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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時間,你們怎么又跑到這來……你們大頭目怎么沒來?難道……” 她這么一說,賊兵都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友軍啊。 鄧肯也用力揮動著白旗,白斯文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點頭哈腰,程展更是松開了雙手,大聲叫道:“自己人,自己人!千萬不要誤會??!” 那黑衣女子半信半疑,中賊兵都把兵器放了下去,程展猛得手一揮,催馬沖殺上去:“殺??!” 白斯文和鄧肯都把白旗扔了,帶著部眾就沖殺上去,不過弓箭手比他們動手還快,十幾只飛箭在賊兵造成了相當的混亂,血花飛迸,射傷了四五個賊兵。 程展統率著馬隊沖得極快,一下子就超越了步兵沖進了賊兵之中,倉促組建的馬隊戰斗力很差,出發的時候有二十余騎,可有幾騎根本控制不住座騎,座騎嘶叫著亂跑,程展只帶了十幾騎沖殺進去。 只是這時候賊兵毫無防范,他們甚至連兵器都沒舉起來就被騎兵沖殺進來了,程展用手揮刀,接連砍翻了兩個賊兵,身邊卻只剩下四五騎了。 座騎給這支騎兵制造的麻煩,比敵人制造的全部還要多,只是這時候鄧肯和白斯文帶著步隊已然殺到了。 賊兵中了程展和白斯文詐降之計,前隊沒有什么防范,當即被鄧肯帶隊殺敗,潰了下去,那個黑衣女將大聲呼喊,可是哪料想前隊敗得太快,沖散了隊形,一時間根本掌握不住部隊。 屋漏偏逢連夜雨,李縱云帶著一百多部隊也趕了過來,程展集中軍力,步騎協同將賊兵殺得步步敗散,有十幾個賊兵干脆扔下了兵器束手就擒。 那黑衣女將大聲訓斥著部下,想要組織部眾抵抗,明明她的部下比程展多得多啊,怎么還會被敗了。 程展這種臨時拼湊起來的聯軍,打順風仗是絕對不成問題的,特別是其中還有幾十個經過血戰廝殺的老兵,那是一路掩殺過來,勢不可擋??! 那黑衣女將在馬上連退了十余步,好不容易收容到了百多步,哪料想賊兵節節潰退,又有幾十個賊兵把隊形沖散,她只能大喝一聲:“明王轉王,大家奮力殺妖??!” 可她已經掌握不住了部隊,特別那些戰斗力稍弱一些的部隊,一看情況當即轉身就跑,還有一些就地投降,剩下的部眾在胡亂組織抵抗,但現在幢主找不到隊主,隊主找不到伍長,伍長找不到手下的兵丁,全是自發地在組織抵抗。 程展更是憑借著一身不弱的內力,帶著三四個騎兵在賊兵橫沖直撞,賊兵一見鐵騎縱橫,就先寒了膽,往往是程展沒到,賊兵先行在步隊下的攻擊下潰退了。 那黑衣女將見大勢無法挽回,只能一咬銀牙,下令部眾趕緊撤退,只是這時候程展已經盯上她。 他暗想:“好美的女將??!特別是這般冷若冰霜的模樣,好??!” 他一催戰馬,帶著幾個騎兵和二三十個護衛就沖了上去。 他是戰場的核心,李縱云也覺得那黑衣女將是聞香教的大頭目,當即率眾前來會合。 那黑衣女將原本帶了四十多個白袍隊,現下在戰斗死傷了十來個,剩下的十多人也在混戰不知去問,身邊只剩下十多個白袍隊和二十多個雜兵。 白袍隊都是聞香教中的狂熱份子,他們見程展殺將過來,大喝一聲沖了上來:“保護大師姐!” 只是程展現下已是猛不可當,縱馬沖過來接連斬殺了三個白袍護衛,他的部下更是勢不可擋,不多時,白袍隊雖然讓對手付出不小的代價,可在幾倍兵力的圍攻下已經是死盡殆盡了。 那黑衣女將大吼一聲,策馬提槍向程展刺來,程展舉刀一擋,一聲巨響,兩件兵器撞在一起迸出了火星,程展虎口巨震,幾乎握不住軍刀。 程展大吃一驚,他一刀已借著戰馬奔馳的力量,再注入全身內力,幾乎是猛不可當,怎么樣吃了這么大的虧。 那黑衣女將又是一槍刺來,只聽一聲巨吼,李縱云提槍趕到,與那女將又拼了一記。 李縱云吃的虧比程展還大,他悶哼一聲,嘴角多了一點血絲,這女將武功高明無比,提起銀槍又是連刺三槍,殺得程展和李縱云節節潰退。 程展大呼一聲:“弓箭手,快來射她!大伙兒并架子上??!” 