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糧倉中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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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其實也沒什么把握,心里發虛。 鼓聲陣陣,第一遍響,說的分明是李穆川已棄南理城,叫城中其余人伺機撤退。 第二遍,是留了人救阿彌,在縣衙后頭的糧倉中。 好在兩個執金吾看似精明,實則也被她一步一步引入地道,順著地道往糧倉之中去。 這個糧倉也確實在縣衙外頭,隔著一堵高墻,同縣衙背靠背,出入地道也是一個單向的門,只能從縣衙這頭進,沒法從這兒去縣衙。 若然其余人早就順著這地道進縣衙,將銅墻鐵壁的堡壘搶回來。 這幾日,阿彌被言照清喂的瞬間過量解毒藥弄得昏昏沉沉的,今日稍稍清醒的時候,聽見言照清同另一個叫才哥兒的執金吾的對話,又瞧見言照清翻看的賬簿。 秦自得的賬簿向來藏在密道之中的密室里頭,別的人不知道,他卻不避諱阿彌,還曾同阿彌特意說過。若是被執金吾摸了出來,那想必是在這短短幾日內,執金吾已經將縣衙中的各個密道摸了個大概。 按照執金吾的行事作風,哪怕不是執金吾的行事,是別人的行事,第一反應也會是將密道全都封個嚴實,防止外頭有人從密道進入縣衙。 縣衙其他密道都是雙向的,唯有方才阿彌帶執金吾走的那條,是個單向的。這也是阿彌醒來不久之后想到的,她那時候猜他們大概找不到這個密道,這個密道偏僻,入口難尋,從里到外密不透風,也沒法從出入口的邊角縫隙之中判斷出有密道。 更何況,這條密道之中有黑土,執金吾若是發現了,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之后外頭鼓聲陣陣,指點阿彌走這條密道,倒是跟阿彌心中所想不謀而合。 阿彌遭才哥兒這樣過肩甩了出去,盡力順勢叫自己往前翻滾,護住了頭頸,再落地的時候,單膝跪著,恰好被一旁米袋翻出來的一個青年拉了一把,將她拉起站好了。 阿彌抬頭看來人,一喜,但不敢叫他的名字。那人也是個啞子,跟阿彌說不得話。兩人只是互相點了點頭,隨即都轉身去看身后同兩個執金吾纏斗的其他人。 執金吾的身手著實不賴,不必說阿彌曾經對過招的言照清,就說那個才哥兒,招式狠戾,赤手空拳竟也能拳拳致命,生生從牛五刀的手上奪下刀,一絲遲疑都沒有,兩下就割斷了牛五刀的喉嚨,叫那四濺的鮮血將周圍幾袋米都染透。 與此同時,言照清放倒兩人,并抬眼瞧阿彌,眼中滿是被人誆騙的惱怒。 方才叫了阿彌名字的牛五刀的師父牛一刀,此刻也覺得言照清這兩人是個難啃的骨頭來,既痛心愛徒的慘死,又懊悔接下了這單任務。但愛徒橫死眼前,他的牛脾氣又上來了,非要同才哥兒打個你死我活,對許啞巴“盡快撤退”的暗示置若罔聞。 阿彌還拿著才哥兒的刀,他方才想折斷她的手,她不自覺握緊了刀,就這么握到了現在,此刻橫刀身前,眼見還有三人同言照清二人打斗,并逐漸落在下風,便提了刀想上去幫忙。 手臂被人大力狠狠一攥,許啞巴攥得阿彌險些靠著慣性飛出去,焦急回頭看許啞巴,許啞巴單手比劃著,十分凌亂,但大概的意思阿彌看懂了。 “棄子無用,穆先生在城外等你?!?/br> 提到哥哥,阿彌一怔,可瞧向同伴的時候,又猶豫了。 說是棄子,阿彌知道。李穆川會定期篩掉一些不合用的人,那些人會被派去執行艱難的任務,就好比今天——助阿彌脫身。 阿彌猶疑不決,瞧見其中有小了她兩歲的她叫不上名字的孩子,還有上了年紀的牛一刀。牛一刀到南理已經有五年,曾教過她刀法,雖然只是皮毛,但也足夠阿彌融會貫通地使用。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阿彌怎肯舍下這些人? 阿彌咬牙,同許啞巴道:“眾人拾柴火焰高,他們只有兩個,多我一個人,就多一分勝算?!?/br> 說罷,掙開許啞巴的手,交待道:“刀劍不長眼,你不會武功,這兒危險,你先躲到旁邊去,仔細血濺上你的衣裳?!?/br> 許啞巴愛干凈,阿彌記得。 腦子仍舊發暈,阿彌也不管了,甩了兩下腦袋,提刀沖上前,意圖先解牛一刀的圍困。 “好阿彌!幫我殺了這個豎子!給五刀報仇!” 牛一刀見阿彌來助力,刀尖蘊藏著殺氣,雖然用慣了軟劍,阿彌的手腕略顯綿柔,出刀便嫌遲疑,但那刀勢之兇悍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牛一刀心中暗嘆了兩聲“好苗子”,哈哈大笑,高聲連叫了兩句“好阿彌”。 不過兩招,那十四的孩子已經被言照清斬斷右臂,耐不住疼,“嗷嗚”亂叫著,涕淚橫流。 阿彌心中一痛,怒瞪言照清,原想襲向言照清,但才哥兒得了她來應戰,不肯放過她了。 一開始,才哥兒還是面上帶笑,逗小孩玩兒似的,瞧見是阿彌飛身撲來,同小孩兒說話一樣逗弄阿彌,“??!小狐貍姑娘!你也會用刀?這可不是你過家家的玩具啊,女孩子舞刀弄槍的算什么樣子?趕快回家繡花裁衣去吧!” 法場劫囚那日,才哥兒在南城門布防,沒見到言照清被阿彌一把軟劍逼得狼狽的模樣。當日的情景后頭也沒人跟他說,他縱使知道阿彌就是法場劫囚的那位帶狐皮面具的姑娘,等真真見到了,還是沒法將瘦弱得像孩子似的丫頭跟法場劫囚的劫犯對上號。 這么瘦,這么小,說她從言照清手下劫走了死囚許之還?他可不信。 等到阿彌當街投降那日,還同言照清對過招的,身手叫眾人驚嘆。但也是可巧,那夜才哥兒還是不在,那會兒他在縣衙里頭敲敲打打地隨意亂看。 前后兩次,才哥兒都沒趕上好時候,對瘦小的阿彌便不太放在心上。瞧見她目露兇光提刀而來,只覺得像是偷穿大人一副的小孩,可愛又可笑得很。 但一連三招過后,才哥兒的戲謔停了,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 這丫頭,還真是有兩下子。 這耍劍似的用刀,也還有些熟悉。 “哎!小狐貍姑娘,你師父是不是叫人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