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面
楊開雨接著往前走,魏柬卻是停下了,董喬阿想著,自己是個后生,是不是也應該向魏柬一樣停在這里讓楊開雨這個“夠格兒”的人去和前面那兩位大神交流,不想楊開雨回頭看向了她沖她道:“喬阿,來,給你介紹一人?!?/br> 董喬阿看看郭廂蘿,郭廂蘿主動松了她的手,董喬阿只能往前走了。 那個小龍化成的男人就站在楊開雨三步開外,他沖楊開雨擺了擺手笑笑:“好久不見楊老師?!?/br> 董喬阿暗暗抿嘴——這倆人兒認識呀? “好久不見,你怎么到這個地方來了?對了,這是老邢的新弟子,董喬阿;喬阿,他叫安雷,算起來他應該是安露的堂弟?!睏铋_雨笑笑。 董喬阿忙向安雷伸出了手,安雷看起來挺友好的,董喬阿還很喜歡他利索的寸頭,精神又利爽,會讓人感覺他是個精明又能干的人物。 “我來找安露,碰上了這位神女,她要向我借鱗片,我不借,她就要打我?!卑怖渍f的一本正經,一旁聽著的董喬阿卻差點笑了。 楊開雨無語地看向了唐宣錦,唐宣錦卻是一轉身準備走了,看樣子她不打算向楊開雨解釋什么,當然了,人家也沒有這個義務。 “宣錦,你要龜甲做什么?你用不上那東西吧?除了來找龜甲,我實在想不出你來重目山的目的,而且你還要向安雷借鱗片偽裝成龍女進重目山?你沒理由這么做呀?”楊開雨沖著唐宣錦的背影問。 可,唐宣錦還是沒搭理楊開雨,她就那么走了,走著走著,身影一扭曲,消失不見了。 “華岳神女這么高冷???都不帶搭理老楊的?她吱個聲兒也行呀!”郭廂蘿悄悄靠近了董喬阿。 董喬阿也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情況,楊開雨又不能不禮貌的去攔唐宣錦,他只好扭過頭來重新看向了安雷,安雷挺了挺脊背,跟課代表向班主任交待作業情況似的:“我猜著她大概是不想別的山神知道她來了,而且用龍女的身份搶龜甲確實比用山神的身份方便許多?!?/br> 楊開雨點著頭道:“你說的對,你看,不算我,我這兒有四個人,你至少得掀下八片兒龍鱗來借我們吧?我怕一人一片兒掩飾不住我們本來的氣息?!?/br> 安雷突然驚恐地看向了楊開雨。 于是,三分鐘后董喬阿和郭廂蘿正新鮮感滿滿地往自己的前胸后背貼鱗片,魏柬則是在給趴在地上的安雷包扎胳膊,她小聲問了他一句:“你疼不疼?” 安雷悶聲悶氣地道:“要不我撕你一塊皮rou讓你感受一下?” “那應該是很疼了……這幫人可殘忍,怎么能這么對待你!”魏柬嘆息著。 安雷梗著脖子問魏柬:“剛才下手最重的不就是你么?” 魏柬手上的動作停了停道:“哦,那不是我,我沒有那么大力氣,是她,那個叫董喬阿的,我看見她一伸手就掀下來了三片兒呢!” 安雷嗓子里咕噥了兩聲,憋憋屈屈的沒再說話。 圓月升上了中天,孟珂將重目山的結界撕開了一條口子,楊開雨打頭走在前面,一行人進入了重目山地界。 之前楊開雨問過小仙神女,那個搶田忌龜甲的墮神長什么樣子,她對他的氣息是否熟悉,小仙神女只能無奈地搖頭,她到底修為太淺了,楊開雨從她那里并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這里依然是棄靈山的一部分,也是一片空曠的地界,只是這里更加陰冷,也更加死寂。 平地上有許多小石子在翻飛了,風勢也漸漸變大,楊開雨停下了腳步,本來一瘸一拐的安雷一扭頭化成龍形盤飛上了半空,董喬阿下意識地提高了警惕,下一秒,魏柬扯了一把郭廂蘿將手伸向了撲過來的一團砂石,那團砂石里隱約顯出來了一張人臉,可也只是一瞬間便消失不見,那些砂石像被施了風化的特效一樣,每一塊砂石倒生長出一只石手來反向抓向自己的主石,將主石捏了個稀碎! “哇,魏表姐好厲害!只有一個人本身才知道自己最大的弱點和要命之處,以己攻己,魏表姐果然名不虛傳吶!”半空中傳來了安雷的贊嘆聲。 魏柬瞄了安雷一眼,算是勉強給了他一個微笑又立刻警惕地看向了周圍隨時準備發起進攻的砂石們。 “表姐,剛才那個是什么?”郭廂蘿迎著風問魏柬。 “砂石精吧……我急著拉你,沒看清楚,有些精怪喜歡用別的東西偽裝自己,我不確定那是什么?!蔽杭砘亓艘痪?。 “是活的么?”郭廂蘿突然裂開嘴笑了。 “廢話,不是活的,怎么主動攻擊我們?”魏柬好像知道郭廂蘿要做什么似的,她這個時候不護著郭廂蘿了,她反而往董喬阿那里去了。 董喬阿感覺自己的臉被風沙拍的有些疼,她有些心虛地沖魏柬道:“魏表姐啊,我沒有和石頭怪打過架,這要我怎么出手??!” 魏柬伸手護了她一把:“不用你出手,這里有我和廂蘿呢?!?/br> 董喬阿抬眼看了看半空中的孟珂,他的注意力在遠方,他好像不大在意地面上這些奇怪的東西,或者他對自己這些人太有信心了,感覺這些東西對自己這些人來說不足為患? 正說著,郭廂蘿十指交叉將手腕一翻,似是伸個了懶腰,可下一秒她將手心往地上一扣,正在翻飛的砂石突然扭曲了自己本來組成的陣營,董喬阿還隱隱聽到了里面傳來了的一些慘叫聲,那些砂石不再有規律地圍著她們打轉兒了,而是停在半空中微弱的起起浮浮,像是郭廂蘿定住了它們,又像是它們自己因為功法出了問題走火入磨了,接著,每一塊或大或小的砂石里,都伸出來了一條紅色的線扎向了地面,向郭廂蘿的手涌去! 而郭廂蘿,她雙手離了地面將那些涌向自己的無數紅線團成了一個冒著血沫子的“毛線球”,然后邀功一般地看向了魏柬和楊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