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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猶不及,最擅觀察人心的賈詡深諳這個道理。 送長城圖的那天是梁川拉著他說話,所以他才會展露學識,而平日沒有人問的時候,他依然還是那個低調的透明人,這才不會讓人覺得奇怪。如若不然的話便會讓梁川覺得他是有意為之,從而覺得此人心機頗深,就不利于他后面的搞事了。 反正他沉得住氣,畢竟打人家謀士主意,想挖人墻角的又不是他賈文和。 聽到賈詡的這一句問話,梁川頓時一臉愁容,嘆了口氣,道:“我愧對了文和一番心意啊?!?/br> 賈詡:? 這唱的又是哪出? 隨后賈詡就見梁川指了指自己的桌面,上面零零散散的放著各種圖紙??瓷先撌撬麑ち斯そ骋虻刂埔思毣^的適合梁州實際修建長城的工程圖紙。 同時桌面上還有一本賬簿,看到這瞧著熟悉的冊子,賈詡的眼皮忽然就跳了跳,心中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然后賈詡就聽到梁州牧說,長城的事情之前一直進行的很順利,各方面東西都配備好了,實地建造的圖紙都出來了,他也已經準備開始找人去動工了,只不過就在預備動工前夕,出現了一點小問題。 而這個問也題是北地郡也一直都面臨著的問題。 ——錢。他缺錢。 在財政那邊交修建長城的預算匯報上來之后,梁州牧就悲傷的發現他們梁州的資金似乎有些不是很能夠支撐得過來長成這種大工程,如果要開工的話,大概長城修到一半的時候可能就會斷了資金鏈。 所以這個東西究竟到底要不要去開始動工一個只能夠完成一半工程,就真的讓人感到蠻猶豫的。 倒也不是說梁州真的負擔不起長城的資金,只不過在不妨礙基礎生活的情況下修建和要勒緊褲腰帶的情況下修建,這是完全兩種不一樣的概念。 梁川這句話的話音落下之后,在聽到自己預備給自家主公白嫖一個長城的計劃出現了問題后,賈詡內心終于開始出現一點波動。 隨后只見眉目間一派溫和的青衫文士唇瓣翕合張,但是最后也還是垂下了眸子,選擇了沉默。 一直在看賈詡的梁川自然是不會錯過他的這一神色,于是不由得問道:“文和可是有什么想說的?” 聽到他的這一問話,賈詡先是握了握自己的手,而后緩緩松開,似是心中猶豫掙扎許久,才語氣試探的開口問道:“州牧的心中……是想修長城嗎?” 梁川一口應下,“我心中自然是想的。但如今這不是……唉——” 聽著他長長嘆的一口氣,賈詡道:“其實,州牧若真的想要,也并非是沒有財物可用。只不過可能對您的名聲不大好……” 一聽這話,梁川先是愣了下,而后問道,“文和可否與我詳細說說?” 聽此,青衫的文士微微垂下眼瞼,輕道:“我先前見到,前幾日來見州牧的那位世家子當街縱馬傷人?!?/br> 一句話一落下,見到梁川在聽到自己的話后眼睛頓時就是一亮,緊接著在一亮過后便頓時染上壓抑著的怒火的那一剎那,賈詡就知道,他的白嫖計劃可以繼續進行下去了。 第83章 梁川壓制著眼中的怒火,讓它不要燒到賈詡這個他極度想挖的人才身上,萬一把人才給嚇走了就得不償失了。但是說出來的語氣卻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冰涼,“若非文和提醒,我都不知道還發生了這樣一件事?!?/br> 就在他的梁州,就在他這個梁州牧如今所處的郡縣之中,他竟然不知道有人當街縱馬傷人這種事情??磥砹褐菀伯斦媸切枰煤谜D了。 俗言道,鐵打的皇帝流水的世家。換做一地長官也同理,世家在當地時間綿長,歷史悠遠,有著足夠深的根基, 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所以平日里在一些事情上,他也愿意讓步給這些世家,以求得大家的和平共處。 可是這一次是真的夠過分了,當街縱馬傷到人此等之事竟然都能直接瞞過他,說把消息壓下去就把消息壓下去,此舉這不就是完全沒把他這個州牧放在眼里嗎? 梁川微微垂眸掩蓋住自己眼中的冷光,隨后他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什么的問道,“文和可知那名受傷的人最后怎么樣了?傷的可重?” 賈詡微微搖頭,回道:“這我就不清楚了?!?/br> 其實賈詡還真的知道那個后續,只不過他不想和這梁州牧說。 ——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原委,又哪里能有梁川派部下調查匯報上來的結果更加讓他感到憤怒呢? 那縱馬傷人的世家子弟出身自梁州地區有著幾百年底蘊的一個豪強大族,據他同百姓的打聽悉知,這個家族的人一直以來都很是囂張,做事張揚慣了,其一些族人霸道橫行的事跡在梁州好多個郡都有所傳泛。 像是這種有著深厚底蘊的世家,換而言之說的俗一點也就是有錢。尤其是像這種宗族多出敗類,簡直就是可以堪稱當地的毒瘤的家族,是最為適合抄家,“賺”上一筆快錢用的了。 ——一群根子都已經爛透的爛人,死不足惜。 而且再有一點就是,如今梁川還在治理梁州的時候將這糟心的東西給解決掉,待到日后他家主公拿到梁州的時候接手的就是干干凈凈的梁州了,也不必用她來做這個大惡人,引起其他有著共同利益的世家的敵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