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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安亭這么一冷笑。大伙兒都不敢說話,只有馬勝杰打了個哈哈。才說道:“茶老師,都是自己人。大伙都是扶保趙王殿下的!” 只是他越打哈哈,茶安亭越是打著官腔說道:“馬勝杰,我只是趙王殿下面前地一條狗而已,沒事代主人吠吠而已!” 他越這么說。馬勝杰對他越發重視,連連說道:“茶老師!誰不知道,趙王殿下每次要提拔任用,都是由您來出面的!” 他這么說一說,茶安亭的臉色稍稍好看些,然后對著程展說道:“趙王殿下已經知曉了程小將軍的功勛。柳仙子在程小將軍面前一再夸贊程小將軍是平播首功第一……” 程展剛想說話。那邊夏語冰風姿萬千地走了出來。只是茶安亭是個太監,不能人道。依舊夸贊著程展:“而且柳仙子還說了,這次能趕走衛王那條瘋狗,也多虧柳小將軍!” 夏語冰笑呵呵地給茶安亭施了一個大禮,然后說道:“小女子代我家夫君謝過了茶大人的恩德,謝過了趙王殿下和柳仙子的恩德!以后必有重謝!” 茶安亭對她視若無物,只是猛然聲音大了起來:“好!好!好!程小將軍辦得甚好!” 雖然還是那么陰森,可是在黑夜之中總算有了點陽剛的氣味,誰叫夏語冰塞給他的金條份量沉得很,他握在手上只覺得一種美滋滋的味道。 這真是一件好東西??!他剛剛接過金條,不用掂量份量就明白,這是貨真價實的大黃魚,而且夏語冰還一口氣送這么多條! 金條讓這個老太監有了一絲男兒地味道,他大聲說道:“以后茶某也得仰仗程小將軍照應??!” 他心里可掂記著夏語冰那句:“以后必有重謝!” 他知曉竟陵沈家是歷史悠久的名門,歷經幾代人,出過兩位皇后,家產十分豐厚,自己在其中不上下其手,撈上一筆是對不起自己??! 一想到這,他地心頭火熱起來了,他大聲說道:“好??!好??!大伙兒一塊兒扶保趙王殿下,好好升官好財!” 他身為閹人,對于財貨之物尤為重視,夏語冰送的金子正合他地心意。 夏語冰見到這閹人已經心到了,當即對茶安亭說道:“還是替我家夫君謝謝大人了!” 茶安亭的語氣不敢怎么樣都是帶著幾份陰森的味道,只是夏語冰在處理人際關系方面比程展周到得多,她繼續說道:“茶老先生,咱們一心扶保趙王殿下,到時候趙王殿下南面稱孤,咱們也是從龍之臣,自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還能千古流芳……所以還請茶老先生多多提拔我家夫君!” 這馬屁拍得極有水準,茶安亭地臉上有了那么一絲陽光,他說道:“好說好說!以后大伙兒一塊升官發財,還請程小將軍和程夫人多多照顧茶某!” 程展也跟著改口了:“還請茶老先生照顧??!” 茶老先生,這個稱呼多么文雅??!茶安亭的感覺很好,他當即把底牌給亮了出來:“程小將軍,我是給你交個底的!趙王殿下很高興,所以您這個雜號將軍可以去掉了!” 不做雜號將軍,那自然是“征鎮安平”四字將軍的一個,程展當即以渴望的眼光看著茶安亭,茶安亭繼續說道:“而且平字將軍,恐怕太低了些,不是安字就是鎮字……” 這是魚躍龍門??!就連馬勝杰和雷凡起都以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程展!安字將軍,鎮字將軍!這已經列入了高級將領地行列??! 多少人要奮斗一輩子??! 程展還沒有說話,那邊夏語冰已經說話了:“今天我家夫君作了一個小買賣,賺了點小錢,不知道茶老先生愿不愿意進來搭一股了?” 正文 第164章 升官 語冰的語氣帶著無盡的風情,任是這老太監不能人道得火冒三寸,他連連說道:“程公子愿意大伙兒一塊兒發財,那是最好不過了!” 既然合伙做買賣,這還不好辦!自然越發親近了,程展當即拉著茶安亭就往房內走:“茶老先生,咱們里邊說!鄧肯,弄幾壺好酒!” 幾個幢主也是歡喜萬分,程展拿到了一個鎮字將軍或安字將軍,自然也少不了自己的好處,別說季退思和李縱云,就連鄭挺鋒和茅方都在美滋滋地想著這美好的前程。 茶安亭把趙王司馬平的底牌都給泄露了程展了:“程小將軍,除了這將軍封號之外,趙王殿下對你很賞識,諸位幢主現在都是雜號將軍了!” 