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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景航看mama傷心,聽著mama口中說著死啊活啊的,心里也是難受得不行。 “媽你放心……”他拉著盧mama的手說,“我們公司招人了,之后我就沒有那么忙了,我讓他們都幫我留意著合適的姑娘,我一定上心找對象。 但咱錢還是得掙,病還是得好好治,您病友那都病得比您嚴重,咱沒那么嚴重,肯定能治好,對象我馬上找,我好好找,您放寬心,啊?!?/br> 15、范圍 盧mama哭了一會兒就不哭了,可一整天都唉聲嘆氣地沒個笑模樣。 吃過晚飯從爸媽家出來,盧景航一路上心情都是悶悶的,像堵著一大團爛棉絮,直讓人呼吸不暢。 回到家出了電梯,盧景航看著相隔五米的1201和1202,又想去敲文樂家的門。 說好周日去找他的,沒事老過去是不是該招他煩了。 盧景航站著電梯門口猶豫著,手機拿出來又塞回去,半天也沒拿定主意。 聲控燈滅了,樓道里一片黑沉,只有文樂家門上的貓眼漏出一點微光。 就在盧景航終于決定拿出手機給文樂發微信的時候,咔噠一聲,文樂家門忽然打開了一些。 暖黃色的燈光一下子傾瀉出來,映上電梯門口的盧景航,文樂從門后探出點頭來,忽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嚇我一跳,黑咕隆咚的你站那干嘛?” 文樂把門開大了一些,“我聽見電梯響來著,又沒聽見腳步聲,還以為是聽錯了?!?/br> 盧景航看著暖光里的文樂,心里忽然就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像渴了一天終于看到了水,熬了一夜終于看到了床。 “我……是想找你去,又怕打擾你?!焙貌蝗菀撞殴茏∧莾芍涣⒖叹拖脒~向文樂的腳,盧景航嘴角扯出一個笑,意意思思地說了句客套話。 “什么時候變這么客氣了,來唄?!?/br> 說著,文樂就把大門敞開了。 滿室的光線溫暖明亮,文樂家熟悉的松木味道從門里飄了出來,輕輕擦過盧景航的鼻尖。 有了這句來唄,盧景航也不再瞎客氣,縱著自己的心情,大步奔著那一室光亮,和光亮中的那個人而去。 “今天回你媽那去了?”盧景航進文樂家換了鞋,就癱在沙發上不動了,文樂去廚房給他倒了杯水放在茶幾上。 “嗯?!北R景航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今天吃飽了吧,還需要喂食兒么?” 盧景航噗嗤一笑:“不用了,哪兒能天天就是吃?!?/br> 文樂坐在盧景航旁邊,看著他腦袋仰在沙發背上望天。 “你這心情不好得過于明顯了啊,是想讓我把你哄我那套再還給你么?” “那不能,哄你的就是哄你了,你好好留著?!?/br> 盧景航笑,感覺跟文樂胡亂貧了兩句,塞在心里那坨棉絮竟然就消了幾分。 “怎么了到底,這么郁悶?”文樂問。 “哎……”盧景航嘆了口氣,“跟琪琪分手的事讓我媽知道了?!?/br> 文樂有點意外:“你媽怎么知道的?” “琪琪本來就是我媽的朋友給介紹的,是她們家鄰居的不知道什么親戚的閨女,結果我媽這個朋友前兩天跟人一打聽,露了餡兒了?!?/br> 盧景航回想起盧mama說的話,臉上的那點兒笑容又沒了。 “果不其然,生氣了,傷心了,嫌我糊弄她,嫌我只顧工作不上心談對象,給我好一頓數落?!?/br> “可你這么忙活掙錢,不也是為了給你mama治病嗎?!蔽臉氛f。 “她覺得自己治也治不好,沒必要給她這么花錢,還不如省著時間精力讓她早點抱上孫子。 哎……我也理解她,病了這么多年,身邊認識的病友一個個地走,也難怪她想法消極??傊褪恰ァ?/br> 盧景航動動肩膀,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長出了口氣,“總之就是兩難?!?/br> 文樂也倚上沙發背,跟他一起并排靠著。 開解也沒有什么能開解的,就像之前說的,mama的心愿要努力達成,病也不能不花錢治,這是一道無解的命題,只能盡量平衡。 況且找對象這事,就算是上心找,喜歡的人哪兒那么容易就能找著了,要是隨便找個人湊合,對誰也都是不負責任。 “不過我這兒,是真沒什么姑娘能給你介紹的?!蔽臉氛f。 “我就那么一說,沒有就算了。我就是跟你念叨念叨,心里舒服點?!?/br> “現在舒服點兒了?”文樂偏過頭來問。 “嗯,舒服點兒了?!?/br> 盧景航也偏過頭來答,兩個人目光相接,又是笑。 “傻笑什么?!?/br> 文樂轉回頭去不看他,笑意還在嘴角浮著。 盧景航卻還偏著頭,目光流連在文樂的側臉上,從脖頸到下頜,最后落在文樂耳唇上那個的小黑珠上。 “哎,我一直很好奇?!笨戳艘粫?,盧景航又開口道。 “什么?” “你這個耳朵眼兒,扎的時候是不是得特疼???” “???”文樂一愣,“你這思維夠跳躍的?!?/br> “隨便跳一跳?!北R景航嘿嘿笑,“疼不疼???” “扎的時候不疼,養的時候有點?!蔽臉窛M足他的好奇心,“養個一年養好了,就怎么都不疼了?!?/br> “我記得你上大學的時候戴的是一個黑色六角形的,螺絲一樣的,好像一直都是戴的那個,沒換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