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兩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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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揉著眼睛,看著被何家奴仆架走的秦志昭,面無表情目送人遠去。 “他這是喝了多少?” 言照清立在她身側,一同目送,“不多,二斤吧?!?/br> 阿彌嘖一聲,“二斤,那你怎的沒事?” 邊說邊拿眼斜他。 他長得高,高她一個頭還要多一些,她個子只到他心口,斜睨他的時候就少了些氣勢。 言照清看人將秦志昭送進馬車,知道這馬車會將秦志昭送到城中的得來酒樓。秦志昭已經住在那兒兩個多月了,聽聞是包了一間天字房,打算住到明年三月份。 沁縣并無游玩的好去處,他在這兒住這么久,更像是在等什么人。 言照清瞧著從馬車簾子伸出的一只手,隨即秦志昭半個身子從小小的車窗之中探出來,傻笑著同站在何府門口的言照清和阿彌揮手。言照清面上帶笑,微微點頭示意,等馬車走遠,那笑便倏地收了。 應當只是一個普通秀才,掀不起什么大風浪。 言照清微微瞇眼,察覺手臂被人撞了一撞,垂眸斜看去,是阿彌將雙手袖在袖中,用手肘撞他,面上沒個好氣。 “問你吶!他喝了二斤,你喝了多少?能走回去么?我可背不動你?!?/br> 這兩日背他多少?走了多少路了?要再來一回,別說她人受得了,她的老腰可受不了。 言照清低頭看她,看半晌,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一挑眉,“你好像長高了些?” 阿彌仰頭看他,嫌棄仰久了,脖子有些疼。想她不高,那定安公主跟她沾點兒血緣關系的話,該也不高,往后幾十年要這樣仰頭看言照清,仰人鼻息似的,怕過不了幾年頸椎就得出問題。 阿彌往后上了兩級臺階,同言照清平視了,好歹才覺得頸后舒服了些。 “高了?” 話才出口,心中又懊惱,她怎的這么容易被他引開話題?她分明是瞧他臉色不好,又怕她得將他背回房才問的。 言照清隨著她上了兩級臺階,又站在同一高度上,將她身子轉正面對她,手放上她頭頂,原是要比劃一個正常高度的,但…… 阿彌眼睜睜看著他的手平著往他胸口去,又陡然往下一斜,落在他心口往下三寸不止的位置。 言照清嚴肅道:“你瞧,你到這兒了。你之前,到我這兒?!?/br> 說后半句的時候,言照清的手落到了他自己的腰側,怕阿彌不信似的,晃著手板敲著腰側。 阿彌面無表情,看他的手,再抬頭看他的臉。 “言照清,你怎么還有兩副面孔?” 已近二更,天寒地凍,站在何府門口只能吃風,阿彌吸吸鼻子,袖著雙手丟下言照清,往何府里頭進。 她就多余管他,叫他喝死算了。 這人不就是個鐵打的身子么?昨天才從懸崖上跌下來,被河水帶了一日夜,昨夜里還高燒不退呢,今夜就跟人家喝酒談天了,哪兒有個經歷了大難的樣子? 換了一身干凈衣服,頭發臉面都收拾整齊了,除了面上的擦傷,他看著倒是一副沒什么大礙的模樣。不像她,幾個指頭還包著布條,還是更衣之前那機靈的婢女見她手上有傷,找了藥粉和干凈布條換好的,若然她包著的還是言照清撕的土夫子的舊衣服。 今夜的言照清也叫她覺得陌生,在主桌、在秦志昭面前的時候,這人雖然健談,雖然長袖善舞、八面玲瓏,處處將人照顧周到的樣子,可面上總是帶著八分疏離,冷靜而自持,叫人不敢當真輕易逾矩,同他親近幾分。 他在她面前卻又不是這個樣子。 但是好像……他一開始待她也是冷又狠的樣子,還曾將她吊在牢房中一夜不是?還折斷了她的手不是? 光是想到這兩樁,阿彌就覺得肩上的傷疼,手上的斷骨處也隱隱酸楚,應該也是受了要變的天氣影響。 傷還沒好利索,她如今還是不敢用大力氣,昨天到今日折騰又奔波,這會兒她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往日的舊仇她總要找言照清算的,不急在今日。 只是腳下一頓,又想起一樁。 他還叫她戴著枷鎖跟著馬走吶!在南理城外頭,后來撞上了西南蠻的冷箭。 這樣想,阿彌吸吸鼻子,有些怒了。既然翻起了舊賬,就很想同這執金吾參將算一算,可倏地一轉身,人就在她后頭,倒叫她嚇了一跳,“哎呀”驚叫了一聲。 “你跟我這么近做什么?!” 像只貓似的,走路也沒有聲響! 他還一副被人撞破了什么的神情,初初時候竟然有些心虛,別開眼不敢看她,快速調整了一下才低頭對上她的眼,好笑道:“你自己走著路突然停下,誰跟你這么近了?” 阿彌想到自己好似是停了下步子的,但看左右回廊,明明路這么寬,他怎的就非得走得正正的,在她后面? “你就不能往旁走?你要是踩著我怎么辦?” 言照清一怔,隨即低聲悶笑,“是啊,你這么小一只,我要是沒注意,沒看找你,踩著你過去了怎么辦?” 說著又將手板放在她頭頂,往他腰上比劃。 一次被人說矮,阿彌忍忍也就罷了。兩次被人說矮,阿彌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四肢乏力,還是不同這個人計較,把時間花費在睡覺上頭的好。 “莫生氣,莫生氣,生氣吃虧是我自己?!?/br> 阿彌嘟囔念叨,轉身走,想起言照清方才心虛的表情,心內陡現疑惑。 他在我身后做什么?是做什么壞事嗎?怎的一副被人發現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阿彌微微轉頭,眼風卻只掃到言照清在她背后正常走著,不像是有什么異常舉動的意思。 但是…… 阿彌總覺得不對勁。 他這么高興做什么?她背后被他貼了王八畫? 阿彌到底是耐不住,速度極快轉身,果然瞧見他眼眉帶笑,視線落在她后頭的地上。 見她興師問罪似的看他,言照清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無辜伸手指一指她腳下。 阿彌低頭看,地上什么都沒有。 “我銅板掉了?” 阿彌拍一拍懷里,除了銅板,手上的玉鐲也叮鈴當啷作響。 言照清一怔,開懷笑出聲來,踏踏腳尖,同阿彌道:“我踩著你的影子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