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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所有的裙裝,哈蒙都改裝過。    原本貴族少女的裙裝只有欣賞性,不具備實用性,數米寬的大裙擺,竟然找不出一個能裝東西的口袋。重新改裝后,阮笙現在的裙子可以放四五支市面上標準規格的藥劑。    “你瘋了,你怎么能就這么跑過來,你知道這里有多危險嗎?”赫爾曼坐在地上,因為巨大的體力消耗臉色發紅,他的頭發和臉頰上都占了一些灰塵,衣領也臟兮兮的,胸口起伏,看起來狼狽不堪,他急切且緊張,“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的心臟差點都——”    “把藥劑喝了,趕緊跟我走?!?/br>    阮笙打斷了他的話,神色凝重。    “這藥劑是你做的嗎?……進步很大,只比我差了一點點……”赫爾曼注意到她臉色不對勁,問,“……怎么了,你發現什么了嗎?”    “快離開這里,快?!?/br>    阮笙咬著下嘴唇,“我有不好的預感?!?/br>    她抬頭看著法陣,第一波魔物被傳輸過來的時候,邊緣被強光模糊,隨后不停地在縮小,然后像是被拉扯的皮筋一樣擴大,魔物,就是那時從法陣里傾巢而出的。    目前的皇宮里只有十幾只殘余的魔物,有能力的騎士結隊去狩獵,其他的大部分都放下了武器,去幫助救助一些重傷的人,把他們帶回室內。    原本奢侈卻空空如也的宮殿,這時終于才發揮上了它的用場。    ——如果,還有第二波魔物潮來襲的話,這里的所有人,豈不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嗎?    法陣并沒有消失,它依舊如同一輪黑月一般懸在天幕。    這是阮笙首先意識到的問題。    其次,它在慢慢地縮小,這讓很多人放松了警惕,以為它會逐漸消失。    如果當時在溫室里,阮笙沒有觀察法陣的話,她也會這么以為。    但是現在。    很顯然,并不只有阮笙一個人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德萊特的面色也飛快地沉下來,他更加鎮定,冷靜地命令屬下們加快速度,把傷者帶離室外,盡可能封鎖室內與室外其他連接的通道,只保留一個出入口。同時秉持就近原則,離哪棟建筑最近,優先進入哪棟。    阮笙等不及了,她扶著赫爾曼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拖起來,往最近的宮殿趕去。    驀地,刺耳尖銳的振鳴聲響起,阮笙霎時間僵硬在了原地。    她慢慢回頭。    法陣擴大到了遮蔽圓月的范圍,波紋內部呈現水紋狀一波一波散開,邊緣變得不規則起來,緊接著,不規則擴大,而傳送陣里,魔物的身影在月光下再次浮現。    ——這一次更多,更多。    阮笙張著嘴,想要用驚叫紓解恐懼,卻一瞬間完全失聲。    她只能本能地把赫爾曼往建筑的方向推了一把,然后準備掉頭朝著溫室花園跑去。    赫爾曼還沒反應過來,他拉住阮笙,大聲道:“你干什么去?這里很危險,快跟我一起去室內——”    “你自己先去,我還有事!”    阮笙掰開他的手,“這里會變得很危險很危險,你千萬別出來?!?/br>    她補充:“即使有人求救?!?/br>    赫爾曼露出了難過的神情。    酒精的作用讓他的頭腦本就不清楚,長時間的消耗魔力和體力使他處在強弩之末,是她的及時出現救了她。    他原本以為,她一點都不在乎他的。    “跟我一起進去,海洛茵,我很擔心你?!焙諣柭脦缀鯌┣蟮恼Z氣,迫切心焦地抓著她的手,流露出罕見的醉后脆弱的一面,“求求你,別離開我……我害怕你出什么意外,如果你真的因此……我會活不下去的?!?/br>    他的眼睛竟然紅了,有些天真的孩子氣,“別離開我,我什么都可以答應你?!?/br>    阮笙慢慢地,決絕地把手從他的手心抽出來。    咆哮聲、尖叫聲、哀嚎聲在她的身后再次如同一鍋粥一般炸開。    “這些話,等我們活著出去再跟我說吧?!?/br>    她有些悲傷地說道。    赫爾曼也是會示弱的人啊。他會享受她給他帶來的疼痛和愉悅,會為了接近她不擇手段,會直白地表達自己的心意,會低聲下氣地懇求著她,眼中淚光閃閃,就像現在這樣。    可是已經晚了。    海洛茵,她看不到這一切了。她最好的朋友,童年唯一的玩伴,在拋下她一人之后,終于幡然回頭。    可是她已經被永遠地留在了過去。    看見阮笙轉身要走,赫爾曼不由得心慌。他從心底感覺到沒來由的驚慌,心急如焚道:“海洛茵、海洛茵,別走——”    “鏘——??!”    劍刃擦出的雪白冰冷的寒光在夜色下像一條銀鏈,伴隨著清脆的聲響,阮笙被一條有力的手臂從身前一攬,帶到身后。    德萊特肩膀上的金色肩徽熠熠生輝。    他單手舉起劍,斜在胸前,將一只魔物劈成了兩半,同時帶著她飛快地后退。    他轉頭,冷聲呵斥:“你想要害死她嗎?離她遠點??!”    阮笙還沒緩過神,心臟“砰砰砰”地劇烈跳動著。    剛才,她差一點就要死了。    德萊特救了她。    他身上的制服已經破了一些開口,頭發微亂,看起來因為要趕過來費了不少力氣。他皺著眉頭,一邊揮劍,一邊把阮笙擋在身后,帶她離開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