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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對峙 你這是在針對仇公子嗎? 接下來是進入前五的另外幾名參試者一對一比賽, 三場短暫的休息后,仇輝才會再度上場進行第二輪的比拼。 趁這功夫,杜青松蹲下身, 仔細地替仇輝捶腿, 按摩肩背。 “仇兄弟自覺身體恢復到從前的幾成了?”杜青松一邊幫仇輝舒緩肌rou,一邊隨口與他聊天。 “幾成?”仇輝笑, 閑散地望著天,目光總在不經意間飄向遠處看臺上的那一個角落: “不知道幾成?!?/br> 杜青松看在眼里,當然明白仇輝為什么情緒低落。 杜青松微微一笑, 伸出手來拍拍仇輝的肩:“別擔心, 待會若是覺得難,不方便退出,你喚一聲,哥哥我可以幫你一起中止比賽。 另外, 給仇兄弟提一個建議,我個人覺得仇兄弟使刀,似乎比使其他兵器要稱手一些?!?/br> 說完似乎害怕仇輝不高興,杜青松又緊接著補充了一句:“沒有說仇兄弟不適合使長。槍的意思, 怎么選兵器,自然是仇兄弟根據你自己的情況選擇才是?!?/br> 仇輝聽見了, 笑了笑,沒有回答。他明白杜青松的意思, 杜青松告訴他想退出隨時都可以認輸,杜青松甚至愿意從旁協助仇輝輸掉比賽。 可是經過與第一位“來自三千營”的士兵比試過后, 仇輝知道自己想要輸掉比賽的可能性已經徹底沒有了。 如果仇輝猜得不錯,接下來第二場比賽的對手,依然是把殺死仇輝作為首要目標的。一旦仇輝有破綻露出, 迎接自己的,必定會是致命的殺招。 仇輝已經不想輸,也不敢輸掉比賽了。這是一場只能勝利的比賽,但凡仇輝萌生出一點點退意,迎接他的,將會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 自打仇輝詭譎地一招解決掉第一位攻擊者后,高幟明顯變得輕松了許多。他的注意力不再聚焦到演武場上,反倒時不時轉過頭去與坐在他后面的顏龍飛竊竊私語。 “龍飛,本官的判斷沒錯,他最擅長的,依然還是短兵器近身纏斗?!?/br> 顏龍飛點點頭:“這樣看來,事情似乎真的在朝督公預計的方向發展呢?!?/br> “那是當然!”高幟得意洋洋地搖頭晃腦,“等著看吧!你家督公的直覺,向來很準?!?/br> 顏龍飛聽言,哈哈大笑,說督公如果這次押對了,怕是真的要得一個“神算子”的稱號了,大家都沒有發現的真相,卻被督公給挖掘出來了。 高幟與顏龍飛說話的聲音雖不大,但朱弦坐得近,依舊還是聽到了一些。 今天朱弦親眼見證了高幟情緒的高低變化,又再聽到高幟這般言語,看見他如此的志在必得,朱弦直覺自己身旁的這個太監一定有什么陰謀詭計。 “你在干什么?” “你這是在針對仇公子嗎?” “仇輝他到底哪里得罪到你了?你天天這樣沒完沒了地琢磨著害人,就不怕遭報應嗎?”朱弦直視高幟,朝他發起一波又一波的靈魂拷問。 高幟轉頭,定定地看向朱弦。被朱弦這樣敵視,他也不生氣。高幟很認真地聽完了朱弦對他發起的靈魂三問后,輕笑著回了朱弦一句: “芃芃,別這樣,我高幟,什么時候會做傷害你的事?要做,也只能做挽救你的努力?!?/br> 話還沒說完,朱弦就忍不住做出一個夸張的表情。 “得得得!別挽救了,你惡心我的時候還少嗎?我們祁王府已經卑微到塵埃里了,只求東相大人放過。仇輝出身寒門,身體又不好,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懇請大人您高抬貴手,放他一條生路?!?/br> 高幟聽了,輕嘆一口氣,“芃芃是在質疑我嗎?今天的武舉考試是兵部主持的。武選司三年備一次武舉,今天你坐這里就是來質疑我高幟心懷不軌,質疑武選司的臣工們有貓膩的嗎?” “……”朱弦被堵得一噎,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高幟常年混跡官場,兩張嘴皮子就是他翻云覆雨的利器,朱弦從來都說不過他。 朱弦不想再被高幟牽著鼻子走,她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心情:“隨你怎么想,我不在乎你怎么看我,反正我就在這兒坐著,仇輝他是陛下欽命的朝官,如若今天仇輝有什么不妥……” 朱弦頓了頓,“東相大人,我拼上最后一口氣,也要把你虛偽無恥的面目給撕下來!” 朱弦說這話的時候情緒很堅決,語氣很冷硬,一看就是做好了撕破臉的準備的。當然,不管高幟怎么看待他與祁王府的關系,至少在朱弦看來,祁王府與高幟之間是沒有任何臉面需要維護的。 被朱弦用這種語氣威脅,再好的脾氣也會忍不住。高幟冷笑道:“芃芃此言差矣,在這樣嚴肅又規矩森嚴的武舉考場上,任何一名參試人員若有什么不妥,都只會是因他自己,自求死路?!?/br> …… 等到仇輝第二輪上場的時候,正好午時。彼時有不少人捱不住餓,便離開了現場。 因為仇輝要上場,朱弦自然沒有走。 可高幟也沒走。 朱弦沒有再與高幟斗嘴,只虛虛看了他一眼,便轉過了頭去。 仇輝第二輪上場依然選擇了馬上對陣,只與第一輪不同的是,這一回,他選擇了與刀同長度的一根木棍。 此次與仇輝對陣的人,根據武選司公布的身份是來自山東平山衛的一名千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