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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還能找你吃飯么?” “嗯?”文樂抬起眼,嘴角帶著點笑,“能啊,想來就來,回這邊來的時候,就還來我這兒吃唄?!?/br> “真的?”盧景航眼睛瞬間一亮。 “真的啊,怎么了?”文樂眼神直直白白的,好像本來就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兒。 “我以為……”盧景航松了口氣,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以為我飼養員不要我了,今天這頓飯,是最后給我做一頓好吃的?!?/br> 文樂不禁失笑,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臉。 “這么大個子,怎么這么能裝可憐?!?/br> 像個大狗狗一樣。 可明明知道是裝的,心里還是軟得不行。 “怎么是裝可憐,我是真可憐……”盧景航說著,沒臉沒皮的勁兒又回來了點,“以為你生我氣了,嚇得我小心肝忽悠忽悠直顫?!?/br> “我生氣有這么可怕?”文樂挑眉。 特別可怕。 怕你不理我,怕你遠了我,怕你再不看我。 特別特別怕。 盧景航對文樂笑著,沒有說話。 沒想不理你,沒想遠了你。 文樂也不說話地笑。 只是我們還是停在這里,不要再近了。 25、穿幫 方田這客戶不好約,好容易約上了這周五的飯局,卻還是沒有約到采購部最管事兒的那個人。 方田是大客戶,能不能搞定方田,對他們公司的銷售業績很可能有關鍵性影響。 所以盡管沒能約到采購部長,他們仍然十分重視,周五的飯局不僅有盧景航,合伙人也專門從上海飛過來和方田這邊見面。 “等我會兒啊,我得先打打底?!?/br> 到了約定的飯館,盧景航在附近藥店買了解酒藥吞了,又幾口喝光一大盒酸奶,鼓著要上戰場的氣勢把酸奶盒砰地扔進垃圾筒。 “方田的人太特么能喝,上次直接把我喝斷片兒了,這回得提前做點準備?!?/br> 方田是一個國企轉型的企業,很多員工都是過去國企的老人兒,包括今天要和他們見面的這幾個采購部的管理層。 幾個四五十歲的老北京,平時愛好就是這一口酒,就算不應酬,自己在家都要一天三頓地來上幾盅,更何況是這正經的酒局。 想把他們哄高興了,得靠酒,而十幾二十歲的年齡差讓盧景航在他們面前幾乎都可以算是晚輩,人家喝一杯,他得喝上一杯半,禮數才算是到了位。 今天這頓酒,小不了。 “靠你了啊,景航?!焙匣锶伺呐谋R景航的肩膀。 “嗯,盡量?!北R景航呼了口氣。 方田對他們的產品還算是感興趣,不然也不會賞這個臉來一起吃飯。 酒桌上聊得不錯,盧景航陪對方喝得也足夠盡興,臨了,對方終于同意了先拿幾個樣品,裝車試試看。 “行,這頓酒沒白喝?!?/br> 送走了客戶,合伙人挺高興。這人酒精過敏,沒敢多喝,今晚的酒基本都是盧景航陪的。 “受累了,快回去歇著吧,好好休息,方田的事咱們明天再聊?!?/br> 盧景航確實沒少喝,不過有解酒藥打底,頭雖然暈暈乎乎的,但還算清醒,沒有太醉,應該是還能自己拿鑰匙開門的程度。 但被代駕送回小區,盧景航摸摸褲兜,并沒有把鑰匙掏出來。 到底是喝了酒,腦子鈍鈍的轉不太動,憑著本能就去了自己最想去的地方。 篤篤篤,門被敲響了。文樂打開門,門口站著一身酒氣的盧景航。 “你說……我想來你這就可以來?!北R景航眼神懵懵的,有點發直,“我現在想,可以么?” “來吧?!蔽臉房此@樣子半醉不醉的,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怕他站不穩,伸手去扶他。 “沒事兒,沒醉?!北R景航笑。 “沒醉走路打晃?!蔽臉愤€是怕他摔,一路給他扶到沙發上,“你等會兒,我給你沏點蜂蜜水?!?/br> “沒醉?!狈涿鬯愫?,盧景航咕嘟嘟地喝了,把杯子還給文樂,“就是頭有點暈,天旋地轉?!?/br> 文樂看他確實沒像上回斷片兒那次醉得那么傻,便也坐在他邊上,跟他好好說話。 “喝這么多,還是跟那個叫什么田的客戶?” “嗯,方田?!北R景航暈得不行,索性仰在沙發背上,用胳膊擋上了眼睛。 “難受么?想吐么?”文樂看他一副疲憊的樣子,關心道。 “有點,沒事兒?!北R景航喉結滾了滾,“這客戶挺重要的,下半年業績得靠他們來撐,現在公司挺難的,流動資金不夠,要是年底業績不達標拿不到融資,資金鏈一斷,搞不好就要破產,公司幾十口子人,全喝西北風?!?/br> 其實平時盧景航并不會跟文樂說太多工作上的事,說它干嘛呢,聽著怪不開心的。 今天突然說了這些,可能還是酒精上頭的緣故。 “這么嚴重?”因為平時沒聽他提過,乍一聽,文樂也挺驚訝。 “嗯,嚴重。所以方田這邊,喝死也得拿下?!北R景航說。 文樂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之前只是覺得盧景航特別忙,但沒想到他除了忙,身上還有這么大壓力。 從他平時那嬉皮笑臉的模樣里,真的看不出來。 有點心疼,想抱抱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