鄧肯、白斯文一聲大吼,連同六七個軍中勇猛之士就圍了上去,弓手更是連施冷箭,這女將雖然勇猛,可一時間要對付馬上步下這么多的敵人,當真是分身乏身,僵持了下來。 程展虎口仍是隱隱作痛,只是他退到一旁,觀察了許多,猛得一催戰馬,又殺了進去,這一刀的位置挑得極好,那黑衣女將見避無可避,硬用肩頭接了他刀背一擊,然后連刺六槍,硬生生擊退眾人的圍攻,然后策馬一轉身,帶著殘存的幾個部眾向后退去。 程展大急,連叫:“弓箭手,快射!” 六七支飛箭帶著破風之聲朝這黑衣女將后背射去,只是這黑衣女將有若神助一般,反手一刺,竟是擊飛了一只飛箭,剩下幾只飛箭則紛紛落在馬后。 程展提刀追了一陣,卻沒追上,不由大為遺憾:“我那密室里正好設有牢房,正好可以用來審問這等俘虜……可惜了!” 李縱云卻是喜滋滋地跑上來說道:“家主!大捷??!” 在沈家呆得久了,他的傲氣也消磨了不少。 確實是次非常漂亮的勝戰,程展以區區三百兵力對付七百賊兵,雖然死傷四十掛零,卻斬殺近百,俘虜百余,剩下的幾百賊軍也被全部擊潰,沒有一兩天 功夫,根本收容不起來。 這一戰勝得十分兇險,若不是早就布置好了詐降之策,憑這七百賊軍,還有那勇猛無雙的黑衣女將,程展這一路人就要丟在這里了。 一想到這,程展瞄了那幫還算精壯的俘虜一眼,朝鄧肯發了個話:“審一審,他們不肯招,砍了腦袋便是!特別是那些邪教中堅,決不可放過!若是審不出來,你砍了自己腦袋來見我!” 鄧肯一陣小跑就去審問俘虜了,他手里拿著刀大聲恐嚇著,其間有幾個穿白袍的聞香教眾,硬氣得很,結果鄧肯一刀就砍下了兩個腦袋,程展看了這邊一眼,大聲說道:“穿白袍的,只要不投降的,一律處決!” 這等穿白袍的賊軍,都是狂熱的聞香教眾,被賊軍作為督戰隊和親軍使用,程展對他們不抱什么希望,鄧肯把程展的話轉述了一遍,可這幾個白袍隊卻是死硬得很,硬緊了牙關,一個似乎是白袍隊主的人物大聲罵道:“咱們是圣教子弟,怎么能屈從了你這個狗賊!” 這些聞香教眾齊聲高呼:“明王出世,彌勒下生!明王出世,彌勒下生!三世普渡,苦海慈航……” 程展朝那隊主問了一句:“看你還是個人物,愿不愿意替我效力!” 那隊主呸得一聲:“做夢吧!” 程展冷笑一聲,手一揮:“全都殺了!”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終于有人軟了,聞香教徒中有個二十多歲的白袍青年大哭起來:“我愿意投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那幾個白袍隊連同幾個中堅教徒齊聲大罵:“霍虬,你這個軟骨頭……你這是下三生地獄的……狗賊,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那個青年一邊哭著一邊說道:“幾位官爺,小人不是聞香教的,只是被他們裹協來的!” 白斯文給霍虬松了綁,帶著六七個緊緊看死了他,然后手朝那白袍隊主一指,扔過一把軍刀:“拿投命狀來吧!” 霍虬舉著刀渾身哆嗦個不停,腿肚子打擅,耳邊盡是聞香教徒的痛罵之聲,不時抽泣著,可最后卻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一刀把那白袍隊主的腦袋砍了下來。 他的白袍沾滿了噴涌出來的鮮血,渾身失了力氣,小聲地抽泣著。 程展手一揮,白斯文會意:“有什么要講的,快對我們家主講清楚,少不了一場富貴!” 霍虬既然軟過一次骨頭,那自然會軟過第二次骨頭,他跪在地上,恭維著程展:“小人是被裹協來,請大人見鑒!” 程展一打眼神,白斯文繼續過去審問,他當真是霹靂手段,不多時已經整整砍了二十個腦袋,剩下的都叫他收降了。 程展審問了霍虬和幾個俘虜,才對聞香教這次南下的詳細情況有所了解。 據他們交代,此次領軍是聞香教的軍師徐楚和圣女玉婉兒,他們領兵南下是為了征發糧食,擴充軍力。 方才領軍的那個黑衣女將,是地位僅次于圣女的四大護教圣使之一,名叫寒瓏月,武功在聞香教教中可以位列前七。 程展暗吃一驚,自己和李縱云等幾十人馬上步下聯手,外加一隊弓手協同,都沒能拿下這黑衣女將,以為已是武林中的絕頂好手了,沒想到這等高手,光是聞香教內就有七個之多。 