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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郁松年抬手掐他的臉頰:“知不知道當著現任的面提前任是大忌,乖乖睡覺!” 沈恕沒有如郁松年所愿,聽話閉眼,而是輕聲地說:“我當初說討厭你的原因,不是因為我真的討厭你?!?/br> 郁松年好像真的困了,聲音也低了很多,聽起來極為敷衍地嗯了聲。 沈恕有些郁悶,因為就他一個人在激動,想要弄清楚當年所有事情,想要表白很多次,心潮起伏,情緒涌動,恨不得抓著郁松年把當年的一切都說個一清二楚。 但是郁松年一直哄他睡覺,好像根本不在乎當年的事。就在郁松年即將進入睡眠時,沈恕的聲音幽幽響起。 “我以為你和我弟弟沈元談戀愛,所以我說討厭你?!?/br> 郁松年猛地睜開眼,困意消散,是被嚇的:“什么?!” 沈恕翻了個身,背對著郁松年:“時間不早了,該睡了?!?/br> 郁松年睡不著了,他按著沈恕的肩膀,企圖把人翻過來:“你說我和誰談戀愛?沈元?!這是誰說的?!誰他媽亂造謠!”他甚至說了臟話。 沈恕學著郁松年的語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都過去了?,F在我知道了,你們之間什么也沒有?!?/br> “我跟他本來就什么都沒有!”郁松年急了,他坐起身:“不是,你為什么會覺得我跟沈元談過戀愛?我們當初也沒有做什么令人誤會的事???” 郁松年錯愕許久,忽地明白過來:“所以你之前一直以為我喜歡你弟?” 沈恕打了個哈欠,面無表情地說:“你明天還要去學校,早點睡吧?!?/br> 最后四個字,他說得一字一頓,刻意極了。 -------------------- 全部世事亦淪落陪襯,眼中只得身邊這個人。這句歌詞來源于《靈魂相認》by張敬軒 第58章 58 郁松年是徹底睡不著了,沈恕把臉埋在被子里,露出來的小半張臉,睫毛很長,現在閉著眼,瞧著乖,又可惡至極。 他當然知道沈恕現在說早點睡,是報復他剛才的心不在焉。 郁松年伸手要把沈恕從被子里挖出來,這事得說明白,什么叫現在才知道他和沈元沒什么? 被托著腋下,以抱小孩的姿勢給弄出了被子。沈恕身上的睡袍都滑了下去,露出了大片肩膀。 春光乍泄的模樣卻吸引不來郁松年的注意,反而被對方用嚴肅的表情,將滑落的衣服攏回原處,整理好彼此儀容,端出宿夜長談的架勢:“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恕小小地報復過后,心中悶意散了不少。 看郁松年認真模樣,一時間也有點難以啟齒,可再難啟齒也得說。就好像如果他不發現那條圍巾上有lev,那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那一年的郁松年,曾經來找過他。 如果他不主動開口,也許這輩子郁松年都不明白,為什么他當年雖然一見鐘情,卻總是對郁松年表現得這樣不友善。 對方心里未必沒有疑惑,要不在浴室里也不會問出,說一見鐘情這件事,是不是在哄他。 聽起來的確就像不可信的花言巧語,情到濃時,在床上說出來的謊話。 正是因為什么都沒說,也什么都沒做。 “當年你經常來沈家,有一次我去給你們送點心,看到你和沈元在泳池邊接吻了?!鄙蛩〈瓜卵?,這事的確是他的誤解:“我沒有求證,單方面認定你跟沈元在一起了?!?/br> “所以那時候我對你的態度才總是這么不友善,因為既然你已經和我弟弟在一起了,我們之間該保持距離?!?/br> 當年的誤會總結起來,其實也就幾句話的事情,甚至是個很好解除的誤會,卻因此整整錯過了多年時光。 “我和沈元從來沒有過超出友誼的感情?!庇羲赡甑吐暤?,可能也覺得荒唐:“更不可能接吻,我發誓!” 沈恕忙道:“我知道,這件事是我誤會了?!?/br> 帶著歉意,又害怕郁松年會因此生氣。沈恕摟住了郁松年的腰,像是黏人,又像禁錮住對方:“對不起?!?/br> 郁松年摟住他的肩膀,把他拖到自己懷里:“為什么要道歉?” “都是我的問題,單方面誤會,又擅自決定遠離你?!鄙蛩“櫭嫉?。 窩囊膽怯,裹足不前,他自己也知道,這樣的他實在不討人喜歡。 郁松年揉著他的頭發,又按住他的后頸:“別這么說,如果你覺得我和沈元在一起了,那你選擇疏遠我也是人之常情?!?/br> 沈恕抬起眼:“你不生氣?” 郁松年好像覺得沈恕現在的腦回路更加奇怪:“為什么要生氣?”他頓了頓,又道:“比起生氣,現在的感覺不如說是復雜?!?/br> 沈恕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郁松年摟得更緊:“討厭我了嗎?” 郁松年搖了搖頭:“只是知道你背著我偷偷吃醋這么久以后,覺得這樣的你很可愛,”他揉揉沈恕的腦袋:“又……很心酸?!?/br> 沈恕一怔,沒想到郁松年會覺得心酸,他想過很多郁松年會有的反應。 被冤枉的郁悶,被誤會的惱怒,從沒想過,郁松年會覺得心酸。 “我在想你當初以為我和沈元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難過?!?/br>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沈恕的心中最柔軟的那處,如同被擊中般酸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