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逐漸明朗的真相
喬濟的死,霍的受傷,秦沐的暈倒,串聯在一起,足以讓人暫時忘了被喬濟安排著逃離了的歐陽遲,等緩過來時,南城已無她的蹤影。 甚至在連著好幾天的大雨沖刷下,酒店門口的痕跡已不復存在,似乎那一夜那一幕真的只是一場噩夢,醒來之后一切照舊。 可喬家人臉上的哀痛,喬家尚未撤下的白布,墓碑上喬濟年輕的照片,乃至警察的問詢,都提醒著所有人,這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一個生命真真切切在他們眼前隕落了。 “葉先生,葉太太,謝謝你們的配合?!?/br> “您客氣了,應該的?!?/br> 葉寒舟和秦沐做完筆錄離開的時候,恰巧在門口遇上了俏喬家人。 秦沐在喬濟和歐陽遲的訂婚宴上,見過喬濟的父母一面,原本精神硬朗的喬父,不但白發生了不少,背部也佝僂了幾分;而原本優雅從容的喬母,面容難掩哀傷外,眼帶與遮不住的黑眼圈,乃至消瘦憔悴的臉龐,都訴說著她這幾日怕是都不得眠。 他們在看到葉寒舟和秦沐時,腳步頓了頓,若說沒有一絲介意,自是不能夠的,可他們也是明事理的人,看了監控后,自知是喬濟自己的選擇,朝著迎面遇上的夫妻倆點了點頭便進去了。 倒是秦沐回頭看了一眼互相攙扶著的兩人的背影,鼻尖酸酸的,身體朝葉寒舟又靠攏了幾分。 葉寒舟順勢攬過秦沐的肩膀,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撫著,“霍還在等著你?!?/br> 醫院 躺在病床上的人沒有一點病人的自覺,仿佛將病房當成了他的辦公室,手上吊著點滴,卻絲毫不影響他使用電腦,一旁的“司機”正向他匯報著事情。 “你看看,我就沒見過這么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的病人?!痹S新站在病房門口,朝里指了指,跟秦沐告起了狀。 “他這駕輕就熟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慣犯,在s國也經常這樣吧,我會跟他說的,但他未必會聽?!鼻劂逡谎劬涂创┝嗽S新的心思,許新是想讓她當說客,勸霍好好治病。 秦沐推門而入,但奇怪的是,葉寒舟竟然還站在門口,這可太不像許新認識的葉寒舟的作風了,“你不進去?” 葉寒舟朝里面張望了一眼,朝許新搖了搖頭,“久別重逢,又經歷了一遭驚心動魄,他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進去不方便,何況,我還有事要問你?!?/br> “你想知道霍的身體狀況,還是他和沐沐之間的事?”許新不傻,葉寒舟擺明了是想避開秦沐問的,除了這兩件事,再無別的可能。 然而,許新的自信滿滿卻在葉寒舟開口時受到了打擊。 “都不是,我相信沐沐,也愿意等她自己開口;至于霍的身體狀況,羅立也在這家醫院,相比之下,我更信他,”葉寒舟言下之意是,關于霍的病情他都知曉了,“你是我的心理治療師,我找你自然是談談關于我記憶的事情,我又想起了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 當許新悄悄朝里望的時候,里面的人也在暗暗打量著門口的人。 “他還真是放心?!被魪拈T縫里看到離開的身影,牽了牽唇角。 “你就是cao心太多,什么時候能真正為自己的身體考慮下?”秦沐拉過床邊的椅子坐下,無奈地搖了搖頭,“工作是做不完的,錢也賺不完,身體才是最重要的?!?/br> “我自己的身體什么情況,還能撐多久,沒有人比我自己更清楚?!被綦m與秦沐說著話,但放在病床餐桌上的電腦就沒拿下來過,甚至眼睛也時不時會瞟幾眼電腦。 “那些事打算什么時候跟葉寒舟說,你若開不了口,我來講?!闭\如他自己所言,他的身體狀況他自己清楚,才更想把一些事情,在來得及的時候處理清楚。 “我和葉寒舟之間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我過來除了探病,還想問問你我忘記的那些事情?!庇脷W陽遲的香水刺激記憶,雖然有點作用,但進程太慢了,秦沐想,她的事,霍應該是事無巨細都知曉。 “探???我倒是頭一次見空手而來的,華夏地大物博,文化淵博,這習俗也奇特,”霍定睛看了秦沐幾眼,調侃了她一番,“你啊,就是自討苦吃,你是想知道那場車禍,還是你和葉寒舟之間的事?” 沒讓秦沐失望,對于秦沐的情況,霍敢說沒有比他更了解的人。 “關于那五年里的我都要知道,就從葉寒舟父親的那起車禍說起吧?!鼻劂咫m然忘了五年間的事情,但知道她當時是聽說葉寒舟出事后才去的s國。 “與其說那是一起車禍,不如說人禍更為妥當一些,唐女士能對歐陽遲言聽計從,無外乎歐陽遲也知曉一些內情,甚至也參與其中,只是唐女士做賊心虛,只想著封口,沒想到去找歐陽遲的把柄,不過,這事也怪不得她,畢竟,能給她出主意的人早已不在了,按s國的日子算,今天還是葉榮的忌日?!?/br> s國的時間比南城要慢12個小時,而葉榮出事的時候是s國的下午,在南城這邊已是隔天的凌晨。 葉家一直是按南城的日子來祭拜的,可有個人每年都會提前去墓園,這人便是心里有鬼的唐秋月。 “葉榮,我是對不住你,可都這么多年過去了,寒舟失去了你這個父親,不能連我這個母親也沒了,而且,阿坤也隨你一同走了,都塵歸塵土歸土了,你就別讓小遲在再現了,欠你的,我都會好好補償給寒舟?!?/br> 唐秋月在葉榮墓前慢慢蹲坐了下來,手指輕輕擦拭著葉榮的照片,“其實,仔細算來,也不算我對不住你,我們啊,扯平了?!?/br> 唐秋月倒了擺放在墓前的酒,敬了這一杯,起身站立了一會兒,拿起放在地上的手包和鮮花,戴上墨鏡離開了葉榮墓前,一路往下走,并未徑直離開墓園,而是在某一處放下了鮮花,停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