了不少。 馮云把車開進一片防護林里,下車繞到副駕駛一邊,沖著窗戶里正在點煙的男人勾了勾手指,“下來?!?/br> 侯龍濤叼著煙下了車,面對著玉倩的小表姨,他剛才醞釀好的狠勁兒又有點兒使不出來了,“咱們就這么開打嗎?” “不可以嗎?” “這也有點兒太奇怪了吧?” “有什么奇怪的?是我揍你,不是對打?!?/br> “好好好,” 男人開始解自己襯衫袖口兒處的扣子,“早就想見識見識你這個偵察兵的身手了?!?/br> “嗖”的一聲,侯龍濤只覺得眼前一花,有一陣風從臉上刮過,面前的女人雙拳一前一后的握緊,左腿支地,右腿側抬的老高,差不多有130度,右腳就在自己的面前。 男人毫不驚慌,伸手去拿煙頭兒,“你抽什么羊角兒…” 他說不下去了,嘴里的煙頭兒只剩下了過濾嘴兒,自己右邊五米遠的地面上緩緩的升起一縷青煙。 “還等什么?來吧,我讓你先動手?!?/br> 馮云面無表情,明亮的眼睛中卻有火焰在燃燒,她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就想好兒好兒的扁他了。 “撲”侯龍濤把過濾嘴兒吐了出來,很瀟灑的扔在一邊兒,緊接著就伸手去抓女人的腳腕兒。 在大街上打架,全憑四樣兒法寶,速度、力量、狠勁兒和抗擊打能力,侯龍濤具備了這些條件,所以他以前在單挑的時候從沒吃過虧,甚至是一對二、一對三,也少有敗績,可他今天的對手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而是個接受過中國軍隊最嚴格訓練的退伍軍人。 馮云的動作是出奇的快,男人的身體一出現前沖的趨勢,她就開始了反擊,右腳向前一遞,輕輕的在他腦門兒上點了一下兒,因為剛才自己的姿勢,這下兒是用不上力量了,完全是虛招兒,在男人一愣的瞬間,她的右腿曲起,然后猛的一蹬,狠狠的踹在了對方的小腹上。 侯龍濤向后急退了兩步,重重的撞在了警車的側面,加上他本來就是只“軟腳蟹”腿上一軟,就單腿跪在了地上,但他立刻又忍痛竄了起來,揮拳向馮云打去,剛才那一下兒對他自尊心的傷害要大大超過rou體上的,雖然他明知道男人并不一定絕對要比女人能打,但他還是不受控制的覺得受了奇恥大辱。 馮云稍稍一側身,就輕輕巧巧的從外側讓過了男人的攻擊,雙手一探,死死的鉗住了他的手腕兒,利用自己身體的重量加上手臂上了的力量,往后一擰,將他的胳膊扭到了背后,迫使他彎下了腰,先從后面給了他的臉一腳,踢的他鼻血狂噴,八成兒連鼻梁都踹折了,然后又側過身,以超出想象的頻率,用膝蓋在他的小腹上猛磕了十幾下兒,撞得他直往上蹦,最后用左手往前一送,同時騰出右手,在他的脖子上一敲,右腿撩在他的迎面骨上。 侯龍濤平平的飛出去三、四米之后,“撲通”一聲栽在了地上,他只覺頭暈眼花,眼鼻處完全麻痹了,小肚子里火燒火燎的疼,就像腸子都粘到一起去了似的,就這樣,他愣是咬牙沒喊出來,還想再起身,但胳膊已經虛了,只撐起來幾厘米就又趴了下去。 馮云可還沒完呢,她一步跨了過來,彎下腰,左手推住男人的右肩,右手托住他的大臂,輕輕的一措,連聲音都沒有,他的右胳膊就被卸脫了環兒。 侯龍濤處于震驚的狀態中,這些招數兒在電視里不是沒見過,一直以為是蒙人的,沒想到今天自己的身體驗證了自己的無知。 馮云眼里充滿興奮的光彩,她體內的殺手本能已經被喚醒了,她用右膝壓住了男人的后心,左手抓住他的頭發,把他的頭揪了起來,右手扳住他的下巴。 “完了!” 電光火石之間,侯龍濤腦子里只蹦出這兩個字兒,他實在是沒料到,對方居然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馮云的嘴角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力量已經運到了雙腕上,但她卻沒有措動雙手,她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右手伸進褲兜兒里,掏出一個小錄音機,按下錄音鍵,然后又托住了男人的下巴,壓低自己的上身,“侯龍濤,我稍稍一動,就要了你的小命兒,你相信嗎?” “信…我信?!?/br> “我宰了你之后,我還能逍遙法外,你相信嗎?” “信?!?/br> 侯龍濤本能的感到她并非真要做了自己。 “要不要我給你指條活路?” “要?!?