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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了?!比铙险f,又問哈蒙,“他長什么樣,大概多高,你還記得嗎?” 哈蒙認真地回憶:“不高,比我還稍微矮一點,而且特別瘦,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他以前總是戴一頂特別大的帽子,我看不清他的臉,那次他試藥的時候因為掉頭發,帽子取下來了一次,長相挺清秀的,頭發是藍色,眼睛是紅色的。但是面黃肌瘦,眼窩凹陷,看上去餓很久了。他試一次藥雖然有四五個金幣,但是藥效估計也使他的身體備受折磨?!?/br> 這一聽就是帕斯塔萊。 卡蘭:“海洛茵,難道你同情他,想讓他做你的專屬試藥人嗎?” “怎么可能,”阮笙囑咐哈蒙,“我給你幾管藥,你下次見到那個少年,就讓他試。試一次給十枚金幣?!?/br> 哈蒙走后,卡蘭才神秘兮兮地湊過去,旁敲側擊詢問她給哈蒙的究竟是什么藥劑。 “會讓人腹瀉的過期體力藥劑?!比铙险f。 赫爾曼被家里關禁閉一個月,住校所以不用天天看到德萊特那張臉,偶爾還能讓帕斯塔萊拉個肚子。 如果不是這天見到羅蘭的話,這段時間可以說是阮笙進入游戲以來最美妙的時光了。 還是同樣的地點。 不同的是,這一次,阮笙在試驗的是生長藥劑。 一根金棕色的權杖點在她面前的草地上,她一愣神,裝藥劑的透明試管咕嚕嚕滾了出去,被白色的長靴毫不憐惜地踩碎。 阮笙戴著護目鏡,蹲在地上,不敢抬頭,就這樣跟他僵持了五分鐘。 破裂的藥劑浸透草地,青草在五分鐘內冒芽、拔節,最后被鞋底碾碎。 “公女,”權杖深深地抵進泥土中,“好久不見?!?/br> 阮笙感覺自己的腿都快麻了。 過了很久,她才緩緩的站起身來,對對方說道:“好久不見,神使大人?!?/br> 羅蘭的頭頂,“17%”在旋轉著。 他束著高馬尾,用的是不久之前阮笙給他綁公主辮的粉色皮筋。阮笙因為做實驗也梳了馬尾,綁的是羅蘭的同款皮筋。 羅蘭今天身邊沒有帶人。他微笑著,走近阮笙,伸出右手,攬過她的脖子,迫使她靠近。 冰涼的指腹貼在她的皮膚上,阮笙極力忍住自己想打寒顫和逃跑的念頭。 “你不扎頭發的時候比較像她?!?/br> 羅蘭的聲音在她的耳側響起。他的鼻尖蹭過她耳后的皮膚,耳朵貼著她的脖頸。 突然間,他的動作一頓。 “公女,你身上的香氣呢?” 阮笙閉上眼睛。 完蛋了,她想。 羅蘭的聲音依舊冰涼,這一聲卻明顯地讓人不寒而栗。他的氣場仿佛凍結起來,耳鬢廝磨變成了不加修飾的威脅,他輕輕轉動雪藍色的眼瞳,看向阮笙的側臉,猶如黑夜中行蹤不定的詭異傳說。 恐懼變成了恐怖。 阮笙的腦子變得一片空白,她克制不住自己開始回憶起了游戲劇情。 這是羅蘭的be路線。 【青年坐在王座上,他命人割掉了皇帝和皇后的舌頭,牽來了一條黑犬,把舌頭丟在它的面前。 狗用鼻子試探性地碰了碰“食物”,因為饑餓,它很快囫圇吞棗吃了下去。 被綁在一起“嗚嗚嗚”的帝后二人恐懼地渾身顫抖,眼睛瞪得大大的,涕泗橫流。 “這不是普通的黑狗,這是魔物,”羅蘭側坐在王座上,抬著一條腿架著王座的扶手,他一只手玩弄著皇帝鑲嵌著紅色明珠的金色權杖,一只手挑著金發,“只要知道了人的味道,就會自發地去食人?!?/br> 他說著,點了點權杖。 立刻有人上前,割掉了帝后的繩子,給他們兩個人分別扔了一把刀。 “你們的腿都已經斷了,無法逃跑?,F在,誰不想死,就使出全身的力氣,殺了對方。魔物吃飽了,自然就不會吃你了?!?/br> 羅蘭微笑著,循循善誘,“試試看,或許對方沒有你想象的那么愛你呢?” 他的笑容像是地獄里的羅剎鬼,王殿里到處是鮮血,只有他的王座一塵不染。他的眼神既有野心,又滿是空虛,他不知道自己所求的到底是什么,他只能把自己能做的都盡力做到,來驗證并且排除,直到最終推算出這個答案。 羅蘭·瓦倫汀登基后第三年,政教合一?!?/br> “我在問你話,公女,”羅蘭的睫毛掃過她的脖子,按在她動脈上的手指微微用力,從指腹變成了指尖,陷進她的皮膚里,“你的教養去哪里了?” “……沒有了?!?/br> 阮笙嗓子發干,聲音顫抖著,“我那天掉進水被救起來之后,每天都在喝藥……” “騙誰呢,公女?” 羅蘭打斷了她的話,聲音極致溫柔,手上的力氣卻在不停加大。 “你出生就攜帶的氣味,是喝那么幾天的藥就能遮蓋的嗎?” 他的鼻尖再次輕輕摩擦了一下阮笙的耳廓,“還是你覺得我很好騙?對你溫柔了幾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現在不會還以為,我絕對不會殺你吧?” “我……” 喉嚨扼住了,感覺呼吸都很困難。 羅蘭一只手按著她的脖子,感覺到她透明的皮膚下青色的血管有力地跳動,血液汩汩流過,生機勃勃而又溫暖。 另一只手往下,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手里的卷軸輕而易舉地抽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