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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有多少時候未曾辦案了,這幫公人雖然穿著官服,但沒半點官家的氣勢,連那官服也是顯得有些破破爛爛了,他正聲說道:“職,登封縣令白云航前來就任!” “都收起來收起來!登封典史張亦隆見過大人!”那個最先答話的人站了起來,拱手向白云航行了個禮,卻沒有什么敬意。 白云航只得苦笑一聲,先把這衙門的事情搞清楚再說:“本縣縣丞何在?” 張亦隆沒好氣地答道:“不在!已經調開封縣當典史了!” “那縣尉、主薄何在?” “一個從來沒有赴任過了,一個回家種地了!” 按大律律,縣應有縣令一人,正七品;縣丞一人,正八品;縣尉一人,從八品,主簿一人,正九品;不入流者尚有典史一人,此外每縣還有教諭一人,訓導二人,只是白云航詢問之下才知道現在在衙門中留守的只有典史張亦隆一人,公人也就是剩下這五人了,不由驚問:“這是為何?” 張亦隆隨便行了個禮之后,便大大方方地找了張凳子坐下,嘴里說道:“還不是少林寺的那幫禿驢!” 白云航這才想起,少林寺確在登封轄下。少林始建于北魏太和十九年,為孝文帝元宏安頓印度僧人跋陀落跡傳教所建,因寺座落于少室山陰的叢林之中而得名,到了北魏孝明帝孝昌三年,釋迦牟尼第二十八代佛徒菩提達摩北渡長江來到少林寺,在跋陀開創的基礎上,廣集信徒傳授禪宗,又傳播僧眾武藝,寺院逐漸擴大,僧眾日益增多,少林寺名重一時,成為禪宗祖庭,其后雖屢有興敗,但是始終屹立不倒,更以七十二絕技執武林之牛耳。 任誰都不喜歡自己轄下有這么強勢的存在,白云航到現在才想通了沈曉薇為什么會皺著眉頭說道:“登封就是和尚不好……” 不過當務之急是穩定軍心,把公門中人的力量集結起來,白云航當即問道:“本縣有多少口???有多少稅畝?有多少店鋪?” 典史之職司文書收發,按理說對這些情況最為清楚,可張亦隆搖著頭說道:“大人,屬下不知!” 眼見白云航要怪罪下來,張亦隆搶先答道:“大人,少林寺在本縣蠻橫霸道已極,把本縣的田畝盡數列入了僧田,民眾盡是少林的佃戶,就連店鋪也全是少林的僧產,若是不從就派俗家弟子上門欺凌,又假僧產免賦之名欠發稅賦達數十年……” “全是僧產?”白云航不信這個說辭,他飯先不吃了,拉著一幫公人就出了衙門,他指著縣衙對面的兩間藥鋪問道:“這是僧產?” 張亦隆指著店鋪招牌的梵文答道:“少林寺說是!” 白云航:“這三間米鋪是少林僧產?這間油坊是少林僧產?還有……” “少林和尚帶著幾百家俗家弟子到縣衙來,前幾任縣令只好說是!”張亦隆有力無力地答道:“縣城里的店鋪,少林都說是他們的僧產!” 堂堂登封縣城,幾百間店鋪,難道連一文稅錢都收不上來嗎?直氣得白云航指著一家理發鋪子問道:“這也是僧產?和尚用得著剃發嗎?” 張亦隆苦笑道:“大人,少林寺說俗家弟子需要剃發,那自然就是僧產了?!?/br> “這酒館是僧產?還有這rou案怎么可能是僧產?” “少林和尚帶著幾百人說是,我們怎么敢說一個不字!” “那開封縣還有什么不是僧產?妓寨嗎?” 張亦隆答道:“這妓寨倒確實不是少林的僧產,只是……” 白云航心一橫,大聲問道:“為什么?” “妓院護院眾多,又有少林寺在后維護,這稅款還是收不上來……” 這白縣令問完了,一干公人都開始訴苦了:“大人,我等的糧餉已經一年六個月不曾發放了,請問什么時候能夠能夠領到???” “是啊,別的莫說,我們已經三年沒發官服了!” “主薄大人因為拿不到,被老婆罵得狗頭噴血,只得回家種地了!” “縣丞大人,百般鉆營之后到開封縣做了一個典史,典史是個不入流的官啊,縣丞是正八品啊……” “小人在外面替賒欠太多公款,整天都有債主前來追討!” “現在即使是蓋上縣令大人您的印信,到市面上也借不到錢了!” “望老爺能早日發放糧餉,小人還得這錢娶新娘子了!” 自古以來,新任領導對付這種歷史問題的方法,與白云航的招數并無二致:“這是上任留下來的問題,與我何干?” 