/br> “只要你…” “慢著,” 侯龍濤打斷了馮云的話,“我愛玉倩,但如果你是要我離開她們,你就不用說了?!?/br> “你想死嗎!” “不想?!?/br> “那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就在欺騙玉倩的感情,你從來沒愛過她,對不對!” “我愛她,為什么…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信,就你…你們張、馮兩…兩家的人不信呢?” “信?你讓人怎么信?你可以為了別的女人離開玉倩,卻不能為了玉倩離開別的女人!” “我沒有…沒有離開她,我永遠都不會放棄她…她的?!?/br> “你還想全收著??!你以為女人都是你的玩具嗎!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 !你這只大男子主義的豬!” 馮云用小臂卡住了男人的咽喉,慢慢的向后收緊,“你什么時候決定承認是在欺騙玉倩的感情了,你就在地上拍拍手?!?/br> 侯龍濤立刻就感到了呼吸困難,自己的氣管兒好像在緩緩的閉合,眼前很快就又是金星兒亂蹦了,但他還能動的左手只是越來越用力的抓著地上的泥土,指甲都摳出了血,卻沒有一點兒要放棄的意思。 雖然“好漢不吃眼前虧”是侯龍濤一慣的作風,但他說什么也不會對這個女人投降的,更何況他在對施小龍說過自己不愛陳倩之后,就暗暗的發過誓,有生之年,只要有人問起來,自己決不再隱瞞對嬌妻們的感情。 馮云覺出了男人繃緊的身體失去了力量,插在土里的手指也放松了,她放開了胳膊,掐住他的人中,用力的一按,把他弄清了,然后又勒住他的脖子,直到他再次昏厥,如此反復了四次。 “你痛快點兒,有種就做了我?!?/br> 侯龍濤已經虛弱到極點了,腦子也不清醒了,要不然決不會這么激女人的。 “你還挺硬氣的?!?/br> 馮云真的沒想到這個“公子哥兒”這么能挺,給自己一槍不過是一秒鐘的事兒,任何莽漢一咬牙都能做到,但面對緩緩逼近的死神還能這么“跩”那就不是普通的有定力了。 “咔叭”一聲,馮云把男人的右臂按了回去,她站起身,踩住男人的臉,“今天就先到這兒,過兩天等你養好了,我再給你來一次。你不是愛玉倩嘛,什么時候你把她哄高興了,我就什么時候不再扁你?!?/br> 侯龍濤在地上趴了二十多分鐘,才算稍稍緩過來一點兒,他晃晃蕩蕩的站了起來,吐了一口摻著血和土的吐沫,鼻子已經不再流血了,但口鼻處還是暗紅一片,顯得很恐怖。 “廢物,能動彈了?” 馮云靠在一棵樹上,不屑的看著男人的慘兮兮的狼狽樣兒。 “啊…” 侯龍濤捏住了自己的右臂,還是酸酸軟軟的,用不上力量,他彎下腰,使勁眨著眼,還是有點兒頭暈。 “知道我的厲害了嗎?還敢看不起女人嗎?” 侯龍濤扭過頭,看到了女人那種目中無人的傲慢眼神,心里那叫一個不爽啊,腦袋簡直要炸開了,一萬個不服,“你rou什么???能打我就牛屄了?你是偵察兵出身,要是再治不了我,你他媽還活不活了?哼,” 他無比輕蔑的出了一聲兒,“你要不是受過訓練,或者我也受過訓練,哼?!?/br> “你把話說明白了?!?/br> 馮云沉著臉逼了過來。 “你不過就是練過幾天把式,在技巧上勝過我,如果單是比力量、耐力和毅力,十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br> 侯龍濤硬著頭皮死撐,他可真的不想再被這娘們兒扁了。 “你再說一遍!” 馮云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脖領子,拳頭也舉起來了。 “事實就是事實,說一遍足以,其實你自己心里明白,男人比女人強壯,這是寫在人類的基因里的?!?/br> 馮云咬牙切齒的盯著男人,眼里都快冒火了,她突然揮起了手,狠狠的抽了對方一個大嘴巴,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又反手扇了他一個,“第一下兒是替玉倩打的,第二下兒是替我姐打的?!?/br> 侯龍濤本來就沒想還手,還手也是徒勞,聽了女人的話,就更有點兒犯傻了,替玉倩打,那沒的說,怎么叫替她姐打呢?