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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這樣的前提條件之下,面對著以后很有可能就是自己頂頭上司的嬴月送來的消息,冀州這邊是很配合的,畢竟他們沒有什么其他州牧那樣的顧慮,以一個正常人的角度來講,疫病這種事情能好是再好不過的了,不會極端到想著直接讓那些出現了病者的地方都成一座死城。 而在得知了南平王的行蹤以后,嬴月也沒有急著去取他的人頭,而是吩咐了前來匯報的那位兵馬俑,讓他找幾個同伴把已經被孫思邈治過但是還沒有好全的南平王看起來——老先生醫者仁心,她自然不會在這個南平王才被治完但是還沒好利索的時候要了他的命。而且如今正處于給鼠疫的“收尾”階段,她現在也沒時間去搭理南平王,就暫且再讓他多茍活一段時日。 左右在豫州之地,這些個感染鼠疫的縣城之中,都是她的人——其他州的人早早就已經因為害怕染上疾病,都自主避離了這一帶,甚至至今連敢靠近這邊的探子都少有。 - 轉眼間時間再次跨度兩個月,嬴月中已對外宣布豫州鼠疫已除,與此同時青州也自然不例外。 其實在一個月以前就已經沒有了病人,只不過幾位醫者在進行最后的觀察看看會不會再突然之間爆發出來新的病人,直至一個月之后終于再無一例這才敢確認讓嬴月解除封閉的狀態。 而在這一個月的觀察期間,嬴月也沒有徹底的閑著,而是在將鼠疫已經好全了的南平王處置了之后,便帶著人去放火——燒掉那些疫病期間被病患們接觸的比較多的東西,小至患者衣物,大至曾經多位患者所處的房屋,一個沒留的全部焚毀,而這其中便是包括曾經李世民隔離出來的那條閭里。 至于其他的城中房屋建筑則是統一的使用肥皂水進行清潔殺菌。 不過關于放火這一點嬴月做得比較緩慢,因為也不敢一次性放的太大恐傷及“無辜”,所以她清理著“疫病戰場”的速度倒是沒有消息放出去的速度快的。 - 這日,正值嬴月燒到最后一個地方的時候,一直以來被人避之不及的這座患染鼠疫的城中忽然間有了一位不速之客來到。 遠遠的便傳來一聲,“不許燒!” 嬴月認識這個聲音,是荊州牧的。 在還沒有見到荊州牧人的時候,便聽到對方劈頭蓋臉的對自己一陣罵了過來,“嬴月你放肆!這屋里有傳國玉璽!誰敢在此縱火便是大不敬!” 嬴月懶得理他,直接給了舉著火把的兵馬俑一個眼神,下一刻,火光燃起。 緊接其后便是一張目眥欲裂的臉出現在眼前,荊州牧狠狠地瞪著嬴月,沒有想到她真的敢放這把火,被氣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完整,只能抬手指著嬴月“你、你……”了個半天。 而美貌的少女只是沒有表情的看著他,冷聲道:“此前南平王感染鼠疫,玉璽為他貼身攜帶,已沾染病源,荊州牧,” 說到這里,嬴月倏地笑了一下,帶著兩份嘲意,反問道:“你是要玉璽,還是要命?” 隨后她像是想起來什么,側了側腦袋,故意用著有些震驚的語氣說著,“不過我一直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只身到全都是我的人的豫州?!?/br> 玉璽一事,消息是她故意放出的一道“餌”,原本只是想隨便的丟入水中,根本就沒指望能夠有魚上鉤。但卻不曾想真的釣來一條大魚。 “看來,”她看著荊州牧,道:“這段時間,在太子的照顧之下,你過得真的是不太好?!?/br> 如若不然的話,怎么會方寸亂到一聽到玉璽的消息就急急忙忙的趕來豫州。 “只是,”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抬眸向荊州牧的后方望去,她再次對荊州牧問道:“你覺得,只帶這些人踏入了豫州境內,還能夠離開?” 聽到嬴月這句,荊州牧的臉色驀地一變。 “趙云。典韋?!彪S后嬴月喚了一下此刻在場的兩位武將。 白袍的將軍頓時向前兩步,“趙云在?!?/br> 典韋聲音洪亮,“末將在!” 美貌的少女輕道:“今日踏足豫州之地的所有荊州人士……” 到最后的一個字音的時候,她的聲音之中多了一份銳利的鋒芒,“殺!” 聽到那個字,荊州牧的臉色再次大變,厲聲喝道:“嬴月,爾敢?” 荊州牧萬萬沒有想到,嬴月竟然敢在這個時間線上對自己下手——她是瘋了嗎?他“身后”的可是代表著“正統”的太子!殺了他,嬴月拿什么向“太子”交代! 還是說……嬴月她這是想正大光明對天下人宣稱她要“謀逆”了嗎? 而美貌的少女只是奇怪的看著他,偏了偏頭,模樣可愛,但是在此刻的荊州牧眼中卻無異于惡鬼羅剎。 “得見玉璽下落后,荊州牧利欲熏心之下,竟企圖將染了鼠疫病源的玉璽帶回荊州,再次擴散疫病源。 我勸阻無果,荊州牧搶奪以身觸碰玉璽,患得疫病,暴斃身亡,同行侍衛自覺護主不力,全數自刎?!?/br> 她問道:“你說,這樣的理由說出去,天下人會不會相信我這個己身犯疫病之境,尋求鼠疫解救之法的雍州牧呢?” 伴隨著嬴月這句話音的落下,荊州牧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真的栽了。 作者有話要說: [1]《大醫精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