一聽這話,幾個幢主那幾乎是跳起來了!雜號將軍??!雖然是雜號將軍,可也是個將軍??! 特別是李縱云,他幾乎要哭出來了!在襄陽六軍苦拼多年,最后才是一個小小的隊副,倒是這個近于私兵的隊伍之中,居然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季退思心情活得很,他在思索的問題與眾人不同,他在想著:“咱怎么把自己那些丑事洗刷干凈!” 在竟陵軍中,誰都清楚季退思的歷史,他原來是聞香教眾,而且還是最中堅的白衣隊眾,因為意志不堅定,被官軍俘虜之后才投誠的,最后居然做了官軍的幢主。 而現在,這個昔日的叛匪居然要成為一位大周朝的將軍,一想到這個,就覺得是一樁莫大的諷刺! 但是歷史就是歷史,但是對于季退思來說,既然歷史與自己的愿望不符,那就修改歷史,如果現實與自己的想法不符。只要有能力,也可能去改變事實,只要他手中有權力。 于是一份近于完美履歷的腹稿已經在季退思心中產生了,在這份履歷上,任 何人都只能夸贊一聲完美,而找不出任何地缺點來。 至于茅方卻是清楚得很,雖然這個老太監發話了,可是他和鄭挺鋒能不升超升雜號將軍,這最終的決定權還在程展手上,程展現在有了一副絕頂好牌。 只有袁夕這個有名無實的軍副苦笑了一聲。軍主是將軍了,幢主也是將軍了??勺约哼@個軍副往哪里擺。 但是他只能苦笑,現在他這個軍副幾乎就成了一個打雜的小兵。他猶豫著要不要脫離這個組織了。 程展笑得十分燦爛,向著茶太監介紹道:“今晚上可是筆好買賣??!幾十萬貫的大買賣??!” 一聽到這個,茶安亭的陰森似乎不見了,他格外地熱情介紹道:“趙王殿下的意思是。竟陵軍回荊州之后,擴充成四軍或五軍,有困難沒有?” 程展聽他把司馬平的底牌泄露出來,當即喜道:“沒困難!沒困難!為了趙王殿下的登基大業,咱們就是咬碎了牙,也會把這隊伍擴充出來!” 茶安亭輕飄飄地拍了程展兩肩膀。只是在外人面前卻顯得古怪無比。然后說道:“趙王殿下一直猶豫竟陵軍是編四軍好。還是編五軍好!程小將軍,你得盡力爭取爭??!”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姓程地。別以為你那點好處就收買咱家!咱家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你把真金白銀拿出來,咱也在趙王殿下面前替你爭取點好處!” 旁邊夏語冰當即介紹起了晚上這筆買賣:“晚上這買賣賺頭大得很,茶老先生您這一股,至少也有上萬貫的賺頭??!” 茶安亭一聽這話,差一點軟飄飄地走不穩路了,他那張老臉熱情地說道:“好!好!好!程小將軍果然是忠心體國??!咱茶安亭拼了這條小命,也得替程小將軍在趙王殿下面前爭取些好處!” 他本是司馬平身前最親信地太監,平生沒有別的愛好,唯愛積攢孔方兄,幾十年辛苦下來,也替自己積攢了幾十萬貫銀錢。 他無兒無女,也沒有什么親戚,平時更是節儉得出奇,一個月還花不了五貫銀子,有時候日子過得比小太監還苦,只是他只要想到這份家業,就覺得渾身充滿了干勁。 他沒有別地愛好,每天睡覺之前把手上的現銀銅板一個個仔細點過,正所謂“韓信點兵,多多益善”,只是從來沒有人往他手上一下子塞過上萬貫的進項,至多也就是一次性送上四五千貫,一想到這,他有若洗過三溫暖一般,渾身都飄飄蕩蕩。 程展見夏語冰下了大本錢,當即插嘴道:“若是這生意能辦得順利的話,說不定有更大地賺頭??!” 這是給茶安亭許以甜頭,茶安亭當即給程展以回報:“咱們趙王殿下這次入益州,沒帶太多的款子,所以對于這些忠于大周的部隊,雖然給予高官,但是擴充所需的革甲器械,卻多半要由諸軍自行解決了!” 這叫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茶安亭這個信息對于程展格外重要。 對于程展來說,擴充成四軍或五軍固然是一個很重要地差異,這其中就差了整整一軍地本錢,而一軍少則千人,多則可達兩千五百之數,程展是一心打定擴充成五軍地主意,但是這器械補給上,他也必須多方爭取。 