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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蔑,算計,歪曲事實,當面一套背面一套,離間父子感情。 她是被寵愛長大的小公主,但不是不諳世事。 黎母去世后,黎父從來沒有想過另找續弦,但那時候黎式集團正在發展期,黎父每天像個陀螺一樣,只能請保姆照顧看她。 可家里沒有管事的,全是用人,照顧小小姐的保姆就是山大王。 黎喃還記得有個保姆偷偷打她呢。 后來黎父知道這些事情后,不得已將她送到爺爺那兒。 黎家祖輩都是從商,但和富裕比起來是尚可。到她爺爺這一代,借了幾分祖輩的光和人脈,在房地產鼎盛時期,迅速地站穩腳跟。 可黎家怪就怪在,只有她爺爺這一脈正兒八經地搞事業,像黎父大抵天生的商人命,發展其他行業,一躍成為新貴人物;兩叔叔在仕途上走得風生水起。 富裕之后也沒忘記拉攏堂哥弟姐妹,但那幾個簡直爛泥扶不上墻,投資什么虧損什么。 黎式集團根本不在乎虧損的錢,還沒一天賺的多。只要他們不給黎家抹黑,別的無所謂,所以黎家一大家子還算和諧。 黎喃那段時間就住在老宅,她兩叔一個伯伯,因為哥哥弟弟有權有勢,他們也不愁吃喝,整天想著玩兒的法子。 這世界上好玩兒的法子只有黃.賭.毒,上不得臺面的。 黎家有家規,賭.毒不能碰,那就只能碰黃了; 所以黎喃小的時候,老宅可熱鬧了。 今兒來個后嬸娘,明兒抱著私生子哭天喊地,整得像電視劇里明爭暗斗的大宅內院。 整個老宅烏煙瘴氣的,別墅門口的草坪都被踏禿嚕皮了。 黎老爺子的安享晚年就如同九品芝麻官,斷家長里短的雞毛蒜皮。 于是,黎老爺子一氣之下就分家了,找了個清凈的地方,煮茶下棋,好不痛快。 黎喃大學的時候,黎老爺子走了,是笑著走的,臉色特別紅潤。 那天的葬禮也很格外隆重,她的堂哥堂姐堂妹堂弟,烏泱泱的站滿了靈堂,齊齊下跪時,聲勢浩蕩。 大抵這就是兒孫滿堂吧。 …… 所以對黎喃來說,周家只能算是小打小鬧,她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聽她這么說,周津渡才放下心來,同意了,開始畫戶型圖。 黎喃看著周津渡畫完的周家別墅戶型圖,堪比裝修設計師,陷入了沉思。 “你還有什么花樣,是朕不知道的?”她問。 周津渡涼涼地看了她一眼:“周家別墅五百多平米,而你能去的地方只有你的房間,好好記?!?/br> “為什么別的地方不能去?” “煩心?!敝芙蚨烧f。 哪哪兒都是繼母的身影,繼母的人,還不如待在房間,不遭人嫌。 黎喃:“那車庫呢?你沒車嗎?” 周津渡:“周云居倒是有兩輛跑車,我不喜歡?!?/br> 大多數周云居想要什么,撒撒嬌就有了。 他既不喜歡撒嬌,也不想要。 黎喃匪夷所思:“所以你每次出去就開那輛破大眾?” 周津渡想起小公主的炸街,無奈:“低調不好么?” 黎喃說:“那我可不會低調,是我的,我就一定要牢牢捏在手里。周云居有的,那我也要有?!?/br> 周津渡一笑:“這樣就行,他們也欺負不了你?!?/br> 黎喃:“那你呢?” 周津渡一頓,若無其事地笑了:“我無所謂?!?/br> 黎喃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戶型圖,小聲地辯解:“反正不行,反正以后他們不能再打你的主意了?!?/br> - 知道周津渡要搬回來,柳月讓用人里里外外打理一番,還特意請五星級廚師來家里。 從門衛處得知人進來了,柳月,保姆,周云居等人候在別墅門口。 聲勢隆重,哪里像是迎兒子,就是迎客人,吃一頓飯拍拍屁股走的客人。 用人提著行李,黎喃見到了活在臺詞里的柳月,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穿著一身水墨色的旗袍。 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起興上了旗袍,可到底是穿不出國民太太的姿態,裙叉處開得極高,雪白細嫩的雙腿,帶著幾分風塵氣息。 柳月迎上來,親昵地握住周津渡的手:“你這孩子終于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還在生我們的氣呢?!?/br> 黎喃也不掙開,淚眼婆娑地看著柳月:“柳姨這話生疏,一家人之間哪有隔夜仇。畢竟有家的孩子就像一塊寶?!?/br> 柳月:“????”什么鬼啊。 周云居:“?”什么時候周津渡比他還會演了。 柳月不動聲色望了一眼周云居。 周云居:我就說他變了,你還不信。 黎喃像是沒看到兩人的眼神交流,跟著兩人進來。 “回來了?”周章鋒站在旋轉樓梯上,看著她。 黎喃笑著點頭:“爸,這次回來我就不走了,我們一家人終于可以團聚了?!?/br> 她說最后那句話時,看著柳月和周云居,帶著真心實意。 柳月擠出笑容:“好好好,你爸終于不用在我耳邊念叨你了?!?/br> 周章鋒道:“嗯,在外歷練,你的性子也要改改?!?/br> “爸,我已經變了?!崩栲膊还苤苷落h冷淡的態度,一雙飽含辛酸的眼睛望著他,“爸爸,您不知道這些年,我特別想您,想回家,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