不過他既然大勝而歸,心情自然大好,便派李縱云前去偵探敵情,又讓部眾看守反正過來的俘虜打掃戰場。 俘虜們都被他的狠辣手段給鎮住了,服服貼貼地作了沈家軍的夫子,抬著傷兵和尸體在沈家軍的看押下來老老實實地往回走。 程展一揚手,白斯文屁顛屁顛得就跑了過來:“程公子,有什么吩咐!” 程展給了他點甜頭:“這剩下的俘虜還有一百四十六個,我看你的部眾也有些損傷,等回了沈家村拔給你三十個!” 白斯文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多謝大人!” 程展冷聲道:“給我看緊了,別放跑了!跑了一個,我在那三十個的名額扣!” 那邊李縱云和幾個部下帶了一個人一陣快跑趕了過來,他大聲說道:“家主,有要事!” 大伙兒看到李縱云帶來的那人,紛紛變了臉色:“這不是麻二管家那個不要臉的嗎?” “就是他,我要打死他!” “打死他便宜他了,我要點他天燈!” “點天燈都不夠解氣,千刀萬剮!” 麻二管家臉色全白,連爬帶滾趕到了程展的身前,跪了下去,雙手抱住程展的大腿道:“大人,您可救小人一命??!” 程展瞧了他一眼,冷笑一聲:“我們沈家可沒有你這么一號人手!” 一想到他替陳家出水淹沈家的主意,大伙兒眼睛都噴出火來,有人不自覺拔出刀來,麻二管事比方才那個霍虬還要不濟事,他一邊哆嗦著一邊說道:“老爺,給小的一條活路吧!小人是來急告老爺,讓老爺速回沈家村……” 他說得結結巴巴,程展一聽知道肯定出了問題,他問道:“為何?” 麻二管家哆哆嗦嗦說道:“陳昭重從賊了!他勾結賊軍準備進犯沈家村!” 正文 第029章 清虛道門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把大伙兒都給嚇住了,程展抽出戰刀,放在麻二管事的脖子上,大聲詢問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麻二管家擅抖著把話說完:“陳昭重從賊了,請老爺速回沈家村!” 原來麻二管家投靠陳家之后,確實也替陳家出了不少鬼主意,打擊沈家可以 不遺余力,可是他手腳不干凈的老毛病一直沒改,陳家也不當他是自己使喚。 這陳家私通聞香教匪的消息,他是昨天從私通的廚娘那聽來的,那廚娘有個相好,是陳昭重挺信用的一個伍長,知道一點內情。 麻二管家當即是嚇破了膽,他雖然一肚子壞水,這事情不同??!這是造反??!是要夷滅九族的??! 一想到老婆孩子,他的腿先軟了!自己現在是陳家的管事,怎么也脫不了關系??! 他一想到這個,一晚上沒睡好,早上起來就從陳家跑了出來來找程展報信,走到半路又聽到程展帶隊出征了,當即是又跑到程展這邊。 聽他講完這段話,一幫人都沒說話,空氣沉悶得很。 陳昭重是本地的富戶,堪稱竟陵一霸,勢力很大,黑白通吃,而且這一次六路大軍分進合擊,他是中路軍的前鋒,而中路軍恰恰又是六路大軍實力最雄厚的一路,足足有一千三百人。 白斯文沒了主意,他象熱鍋上的螞蟻:“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 程展冷笑一聲:“怎么辦?我們既然打上勝戰,自然要撈上一筆就走!撤!” 出來是三百人,回去倒有四百多人,白斯文提著刀大聲罵道:“快走!快走!你是不是想跑,老子一刀砍了你!” 李縱云不發話,可他的眼睛銳利得很,那些俘虜一看到他,就以為他要砍幾個腦袋出氣,霍虬則在程展的馬后拍著馬屁:“大人!小人確實是被裹協來的,不過小人這幾年對聞香教匪了如指掌,愿替大人效犬馬之勞!” 骨頭軟了一次,第二次就很難硬起來了。 還好一路都是平平安安,一進入沈家村,程展就長舒了一口氣:“還是咱們自已家最好!” 他跳下馬來,用力地抱緊了出來迎接的沈知慧和馨雨,他都抱得她們喘不過氣來了,又輕輕在小雪的臉上捏了一把,大聲說道:“自己家最好!” 只是他腳跟還沒站穩,確實的消息已經傳過來了。 陳昭重并沒有與聞香教勾結――因為他根本就是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