雖然在襄陽武庫他有許多關系,到時候大部分的器械補給可以由襄陽武庫來解決大半,到時候擴充為五軍兵馬,再加上自家地私兵部曲,他已是掌握著上萬戰兵的一方豪強,但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能從司馬平那爭取些利益都是好的。 一想到這,程展的心情就越發好了,他笑著說道:“咱們一力扶保趙王殿下,自有無盡的好處!” 雷凡起也笑了兩聲,他替自己詢問道:“偶們雷家這邊有什么消息沒有?” 茶安亭看了雷凡起一眼,笑著說道:“雷將軍這邊,趙王殿下也早有處置,等雷將軍速返關中,到時候擴充兵馬能擴充多少就是多少,全部由趙 買單便是!” 關中和荊州不同。那是大周朝的根本,天下腳下,因此司馬平對于雷凡起的加盟可以歡迎已極,把雷家作為自己在關中最重要的盟友之一。 這所有的一切,除了雷家具有的實力之外,關健在于雷家手上掌握著上萬部曲,只要發給兵器革甲,稍加訓練,就是一支可以利用的兵馬,當然司馬平不會這么簡單地信任雷家??隙ㄒ谄渲袚缴白?。 — 只不過趙王司馬平對于兵馬可以說是如饑似渴,抓到什么部隊都想撈一把。茶安亭給他們又xiele一底:“平播之后,趙王殿下在益州地地位可不穩固!你們得多為趙王殿下爭取爭??!” 程展小吃了一驚。詢問道:“茶老先生,這話怎么講?” 以他的想法,趙王司馬平掌握著益州境內二十萬上下的兵力,幾百萬的口丁。再加上他的特殊地位,怎么也是絕對優勢了,只是茶安亭苦笑了一聲道:“這一次趙王殿下出京之前,圣上就有意旨……” 他壓低了聲音,幾個幢主也知趣地退了出去,為自己超升的事情謀劃謀劃。 這件事情就由馬勝杰都不清楚。他原本是笑看著程展和茶安亭交涉?,F在也坐不住了。詢問道:“茶老先生,這話怎么講?” 茶安亭臉上終于又浮現出他的陰森來:“圣上防備著殿下。雖然讓殿下入益州奪了司馬鴻這條瘋狗的位置,可卻是有條件的!就是不但援益各軍立即回師……” 他的聲音很低沉:“而且還決定征調益州軍八萬出川作戰……” 馬勝杰倒 吸了一口冷氣,他詢問道:“八萬?” 八萬!茶安亭重復道:“八萬!而且挑選地都是益州軍中的精兵健卒!” 援益諸軍本來就有六萬之多,再加上征調出川地八萬人,這益州二十萬兵馬竟是調走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蝦兵蟹將才是趙王司馬平所能掌握地部隊。 這也難怪司馬平會如此饑不擇食地四處抓實力,只是程展當即心里有底了! 這位趙王殿下背后可是有著諸多世家大族的支持,又有無數富商自愿效力,不狠狠地從司馬平身上榨出一筆錢來,怎么也對不起自己??! 趙王殿下,不把你榨得吐血,我這個程字就倒著來寫! 程展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他詢問道:“這八萬大軍往何處去?” 茶安亭陰森地說了一句:“交給費立國南征!哼!肯定是他在圣上面前進了讒言!” 柳胖子聽他們說著川軍調動的事情,也笑了一句:“我們隴西柳家可是一力支持你們趙王殿下,可我們回防隴西,可不要忘記了當初地承諾??!” 茶安亭陰森地冷笑了兩聲,然后才說道:“我的柳大人??!別人都可以走,唯獨柳大人您還得同我們趙王殿下一同分享榮華富貴!” 柳胖子一呆,他詢問道:“怎么回事?” 他的二萬步兵在平播一役死傷很多,而且久戰思鄉,正準備回隴西老家,沒想到卻有這么一個意料之外的消息。 茶安亭陰沉地說道:“這是你們柳家對圣上的承諾,愿意繼續長駐四川,以換取趙王殿下替換司馬鴻那條瘋狗!” 柳胖子這才知道,柳清楊的布局也是付出代價地,隴西柳家最重要地這一支步兵部隊就只能困守益州,和本家失去了聯系,他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欲言又止。 他這一次平播之役,他很是拼命,可是兵馬死傷得也很多,原本是準備回隴西再行補充地,可是這么一來,恐怕兵馬會越打越少。 馬勝杰看出了柳胖子的心思,他說道:“聽說司馬鴻那條瘋狗在播州說過,柳將軍地兵馬無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