要說是因為自己傷害了玉倩,那也是替她全家人打啊,一人一下兒,自己豈不是要變豬頭了;要說是因為自己得罪了馮潔,也沒有啊,總之弄不明白她的意思。 馮云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順著男人的鼻梁一劃,“哼,居然沒折,你骨頭兒夠硬的。上車?!?/br> “你要送我回去?” “你想走回去嗎?” “你會這么好…” “我本來是想把你扔在這兒的,但我現在另有打算,不過你要想自己走回去,我也沒意見?!?/br> 馮云說完就自己上了警車。 侯龍濤也跟了上去,他發覺自己對馮云的厭惡并沒有因為被她臭揍了一頓而加深,反而對她的身手有了那么一丁點兒一丁點兒的敬佩。 回城的路上,兩個人都是一言不發,侯龍濤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花臉,馮云好像一直在思考著什么。 車到航天橋,馮云終于出聲兒了,“三天之后,帶上幾件兒換洗的衣服,跟我去一趟外地?!?/br> “干什么?” “你不是說除了格斗技巧之外,你什么能勝過我嗎?咱們就去驗證一下兒?!?/br> “去哪兒?怎么驗證?” “寬甸,定點射擊、拔軍姿、五十公里山地叢林穿越,你能贏我一項,就算你有本事?!?/br> “我沒時間滿足你那種變態的自尊心?!?/br> “那我就三天揍你一次?!?/br> “cao,我怕你?有種你就…” 侯龍濤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我要是輸了,又怎么樣?” “怎么樣?” 馮云本來就只是想證明自己,聽男人這么一問,也覺得應該趁這個機會贏取點兒什么,“你要輸了,我要你離…” “不可能,我不拿她們作賭注,其它的什么都行?!?/br> “你知道自己會輸?!?/br> “你愛怎么想都無所謂,我不拿感情作賭注?!?/br> “好好,除了這個,我讓你怎么樣,你就怎么樣?” “可以?!?/br> “一言為定?!?/br> 其實馮云并沒有想好要怎么整侯龍濤,但也不急于決定。 “什么就一言為定???我要贏了呢?” “想也別想?!?/br> “人有失腳,馬有失蹄,智者千慮,還必有一失呢 ?!?/br> “行,萬一要是你贏了,你要我怎么樣,我就怎么樣?!?/br> “我要你保證我一家人的安全,包括我的親戚朋友、嬌妻美妾?!?/br> 這是侯龍濤近一段時間最大的心病了,他都沒想到要把自己包括在內。 “我答應你?!?/br> 馮云也注意到了男人要求中的破綻,但卻沒有點破,這個便宜她還是要占的。 “這個社會對一個好男人的要求是言出必行,但對女人就沒有這個要求,女人可以任意的開出空頭支票,你說這叫男女平等嗎?” “哼,我答應你了,我就會做到,只要你能贏我?!?/br> “好,一言為定?!?/br> “一言為定?!?/br> “呼…” 侯龍濤長長的出了口氣,“玉倩現在怎么樣?” “你會關心嗎?” “你覺得我無情無義、狼心狗肺都無所謂,我不在乎你怎么想?!?/br> “我姐沒告訴你嗎?” “說了,但你和玉倩住在一起,也許你知道得更清楚一點兒呢?!?/br> “她還是個小丫頭呢,對男人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哼,侯龍濤,她要是因為你做出什么傻事兒,你就是萬死難贖了,你最好天天燒香拜佛祈求她能忘了你吧?!?/br> 馮云的這段話其實說的是兩個人… 寬甸位于遼寧省的東南部,是丹東市的一個轄縣,不論是在抗日戰爭、解放戰爭,還是在抗美援朝戰爭時期,甚至是在甲午戰爭期間,這里都曾經發生過比較有名的戰斗,現在解放軍的一個裝甲師就駐扎于此。 “為什么非要去那兒???” 在飛往丹東的飛機上,侯龍濤不滿的抱怨著,“你要打靶,北京靶場有的是,實在不行還有十八軍呢;你要拔軍姿,咱倆在大街上站著就是了;你要山地叢林穿越,門頭溝的大山多了?!?/br> “你的廢話真夠多的,” 馮云坐在過道的另一頭兒,閉著眼睛,手指輕輕的刮著自己尖尖的美麗鼻頭兒,“都已經在飛機上了,你要想跳下去,我不會攔你的?!?/br> “你在那兒服的役吧?” “是?!?/br> “好長時間沒回去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