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
那個吻結束于車窗被狠命的敲響。起初只是短短的輕輕的敲,然后是大聲的不停的敲。然后,舒諾很自然地依舊附上我身上,搖下了我這個方向的車窗。我從舒諾的肩膀處往外看,夏之希一張臉忽明忽暗的映在我的瞳孔里。 吳可白,下車!他的聲音很有力,有力得讓我覺得他此時此刻是在發火。 我飛快地掠了舒諾一眼,發現他也正疑惑的看著我,然后,他禮貌的退開了與我的距離。就在這時,夏之希一雙手從窗口伸進了車里,很快很麻溜兒的拉開車門,再然后,我就直接從車座上被他拉了下去。 下車很不穩,被夏之希奇怪的大力一拉,我便一個趔趄跌在地上。然而,手還被夏之希緊緊的抓著。MD,這小子抽什么瘋了,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低聲道,你干什么? 舒諾這個時候也下了車,很快地走到了我和夏之希面前,眼神詢問我發生了什么,滿是柔情,真好看啊,這男人剛才吻了我呢。 吳可白,我病了,我很難受。夏之希的聲音又恢復了那種低低的,好像奄奄一息的音調。 你生病了? ,他沒說話,就虛弱的看著我。 生病了的話我送你去醫院吧。舒諾關切的說。 不用了。吳可白,你家有藥。夏之希又緊了緊我的手,想要帶著我離開是怎么的。我感覺到他手上的溫度很高,而且,一直在顫抖。如果這是發燒,那是不是抽筋?據說抽筋會抽壞腦袋,我得先帶這小子去找他爸媽。 思及至此,我便轉過頭去對舒諾微微笑了一笑,舒諾,你先回去吧,我帶他去吃藥就好了。 舒諾的視線再度在我和夏之希臉上逡巡了半刻,最終,他輕聲道,明天見。然后,他上了車,發動了車子,倒車,離開。 那個吻,真夠銷魂蝕骨的。我也明白:這種貼心的靈魂般的吻,才真正是要命的吻。 夏之希握得我的手生疼,我不得不使勁抽開,你怎么了?著涼了還是發燒了?我那里只有治拉肚子的藥,你確定 夏之希突然認真的看向我,很認真很認真,最后,他突然伸手,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抱住了我。 嗷嗷嗷嗷嗷 我拼命地掙脫,你你到底是不是生病了啊啊啊啊啊啊??! 我疼,好疼。夏之希的腦袋擱在我肩頭,然后,我才聞到他的氣息里有酒氣。這孩子,喝醉酒了么?我扶住他的腦袋,還是在企圖掙開他擁著我的手。 靠!你TM哪里疼???許久未果后,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這小子整個矯捷的身軀都壓在我身上了,我被他抱得整個人不得不踉蹌起來。 你為什么要讓他吻你?為什么要讓別人吻你?你愛他么?你愛他對不對?你愛他 然后,我呆了。 我一直不愿意承認不愿意去面對的最差的一種可能性,在這小子身上發生了。 他愛我。 我愛你,吳可白。 三四集 從廣電小區離開時,舒諾并沒有很快的驅車回家,打開了車載播放器,里面流動的音樂讓他不自覺的連打方向盤的速度都緩了下來。 一切,都像流水一樣,緩緩的 然后,他想到了那個吻,那個讓他情不自禁的吻,關于那股從內心深處涌起的奇怪的莫名的占有欲讓他覺得有些煩躁。 什么時候對她改觀的呢? 什么時候她這樣容易影響到他的呢? 什么時候他看到那雙為他而迷離的眼睛會有排山倒海的沖動呢? 什么時候,他已經被她吸引了呢? 被一個,叫吳可白的女人。 他想起那天吳可白來面具助唱時的場景,胖子并沒有告訴他們來助唱的嘉賓是誰,他甚至沒有告訴他們,嘉賓是個女人。事實上,胖子自己也不知道。他記得吳可白上臺的那剎,胖子、Akon、塊頭和小比都愣在當場。其實,舒諾自己也愣在當場。 他對吳可白并不陌生。當然,這種并不陌生僅僅限于與她共進過一次出于禮貌性質的晚餐,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最初,他是這樣認為的。她很能找話題,并且極力找著她以為他會感興趣的話題。 她與電視臺許多其他喜愛接近他的女人一樣,雖然她以為她會不一樣。 不過,當她用嫻熟的舞技在黃片那窄窄的圓形舞臺上將MJ的舞跳得那么入味那么動人的時候,他突然很好奇出于一種知己感的好奇:她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女人,可是,究竟是為了什么,她要隱藏自己? 她唱歌很投入,唱Billiejeanisnotmylover,shesjustagirl,whoclaimsthatIamtheothekidisnotmyson這句的時候,大眼睛會閉起來,沉醉的閉起來,入神的閉起來。然后他瞬間覺得,在這首歌上,她給了他共鳴,頭一次,一個女人給他的共鳴。 這個共鳴讓他很長一段時間內,常常想起那雙閉起的眼睛,想起那個在燈光下跳得自如跳得恣意的女人為此,他甚至破天荒的問二套欄目組的袁穆要了那一晚上的視頻,在許多個醉心于作曲和聽歌的晚上,他會情不自禁地點開那段視頻,看著那個在光色里舞動的女人,看著她渾身散發的節奏感和魅力,心潮澎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