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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我吃剩下的……”朱弦有些驚訝地看著仇輝。 “沒關系!”仇輝搖搖頭, “你是我娘子, 我自然不介意的?!?/br> 可是朱弦不習慣,直到她用自己手上的箸夾起碗底的雞rou, 再把這雞rou送進仇輝的嘴里,她依然覺得有些難以想象。 畢竟她與仇輝最“親密的接觸”也僅限于摸一下手,或像剛才那樣那樣擦一下臉。 仇輝臉上露出愉悅的表情, 似乎蘸了朱弦口水的雞rou會比原來更加好吃。 朱弦眼看著仇輝把自己吃剩的雞rou都吞了下去, 心底禁不住百感交集: 除了連洞房花燭夜都不肯碰她一下,在其他方面,仇輝真的做得很好了,就像一個很愛妻子的丈夫那樣。仇輝對朱弦的好, 讓朱弦都開始迷糊起來,是不是昨晚實際發生過一點什么,只是自己忘了? 雖然從理論角度來看,朱弦明白自己的洞房花燭夜是不正常的, 但是她依然不是很清楚那個“碰”字真正的含義究竟包含了什么。 所以仇輝如今日這般對待她,她不僅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妥, 反而有些感動。 “娘子吃飽了嗎?”仇輝笑瞇瞇地問朱弦。 “嗯,飽了?!敝煜尹c點頭, 拿繡帕輕拭嘴角。 “那好,晚點我帶你去上房見一見仇掌門和二小姐?!背疠x很隨意地說。 朱弦沒有留意到仇輝對仇尚志和仇香香的稱呼, 當然,仇輝也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因為他平時就叫得挺隨意,除非在公開場合特別地留意過稱呼, 他基本上都是憑感覺在說話。 提起仇尚志和仇香香,朱弦這才想起自己作為新婦,不僅沒有去伺候自己的公公吃早飯,拖沓到了現在才起床,還讓自己的丈夫給自己做了一頓早飯。 “夫君,我這么晚才去上房,公公和小姑子會不會怪我?”朱弦有些擔憂,怯怯地問仇輝。 “不會的!”仇輝不以為然地一揮大手,“有我在,他們不會說什么的?!?/br> 朱弦不信,“真的?” “真的?!?/br> 朱弦想起祁王妃很早之前曾經說過,在仇家莊,是仇輝做主。彼時沒有能夠佐證的東西,朱弦還不大敢信??扇缃窨磥?,當初祁王妃倒真是有點眼光的,如若沒有一點真正的把握,仇輝肯定不敢在新婚的第一天,就帶著朱弦這般放肆。 “你早飯吃得晚,若是不餓,待會吃飯你就隨便用一點就好。他們的口味很重,你若是不習慣,就先忍一忍,我安排人去城里給你重新請一個廚子來,咱們往后就開小廚房單獨做飯吃?!背疠x說。 “……”朱弦驚呆了,為仇輝如此沒有下線地替自己考慮感動萬分。 “沒事的!你不用擔心這個,我可以與公公和小姑子一塊吃飯的!”朱弦趕忙制止仇輝這樣的想法,自己才剛過門一天,仇輝就要與家人分開吃飯,往后自己還怎么在這個家里呆? 仇輝定定地看著朱弦,嘴角掛一抹奇怪的笑。 “沒關系的,有句話說得好,人與人之間,都會遠香近臭,就算是親戚也不例外。你是我的妻子,也是這仇家莊的女主人,在這個莊子里你也是說了話就能算得了數的人。 仇掌門和二小姐的脾氣都有點軸,容易得罪人,保不齊什么時候就傷了娘子的心。都說一山難容二虎,雖說這么比喻有些不大妥,但我的意思是,為了讓娘子在仇家莊能過得開開心心的,我們大家適當分開一點生活,也是可以的?!?/br> 朱弦了然,可算聽明白了仇輝為什么會說這樣的話。原來是仇輝知道了發生在去年武舉考場上,自己與仇尚志的那一場“救治風波”。 為了讓誰替仇輝治傷的問題,仇尚志與朱弦鬧了不愉快。 其實這件事過了這么久,朱弦又與仇輝順利成親,就連朱弦自己都沒有再把這段插曲放在心上了。不曾想,仇輝居然還記掛著,并試圖用這種方法來調和朱弦與仇尚志之間的矛盾。 “那件事……是我沖動了……還請夫君不要把責任推到公公和小姑子頭上?!敝煜业吐晫Τ疠x道歉,她很擔心因為自己影響了仇輝與家里人的關系,如果因為自己一時的沖動,鬧得仇輝就得與家人決裂,這是她不想看到的。 “娘子不用自責,不過多請一個廚子,家里人也都理解的,再說我用自己的俸銀請,旁人不會說你什么?!?/br> 朱弦沒有聽明白仇輝的意思,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仇輝笑,“我已經與仇掌門說好了,從今往后我的俸銀,一半給莊子,一半留著我自己用?!?/br> 說著仇輝站起身,走到窗邊一只漆木柜旁,打開柜門,取出一只匣子送到朱弦的手上。 “這是我一半的俸銀,你就收著唄,往后,我們可以請廚子,你也可以用作零花?!?/br> 朱弦接過那只匣子,打開來,里面只有不多的幾張銀票,外加幾錠銀。 望著手里這只匣子,朱弦心里說不清是啥滋味。 因為擔心朱弦不適應仇家莊的生活,仇輝便把他自己的父親和meimei都拋去了一邊,每個月只給他們一半收入的贍養費,剩下的便統統交給朱弦,留作小兩口自己的零花。 這與分家有何區別? 眼見朱弦捧著那匣子不做聲,仇輝以為朱弦嫌錢少不夠用,便萬般不好意思地笑著與朱弦解釋: “兩年前置辦這所宅子,就花去了我不少的銀錢。再加上西城兵馬司的職位,我也才得了不久,所以也沒存幾個錢。這里存的多半,還是從前替馮霄和三殿下辦事的時候從他們那里得來的酬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