對于歷史問題采取掩耳盜鈴的方法,那是非常有效的政策,特別是白縣令加上一句:“否則這個月的糧餉就不要想了……” 大伙兒都啞口無聲,不敢再向白縣令追索了,可是現下白云航的腦袋大了不止一圈。 大順用兵于西南,河南各縣的縣令,除去幾個大縣之外,基本就是單車上任,到任之后自已動手豐食足食,若不是收不上銀錢來,那就請喝西北風吧! 這公人的糧餉,公門的支出等一應費用,都得在收上來的糧餉中支出,非但如此,現如今程系程大人用兵于西南,軍中急需大筆糧餉支用,林府尹一再催促,登封縣欠積稅賦已達紋銀八千七百六十兩,皇糧四萬三千石,白縣令此去赴任之后,一定要盡快將錢糧解到府衙。 對下級可以用掩耳盜鈴的辦法解決,可對上級卻萬萬不能用這種方法,白云航思量來思量去,不禁罵了句:“少林和尚著實可惡!” 自己可為這個縣令前后打點了上千兩銀子,特別是牛相爺的門特別難進。 自古候門深似海,自己為了表表自己對大順的一份忠心,往二門主事牛三爺老婆那遞了三百兩銀子 之后,才總算能把自己的厚禮轉交給了牛相,牛相對自己的禮物贊不絕口,讓牛三爺傳了幾句勉勵之語。 自己又請牛三爺遞了三百兩銀子給牛相的如夫人,請她代筆寫了封薦書,才弄到這個縣令之職,如果弄不上銀錢,這上千兩銀子就是扔到無底洞了,何況衙門運轉還需要有大筆支出,短時期都得從自己的積蓄里支取,上級催糧催銀的差使也得應付,若不是收不上銀錢來,這縣令的職務也保不住了。 一想到這,白云航暗下決心:“咱家的本行就是掘地的,從今日起,一定要將登封的地皮挖去三尺!咱家可不能蝕了老本,這些該死的少林和尚!” 白云航新官上任,原本按公門的慣例,登封縣的一應公人是要為新縣令接風洗塵的,只可惜登封縣庫空如洗,最后白云航自己掏錢請大家為自己接風洗塵。 既然登封縣是眼下這個狀況,白云航就不請大伙兒下館子了,幾個男人自己燒飯吃最省錢。 晚飯很有特色,提前五百年品嘗到了后世絕贊的農家樂,除了白米飯之后,白縣令吃蘿卜青菜,典史張亦隆吃的是青菜蘿卜,公人們只能將就著吃青菜加蘿卜。 除此之外,白縣令自己從街上買了半只隔夜的免子,半斤品起來半點味道都沒有的劣酒,一干公人卻是如狼似虎狼吞虎咽,沒幾下已經掃蕩個干干凈凈,當然了……還剩骨頭! 公門之中,向來是飯桌上最見真情,酒桌上能結生交之死,雖然白云航并不會飲酒,只是半斤劣酒公人們自己都嫌少,白云航的謙讓一應公人連聲贊道:“好久沒喝得這么痛快……就是……云航兄,兄弟敬仰得很……是啊,我都好幾年沒吃過這么豐盛的飯菜了!” 酒飽飯足,一應公人也是敞開了話匣子,白云航總算對這登封縣有所了解,按典史張亦隆的說法:“登封的問題,歸根到底,就是一個少林寺的問題!” 少林寺有僧眾八千,在寺中習武的俗家弟子更是多達數萬人,有良田數千傾,佃戶不計其數,恒古以來都是寺強官弱的局面。 本朝新創之時,少林寺雖也曾受了些兵火之災,但因為有幾位巨公在朝中維護,又自峙有數萬熟習槍棒的武僧弟子,亂世持棍棒者為王,登封縣又無駐軍,氣焰反而更加囂張,全縣幾乎找不到一處不是打著僧田、僧產、僧戶旗號的地方。 依古來定制,僧產可免一切稅賦,所以任你有再大的本領,到了登封縣也只能變成無勇無謀之輩,現如今在登封縣內,縣令說的話不算話,只有少林寺的方丈、主持說話才算數,以至于一個輩份稍稍高一點的少林弟子都可以對縣令發號施令。 縣令、縣丞、縣尉、主薄哪受得這般欺凌,再加上在登封做官是盡往外掏錢,誰肯敢在這里受氣??!不是辭官不干就是轉調他縣任職,稍稍敢強硬點的就被少林派大隊弟子上門來一頓痛打,這幾年來登封縣的官員象流水一般更換,任誰也做不長久。, 這幫公人久受少林關愛,心中都是憤憤不平,時不時說得飛沫四射,特別是張亦隆說得特別實在:“白老弟,千里做官只為財!我張亦隆在公門混跡多年,好不容易混上個典史之職,可是天下間的官員,只有在登封縣是最受氣了……可是讓我回家種地,老子又不甘心……少林寺那幫禿驢,我同他們勢不兩立……” 這話是說到到白云航的心眼里去了,為此他又專門上街,親自從酒館挑了半只客人吃剩的過夜燒雞,大家聚在一起吃得盡興,罵得也盡興,一眾人這才睡下。 