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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元的沉醉在高幟的目光里,用力地點頭:“所以呢?” 高幟淺淺地笑:“所以奴才想在那武舉選拔場上拔掉這棵讓人不安的刺,只可惜他乃朝廷欽定的從五品朝官,所以……” “督公放心,陛下這邊,包在本宮身上!”不等高幟說完,瑾元皇后便開口做出了自己的表態。 她很清楚高幟準備說什么,做什么,并一如既往地愿意幫助高幟達成他的愿望。瑾元皇后朝高幟扔過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叫他放心。 高幟看見了那個眼神,羞澀地一笑,低下頭認真替瑾元皇后按摩腿上的xue位。 男人的手撫過瑾元渾圓的大腿,里里外外留下了他的痕跡,溫暖又帶著令人迷醉的力量。 不再年輕的身體再度開始燃燒,帶給瑾元皇后重返年輕的感覺。 她朝高幟伸出了手。 高幟溫順地俯下身,瑾元伸手撫摸他光滑流利的臉頰,和官帽繩結上精光內斂的玉髓。 “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一定不會有人因為一個從五品的朝官,就給你增加負擔……”瑾元皇后說。 …… 高幟騎著馬,回到自己在宮外的私宅,明天沒有早朝,他還需要一早去東廠衙署,所以今晚不住宮里。 可不等高幟走近自己的府門,隔得老遠就看見府門外站著一個人,定睛一看,是千戶官顏龍飛。 站在門口的顏龍飛也看見了高幟,他急匆匆地朝高幟迎了過來。 顏龍飛來到高幟的馬前,借著路邊房檐底下高掛的燈籠,高幟看見顏龍飛遍布額角細細密密的汗珠。 顏龍飛拿手拽住了馬兒的嘴嚼子,低聲又急促地對高幟說道: “督公,屬下等您一天了。大事不好,柳湛,他跳河自殺了!” 第66章 周全 我已經努力到了這一步,我不想功…… 柳湛在出城以后, 就拒絕顏龍飛再繼續跟著他了。 柳湛不是逃犯,他拒絕的事,顏龍飛自然不會強求, 果然就帶著兵回城了。 誰知道人才剛離開柳湛, 柳湛就跳河了。 柳湛跳河的全過程被一名牧羊人看見,可是牧羊人年紀大了, 待他趕到河邊的時候,水面上已經不見了柳湛的身影,只剩下一個包袱留在河岸邊。 牧羊人是個老實人, 沒想過要私吞他人財物, 便帶著這只包袱去報了官。包袱里有柳湛的身份證明,很快,柳湛自殺的消息就傳到了東廠。 顏龍飛的第一感覺就是不可思議,他想找高幟商議, 可高幟進宮了,傍晚才回。 斯人已逝,沒有人知道柳湛究竟是有什么想不開,非要跳河。 其實就連高幟自己也清楚, 除了柳湛在看見仇輝的第一眼后那失態的痛哭是真的,往后他說的每一句話, 做出的每一個表情,都并不一定發自他內心。 高幟最不甘心的是, 沒有搞清楚柳湛在第一眼看到仇輝的時候,為什么哭。 如果能知道那個時候柳湛的真實想法, 那仇輝的真實身份也能真相大白了。 其實那個時候柳湛的痛哭,最直觀的理解是激動、心酸。感情深厚的兩個人,分開多年, 陡然相見,的確會百感交集,從而情緒失控,千戶官顏龍飛正是這樣理解柳湛的哭的。 但高幟卻始終抱懷疑態度。 他認為柳湛哭,是另有原因,只是柳湛不說,他們也不知道罷了。 眼下柳湛已死,他在見到仇輝的第一眼為何痛哭的謎團,看來再也無法解開了。 不過高幟已經不再糾結真相不真相的問題了,他已經打通了捷徑,何必再越高山? 高幟沉著臉,一把推開把玩手中多時的兩只玉核桃,他朝顏龍飛勾了勾手指: “龍飛,有些事,搞不清的話,咱們就別再勉強了。放過它,我們直接搗黃龍?!?/br> 顏龍飛不解,一臉的疑惑,督公不想搞清楚仇輝究竟姓仇還是姓趙了?那接下來又該怎么辦呢?就這樣放過仇輝嗎? 卻見高幟一臉的寒霜,待顏龍飛靠近,便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音如是這般一通交待…… 顏龍飛的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五光十色,變幻莫測。 “可是督公,他是副指揮使,官階是足可以上朝的……” “無礙的!”高幟不耐煩地打斷了顏龍飛的話。 “你就放心大膽按我說的去做,幾個朝官,鬧就隨他鬧,只要陛下不往心里去,這事兒啊,它就大不了!” 顏龍飛躑躅,想再勸自己的上司稍微緩和點、穩妥點行事,但凡找得出一樁證據,以后若鬧將起來,東廠也不怕被人彈劾??墒歉邘玫谋砬楹車烂C,言辭很果決,看起來完全沒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顏龍飛不放心,憋了個臉紅脖子粗,好容易憋出來一句話: “可是……督公,可別忘了三殿下,他是三殿下的人……” 高幟挑眉:“所以咯,本官不是也說了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三殿下也是陛下的兒子,只要我們做得還過得去,他不會為了一個幕僚,與陛下鬧翻的?!?/br> “……”顏龍飛扶額,只能選擇苦笑。眾目睽睽之下殺人,還要做得周全,這不為難人嘛…… “好吧?!鳖価堬w點點頭:“屬下盡量周全?!?/br> “督公真的不需要再調查調查仇輝了么?”顏龍飛不甘心,依舊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