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陣
董喬阿呆呆地看著邢寧子,似是沒有聽懂他在說什么,邢寧子伸手挑了一樓她的馬尾語氣更是溫柔了:“你的左眼只是窩的入口,我,楊開雨,張仲淮,都可以進去,只是在我沒有能力保你全身全退時,楊開雨不敢像我一樣放肆,而我一直處于重傷未愈的狀態,倒是可以進去養傷?!?/br> “所以,你是可以經??吹绞臣У??”張仲淮開了口。 邢寧子眼色一暗,他轉頭看向了張仲淮:“仲淮,動靈禁是什么東西,你比我更清楚,你感覺食姬能與動靈禁可以共生?動靈禁也會消化掉食姬啊,為什么你會認為食姬會一直被封印在喬阿的體內?” 張仲淮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他的瞳孔輕輕顫動著,尾巴不知不覺又露了出來,這一次它們卻是無精打采地垂在地上,而不是趾高氣揚地蕩在空中。 “你是說,食姬她早就已經……沒了?”張仲淮的眼睛越瞪越大了。 “你還是那么單純天真,好欺騙,仲淮,我一開始就沒有捉住食姬,她早就逃了,喬阿體內只有動靈禁,我每次進入她的眼睛里,除了補充供奉之外,就是修復食姬的氣息,讓所有人都認為食姬在被她封印著,仲淮,喬阿與食姬沒有半點關系,你懂了么?我們周圍有太多的監視者,我以為我自己創造的這個騙局是騙不過你的,不過看來我低估了自己,它騙過了所有人,所括你?!毙蠈幾咏忉屵@些事情時,他的情緒有些低落。 張仲淮的瞳子一定,他的尾巴也在慢慢往上飄了。 “你真的以為你出神牢,我一點力氣都沒有出么?”邢寧子嘆了口氣,望向張仲淮的眼里也滿是寵溺。 張仲淮不吱聲了,張宜年望著他接上了邢寧子的話:“我家的人想讓我與從影成婚,說怨念與供奉滿了,要中和,可是,幾千年來,我們家從來沒有主動中和過怨氣與供奉,它們都是自動中和,自動消失的,每當崔家的人生出來一個完全智傻的后代時,他們便知道這一代的怨念與供奉已經中和完畢了,同樣的,李家或者劉家那邊也會出生一個智傻的孩子;從那個時候起,怨念與供奉便會重新開始聚集?!?/br> “興許是因為從影又啞又瞎,這才給了他們借口,讓他們感覺中和最好的時機來了,崔家從來不敢主動挑事兒,更何況是去桃花源要人,他們要張宜年歸家,這個給我一種極不好的預感?!毙蠈幾咏由狭?。 聽著張宜年與邢寧子這樣說,董喬阿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看著邢寧子臉上有些落寞的神色,她忽然問:“你感覺到了真正的食姬?” 邢寧子抬眼看了看董喬阿,沒有回應。 張宜年也沒有作聲,霍煥臣往這里靠了靠開口:“當初寧子說動靈禁被剝離成了數層也是在騙天庭的人,就像桃花有五瓣的,有六瓣的,甚至有七瓣的,可真正能結出果實來的,只有一種;像動靈禁的東西,甚至有一部分動靈禁功能的,不一定是真正的動靈禁?!?/br> 董喬阿扭頭看向霍煥臣,霍煥臣試著牽了董喬阿的手,董喬阿沒有反抗,霍煥臣嘴角一彎,干脆與董喬阿貼身站在了一起:“與其讓張宜年歸家,任由李家與劉家處置落單的李從影,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br> 霍煥臣扳著董喬阿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似是在向她表達自己還是那個霍煥臣,要她像以前那樣對他一樣,他有些不大喜歡邢寧子看董喬阿的眼神。 “先下手為強是什么意思?”董喬阿弱弱地問,她已經接收到了霍煥臣眼里傳達出來的意思,她也領會到了他想讓自己只看著他一個人的意思。 “動靈禁有可讓靈生,也可以讓神滅,張宜年一身的怨念,李從影一身的供奉,剛好可以為你所用,修補你體內的動靈禁,因為你身上的供奉是天地間最古仆,最粗糙,也最有力量的一代供奉,張宜年與李從影身上的東西還要靠張仲淮來轉化;若是沒有張仲淮出手,我和楊開雨是用不了你身上的供奉的,能直接取用你身上供奉的,只有寧子一個人;我的舌頭長出來,是用了你身上的供奉,可靠的是我身上這片龜甲的轉化,它只能轉化這么一小部分,若是轉化張宜年與李從影身上的東西,它便起不了多大作用了?!被魺ǔ驾p輕摩挲著董喬阿的肩膀,他越發感覺她是一味可口的營養品,他隨時可以咬一口補充體力。 董喬阿明白了,這就是李從影帶自己過來的目的,她再看向邢寧子時,他也沖她點了點頭。 一時,董喬阿想到了一個問題,她問:“如果食姬真的卷土重來了,她會想把我撕碎吧?” “何止是撕碎啊,當年她的人,如今都站在了你這一邊,你說她會是什么心情?”霍煥臣低聲笑笑。 “他們站在我這一邊也沒錯啊,沒有我,他們吃什么?”董喬阿半開玩笑,玩笑里還帶著幾分苦澀。 張仲淮到了邢寧子的身邊,他伸手捧了捧他的臉,好像他們又回到了那個彼此相依為命的時候,邢寧子還是那般沒心沒肺的笑著,張仲淮問他:“你不喜歡食姬了?” 邢寧子輕笑:“我對食姬的感情,和你對食姬的感情,是不一樣的,這樣做對你也有好處,若是食姬真的有一天站在你面前了,你還能把喬阿掠去供她食用,甚至奪回動靈禁,不過樣做,食姬出現之后,她靠什么強大起來?靠你一點一點為她轉化三代大神的供奉么?她自己也等不及吧?” “你為什么要這樣想我?”張仲淮有些怒意了。 “仲淮,天底下最了解你的人,是我和楊開雨,連食姬和你自己,都不太了解你呢?!毙蠈幾涌嘈?。 張仲淮無言以對,實事上,他在靠近邢寧子時,就已經打算和他合作這一次了,至于以后,他才不會想那么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