白云航睡在三堂旁的西花廳,這本就是縣令居住之所,前任縣令是四月前離職的,因此廂房稍加整理之后還算干凈,白云航也折騰了一天,不多時也睡下了。 他睡得正香的時候,猛得聽得有人用力踢門,正癡迷于夢中美人衣香鬢影的白云航頓時被驚醒了過來,只聽到踢門的聲音很重,還夾雜幾句罵聲。 白云航半睡半醒之間,正想發問的時候,那踢門人已有些不耐煩了,只聽一聲巨響,這門直接塌了下來,接著一個身體高大的男人踩著門板走了進來,立時把白云航給完全驚醒過來了,他不禁從床上竄起來,大聲問道:“何人?” 這男人一聲大吼:“少林如定……” 說著,已經大步跨前,抓住白云航的衣領,將他從床上拉了出來,白云航雖然混跡江湖多年,可武功并不是他的專長,只能用力掙扎,卻是毫無反抗之力,這如定又是大喝一聲道:“你可是新任縣令白云航?” 白云航這才緩過氣來,他應了一聲:“正是……” 這如定和尚才稍稍松手開,天已微亮,白云航不禁細看這和尚,只見這禿驢身上穿了件上好的錦制禪袍,長得虎背熊腰,比自己高了一個頭還多,一對銅鈴般的大眼目露兇光,臉上有幾道長長的刀疤,一只大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領,。 這如定和尚一邊抓著白云航,一邊大聲訓斥道:“你這狗官,竟敢到登封來欺凌我少林弟子?不可輕饒!” 說話間,白云航已經連挨幾記飽拳吃痛不已,慘呼了幾聲卻無人回應,那如定一邊打著一邊還大聲叫道:“你以后還敢欺凌我少林弟子嗎?” 白云航有氣無力地搖搖頭,說了句:“不敢……” 誰欺凌誰???可是那如定和尚卻是發下了狠話:“那好!以后不得欺凌我少林弟子,給我老老實實地這衙門里呆著……” 這如定武功頗高,說話間又是給白云航一擊重擊,讓他“啊”得一聲摻呼,白云航只得討饒道:“大師說是在理!” 如定不由大笑起來:“那好那好!你這狗官倒還識趣,登封從古 到今,俗家的事情歸你們管,佛門的事情是歸咱們佛門中人管得……狗官你可要記住這一點啊,切莫欺凌我少林弟子……” 他每說一句,白云航身上就挨了一陣好打,只能一邊挨打一邊討饒,最后這如定和尚將白云航擲到床上,大搖大擺地離去,嘴里還說了句狠話:“以后遇到涉及佛門的事情,要一律要先向貧僧請示匯報,否則狗官你后果自負……” 這如定根本不把白云航放在眼里,走出衙門之外直接回了自己的居所回報院主:“主持,如定已經狠狠得教訓那新來的縣令一頓,保他以后再也不敢和咱們少林做對……這登封縣是咱們少林寺的,誰也搶不去!” 院主卻沒有表示,只是哼了一句,打了個官腔:“知道了!” 白云航渾身的骨頭象折斷了一樣,一動不能動了,在床上低哼著叫痛,等定遠走得遠了,那幫公人才跑進房門,張亦隆一邊給白云航上藥一邊安慰道:“白老弟……沒事吧!奶奶得……雖然每次縣令上任,這禿驢都會借機發難,可這次他得消息也太快了嗎?這死禿驢!” 這如定顯然是痛打官員的好手,雖然白云航幾乎到了痛不欲生的地點,可表面上白云航卻是完好無損,甚至連皮都沒破。 白云航強忍著疼痛,不禁在心里大罵開了! cao!這少林弟子也太蠻橫霸道了吧!再說了,現如今登封縣有什么事情是歸俗家管的嗎?你這不是一心想讓咱家走人嗎? 這一頓痛打之后,白云航更是發狠心了:“奶奶得……咱家這幾千兩銀子不能白花了,一定要和你們這幫死和尚斗到底!” 可是白云航身上還是痛得要命,少林和尚有錢有權有勢,還有大隊高手,白云航與一眾公人都無計可施,張亦隆更是十分關切白云航的身體,他緊貼著白云航親密地說:“白老弟……這個月糧餉什么時候發下來?” 白云航一聽這話,不由十分頭痛,這錢糧都是要從自己的口袋掏出去,自己無償替朝庭發餉可不是什么好主意,猛得想起昨日張亦隆說過,這登封縣的妓院并非是僧產,只是有些護院而已,這青樓就是來錢的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