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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楚錫眼睛就亮了,“你說的對,這件事我得給李云鶴,讓他去找錢宰輔?!?/br> 北夏幾個人等的不耐煩,“我說你們干什么?魯爾哈的事情你們必須給個交代,不然我們不會善罷甘休?!?/br> “知道了,知道了!” 楚錫瞪眼看過去,語氣極為不耐煩,“我是兵部的,只管京城治安,如今出了人命,你們得去大理寺和刑部?!?/br> “看在你們是北夏的人,這次我就派人替你們去一趟大理寺,找大理寺少卿李云鶴過來,有什么事兒你們跟他說?!?/br> 說完他就不管了,轉頭騎著馬就往大理寺的方向去,看的北夏幾個人目瞪口呆,“有你們這么做官的嗎?” “我們去找二王子和赫木將軍,他們北齊欺人太甚!” 大理寺少卿兼刑部主簿李云鶴放下手中剛從京兆尹接過來的卷宗,聽著楚錫的來意,臉色可以說是沉的能滴出水。 “裴汐她是不是給我找事兒?” “一早上先是搞來個衢州的裴柯命案,如今又當街殺了北夏的人,有沒有搞錯?” “還有你楚錫,你們兵部干什么吃的?北夏使者進京這件事貴妃不是交給你負責嗎?你來找我大理寺干什么?” 楚錫擺出無辜的臉,“我是負責北夏使者進京,但只負責京中治安,如今鬧出人命,我承認是我失職了,但是人命這件事確實也不歸我們兵部管,還得你們大理寺和刑部,你說是不是?” “要不然...你給京兆尹?” 李云鶴氣的額頭上青筋跳,“出去,你出去!我一定要將此事稟告貴妃娘娘?!?/br> “這事兒不勞李兄你跑一趟了,裴大人已經進宮去請罪了?!?/br> 楚錫說完趁著李云鶴還沒砸東西之前趕緊跑了出來,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可算是把燙手山芋甩出去了。 出門以后,楚錫臉色恢復凝重,“吩咐下去,五十人一小隊,給我巡街,每條街都不準放過,若是再出今日的事,你們全都提頭來見?!?/br> “另外今日負責治安的兩人,各打五十板子,明日以后不用來兵部了?!?/br> 等楚錫一走,李云鶴看著桌上的文書,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旁邊有人問,“大人,那這樁案子,咱們還管不管了?” “管,不管能怎么辦?” 李云鶴真是心里壓出邪火了,咬了咬牙起身,“遞我的帖子,去見一見恩師吧?!?/br> 旁邊的人眼睛一亮,“是了大人,原來錢宰輔便是任刑部尚書,錢宰輔又與前首輔何大人相熟,有他出面,這件事就好辦許多了?!?/br> 聽了這話,李云鶴帶好官帽,呵笑了一聲,“不然你以為楚錫那小子為什么讓我管這件事?” 說完暗自嘀咕了一句,“定然是裴汐叫他這么干的,不然以他的本事能想到這些?” 這邊裴汐進了宮,朱貴妃正逗弄著不知從哪兒弄來的鸚鵡,一身五顏六色的羽毛,好看極了。 朱貴妃只看了眼裴汐,便賜了座,“今日宮外都不忙,讓你有時間跑到本宮這兒來了?” 裴汐一撩袍子跪了下來,“臣請罪?!?/br> “罪?” 朱貴妃將手里喂鳥的東西交給身邊宮女,坐在了貴妃榻上。 “這倒是叫本宮好奇了,能讓你請罪的事兒,應該不小吧,本宮記得上次是你女扮男裝科舉的事兒,當時差點人頭落地?!?/br> “臣慚愧?!?/br> 裴汐跪在地上,聽著朱貴妃的打趣,心里并不輕松多少,真要論起來,朱貴妃才是比皇帝更陰晴不定的人。 “今日街上,臣當街斬殺了一名北夏蠻兵?!?/br> 朱貴妃把玩著珠串的手一頓,鳳眸輕瞇,語氣中辨不出喜怒。 “裴汐,你應該知道如今再與北夏和談吧?本宮以為你應當是知曉輕重的人?!?/br> 裴汐頭埋的更低,“臣知曉,但臣以為北齊的尊嚴和底線更不容踐踏!” 朱貴妃并不接話,只道:“你且說,若此事惹怒了北夏,一旦北夏立刻出兵,你當如何?” “臣以為能不費一兵一卒拿到十座城池與出兵攻打北齊相比,北夏人更愿意不勞而獲?!?/br> 裴汐說著,抬頭看了眼朱貴妃,“貴妃娘娘,今日一事,必定是北夏人試探我們的底線,如今他們知曉底線在哪兒,便不會輕易觸碰,當務之急更重要的是要安撫北夏人?!?/br> 朱貴妃看了裴汐好一會兒,她不得不承認裴汐的頭腦總是夠清醒,她松了口,“起來吧?!?/br> “那你說,如今要怎么安撫北夏人?今日你殺了他們的兵,本宮若是不將你治罪,他們便不會信任本宮,若是治你的罪,今日的事你便白做了無用功?!?/br> 裴汐起身,揉了揉跪的有些發麻的膝蓋,試探著開口,“臣聽說這幾日,太子身上的傷已然好了大半,可以代理國政了?” 朱貴妃深深的看了眼裴汐,鳳眸微眺,煙波橫生,“是了,本宮也是這么個意思,畢竟本宮一介婦孺,總歸是不如太子這個儲君的?!?/br> 如今這種時候,何必要跟北夏人硬扛呢,太子這個時候也該挑一挑大梁了。 “傳本宮旨意,太子病傷已愈,以后朝中諸事,皆交由太子,無需過問本宮?!?/br> 很快這個消息就如同插了翅膀一般飛了出去,不少人暗自竊喜,到底是女人,一旦北夏人咄咄逼人,最后就這只能還政太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