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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將高中背誦的那篇陳情表進行了魔改。 其中,表達了對故土的思戀、對不能侍奉母親的愧疚,以及對夫郎孩子熱炕頭沒有野心生活的渴望。 連云念初瞅了一眼,都不免嘖了一聲,道:“這誰看了不得熱淚盈眶?若是再為難你,反倒顯得好像朝廷沒有人性了?!?/br> 坐在桌子前奮筆疾書的藍沐秋也笑了一下,道:“幸虧我是‘鄉村做題家’,從前背的課文一字沒忘,要不然只得‘書到用時方恨少’了,要讓我寫,我是寫不出如此感人的文章的?!?/br> 二人都微笑起來,云念初抱緊了她,書桌前燈火微顫,藍沐秋默默將寫好的稿子推遠,然后起身也擁抱了云念初。 此刻,她已經無瑕顧及這些瑣碎之事了,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她去做。 ***** 幾個月下來,冬日已到,孩子再有一兩個月就要生了,而朝廷的人才姍姍來遲。 此時,藍沐秋已經裝成了病弱膏肓的模樣,恰好她喂孕果喂得許多頭發又白了,似乎的確很有說服力。 當天,皇帝欽定的欽差大臣領著一干人等一進房間,都被下了一跳,冷的直哆嗦。 屋內竟然沒有裝爐子。 進去前,欽差大臣看著那搖搖欲墜還漏雨的房子,確認了好幾遍才相信自己沒弄錯地址,提了許久的勇氣才踏入門檻,道:“藍沐秋接旨!” “咳咳……”藍沐秋不免感慨自己的演技是影帝級別的,她咳得好像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來了一般,結巴道:“臣……咳咳……臣…咳……” 欽差大臣完全不懂這是哪一出,將疑惑的目光投去了云念初那里。 此時云念初的腿傷已經好了,但他還是在有人時裝作瘸了,他演技比藍沐秋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堪比喪尸爬地般連拖帶拽地將殘腿拉了過去,站立到欽差大臣面前,渾身哆嗦,道:“我的……咳咳……妻主……病了……咳咳……” 見云念初的臉色似乎也不是很好,欽差大臣生怕這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再傳染給她,連忙往后挪動了好幾米,道:“額,你……你們,這是怎樣了?” 云念初連忙一邊咳嗽,一邊放大了戲劇化的情節,只說藍沐秋太過于勤勞愛民,把自己的身體造壞了。 欽差大臣一邊假笑著,一邊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云念初就和她開始了扯皮。 扯來扯去,翻來覆去就是那么幾句話,反倒是咳嗽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后藍沐秋還拿出了手帕,咳嗽了幾下,然后攤開,竟然有血。 云念初看著退到了門外的大臣,心里笑得要死,面上還不動聲色,道:“咳……請問您來……咳,有何……貴…干?” 最終,欽差大臣派底下人說明了來意,藍沐秋就適時地道:“咳……此事我早就……咳到通……通知了?!?/br> 然后,云念初跛著腳,一邊咳嗽,一邊般將那事先寫好的書信遞給了欽差大臣。 欽差大臣只得用手指捏起一角,再慢慢攤開書頁,里面赫然還有幾滴鮮血,似乎是寫信人寫到一半吐血了一般。 只見上面寫道: “臣秋言,臣以險釁,夙遭閔兇,半年以來,身體大壞………”【1】 作者有話要說: 【1】前半段出自出師表 第73章 演戲一流 · 其中洋洋灑灑好幾千字, 密密麻麻看得人頭疼,怎樣倒是不要緊,只是—— 欽差大臣咳嗽了好幾聲, 佯裝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要奉旨不接嗎?” “臣咳咳咳……接旨……”藍沐秋一邊說著, 一邊手臂抖得跟篩子似的。然后抬起, 落下, 抬起,落下,像個半殘廢的植物人一般。 她費了好大的勁兒, 才將自己從床榻上滾了下來。 砰的一聲,她摔在了地上,嘴里還一邊念叨著“臣咳咳……咳旨…” 這一滾,她竟順著沖力,直接滾到了門前。 她的臉色慘白,眼神發直而呆愣,深深陷于黑色眼窩之中,像是不知多久沒睡覺了的活死人一般,近乎是皮包骨頭的質感。 站在門前的欽差大臣被下了一跳, 連連后退幾步,她幾乎可以清晰地聞到, 藍沐秋身上似乎散發著一股死人的腥臭味。 但藍沐秋仍倔強地想跪起來,還試圖去抓欽差大臣的衣衫下擺,手指碰到之處,留下了一片血漬, 她還猛地一咳,就把血噴到了對方的身上。 強忍著作嘔的感受, 欽差大臣攤開明黃色的圣旨,拂袖一甩,身上大紅色光滑綢緞微微一顫,高貴之氣畢露。 她這才朗朗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聞藍氏品性端良,今特賜太傅一職,當侍東宮,盼爾后仍報效朝廷,至死不渝?!?/br> 藍沐秋仍咳嗽不已,顫聲道:“可若咳咳咳…我把咳咳咳…傳染…染給了咳咳咳咳……” 沒等她說完,欽差大臣已經聽不下去,搶聲道:“這你不用擔心,等我后續會向圣上再稟明的?!?/br> 客套了一番,她就忙不迭地就走了,盡管看上去她的姿勢還很優雅,但是誰都能看得出,她眼神中的慌亂無措。 這種病可別傳染吧? 待她們一干人等完全走后,藍沐秋和云念初才關起門窗,洗凈后,露出了本來的樣貌。 對視一笑,她倆還不敢放肆地笑,只好又鉆進被子,二人才開始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