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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住,強忍著甩他一巴掌的沖動回頭,牽起悲壯的一笑,露出我最性感的小虎牙一顆,用我普通話一甲的水平清晰吐字,晚了,知道么? 晚了,知道么? 你TM兩年前就留給我這么句話,什么解釋都沒有。你TM還惡心的關了兩天機之后去換過了一個手機號,你TM的把我的QQ拖到黑名單,你TM的說不想再聯系我了你以為我還會等在原地任你摧殘么?自己賤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樣賤! 想到這兒,我加快了走向樓道的步子。然后很不幸的,樓道口又站著人。有了上次的經驗,我很自然地就想到是夏之希,嗬,這種事兒你也偷聽?不怕爛耳朵??? 鬼才偷聽這種惡心的東西。 那您繼續在這兒沉思吧,我走了。 今天是你生日?夏之希的聲音總是很低,就這話的內容再配上他的音色,我覺得我過生日是一件值得全國人民一起悲哀的慘劇。 算是吧。我一腳踏上臺階,閑了沒事就回家看球賽去吧。三步并作兩步,我要趕緊回到我的房間,回到我的床上,回到我的被子里,把我自己包起來。如果怎么都睡不著的話,就起來喝點啤酒。咱是江湖兒女,豪氣干云,有事兒沒事兒就舉杯邀狐朋,對影成N人。 我喝酒的時候從來都是不拘小節的,自從我沾染上酒后,我就從來不小泯小酌,我就從來都是仰天牛飲的。而且,我最喜歡提著一大瓶啤酒對著月亮和黑夜說cheers。以前,我詩意的覺得對著這浩瀚的星空飲酒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想到NNNN年前牛人李白就是這樣和我干著同樣的事情,我就格外覺得與有榮焉。不過,試過多次這樣喝酒以后,我才哲學的認識到,喝酒也是要有參照物的。把浩瀚的星空來當陪襯,即使再寂寞再悲愁,也會被黑夜烘托得無限渺小。 三瓶酒下肚之后,陽臺上的榻榻米上多了一個身影。 你怎么進來的?我目不斜視的遙望著遠方的明月,憑鼻息就知道旁邊坐了個誰。 你室友那天回來拿東西的時候給我配了一把鑰匙。 柳焉?她什么時候和夏之希成了盟友了? 然而,夏之希卻沒有回答我。一段不長的時間后,我飄忽的視線里撞入一個藍色的長得水滴的物件。睜大了我漆黑的眼睛,我再看了一遍,是一串項鏈,在我面前搖啊晃啊的。 生日快樂。 這四個字收音時,我覺得我的心都顫抖了 我原來還是這么怕一個人過生日。 轉過頭去看他,他的目光也正好直射在我的臉上,只隔著榻榻米上的一張小桌子,我看得見他眼神里的內容:真誠的、真心的生日祝福。最關鍵的是,這孩子嘴角還掠上兩撇小小的微笑,襯著黑黑的眼球,整張臉都熠熠發光。 然后,我的淚就那樣暖熱而毫不遮掩的從眼眶滑了下來。吸了吸鼻子,我很不客氣的接過他的禮物,先謝謝你。握在手上端詳一下,艱難的堆起笑容,不是偷來的吧?其實我自己也覺得這么句倒霉的話有點破壞氣氛,但我特別不想給這孩子造成某種錯覺。這么個倒霉悲摧的日子,我原本是要一個人度過的,一個人過原本是沒那么可悲的,關鍵是蕭賤那死男人在這么個倒霉日子也不放過我,硬是給他來了一番惡心吧啦的告白,老子一顆孤寂的心就更悲戚了。愛情哲學家都說,女人在最寂寞的時候容易干蠢事,容易吸引陌生男人的保護欲 我不太希望激起這孩子的這方面欲望。 這是我在云南比賽時在當地買的。夏之希很輕聲的解釋。 不是沒有感動的,只是感動之余還有些擔心,這小子難道有戀母情結?思及至此,我便借著酒氣開門見山的說,小子,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余光看到夏之希明顯一愣,然后我還沒來得及勘察清楚他的蛛絲馬跡,他那張月光下明朗的臉就飛快的騰起一霧譏諷的笑容,你自我感覺未免太好了,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喜歡你。 他很隨手的拿起了一瓶酒,拉開拉環,沖我舉了舉,我是蹭酒來的。然后,仰頭就是一灌。我看著這小子的豪爽樣,不禁悄悄放下懸起的心,也承著他的酒興喝起我的酒。 這樣最好,我這人是最沒可能發展姐弟戀的品種。為了保險起見,我又補了一句。不補白不補,現在他對我沒意思,可難保他會在我慈母般的光輝下拜倒,早早的將愛慕扼殺在搖籃里也免去將來的煩惱。 十六集 柳焉回來的時候是一個神奇而尷尬的晚上六一節的前一夜。這廝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約了個地方,直接通知我去,說是補償前幾日讓我獨守空閨的寂寞。我千咨萬詢確定蕭賤男不會再出現之后才應約而去。 黃片KTV是我和柳焉不常來的地方。倒不是因為鄙視這名字,雖然這倒霉名字也確實夠黃夠令人浮想聯翩的,但這里絕對是特別純潔特別簡單的一間KTV,只經營點唱歌業務。黃片是達埔留市改革開放以后最早開放的唱歌場所,以前達埔留衛視還曾專門為黃片KTV做過一期很大的專題報道,大致歸納了這里從黃片卡拉OK到黃片豪華KTV的飛騰和轉變,歌頌了祖國的變化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當然,轉變是轉變了的,我記得我看那期節目最深的印象是,黃片卡拉OK剛開的時候,三十多塊錢就可以包下整個場子,然而現在三萬塊都不見得能包場。不為別的,只為這里現在很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