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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錢尚書心一橫,看著朱貴妃道:“臣以為皇上自有決斷,既然皇上下了旨意由貴妃娘娘執政,臣自然是遵從?!?/br> “錢培,你!” 有大臣聽了這話,氣的站了起來,指著錢尚書的鼻子罵。 “你竟然任由這妖婦執政,女子干政,禍國殃民,自古你可見過哪個女子執政,簡直愚蠢!” 有旁邊的大臣連忙去拉他,朱貴妃冷笑一聲,“既然你們都覺得女子不得干政,就回去吧,以后也不必上朝了?!?/br> “皇上重病,你們是見不到,去東宮見見養病的太子,看他能有什么好法子幫你們?!?/br> 眾大臣對視了一眼,然后看向了何正嚴,“嚴老” 何正嚴抬頭看了眼朱貴妃,然后緩緩起身,“臣也老了,許多事情心有余力不足,還請貴妃娘娘允臣辭官回鄉養病?!?/br> 朱貴妃挑眉,“何老勞苦功高,本宮自然應允,明日本宮就遣禁軍互送何老離京?!?/br> “這...” 幾名官員面面相覷,看了眼何正嚴,然后便跪了下去。 “貴妃娘娘,萬萬不可啊,過幾日北夏來何談,不能沒有宰輔大人??!” 朱貴妃抬眸覷了眼幾個人,“何老年紀大了,自求辭官歸隱,你們難道要本宮當個惡人” “你們若是真要求,也該求求何老?!?/br> 眾人這才看向何正嚴,朱貴妃抬了抬手,“既然你們無事,本宮也乏了,退朝吧?!?/br> 說完這話,朱貴妃還當真就走了,留下太和殿一眾大臣面面相覷,最后看向刑部尚書的臉色都一臉唾棄。 “你還有沒有點風骨,貴妃執政,你這么痛快就倒戈了,我們沒有這樣的同僚?!?/br> 錢尚書摸了摸鼻子,聲音有些滄桑,“皇上這些年身子骨一直不好,從前就算貴妃不當政,不也指使七殿下嗎?” “如今不過是七皇子做了糊涂事,貴妃親自執政,與從前又有什么區別?!?/br> 說話的官員被氣的跳腳,恨不得跳起來打錢尚書,“區別大了!朱貴妃她是個女人!” 何正嚴咳嗽了兩聲,“好了,都別說了,錢尚書也是有自己的道理,你們不必逼他?!?/br> 眾人這才跟找到主心骨一樣,“何老,現在要怎么辦” 何正嚴緩了口氣,“皇上重病,太子失勢,七殿下被誅,事情已成定局,無法挽回,老夫年事已高,實在是不中用了,日后朝堂還得靠你們這些中流砥柱?!?/br> 說完這話,何正嚴就顫顫巍巍的回去了,玉階下是給他準備的轎子。 太和殿的官員卻是眼睛驀然一亮,“宰輔大人說的沒錯,既然朱貴妃非要上朝,咱們就罷官,病了,看她怎么辦” “宰輔大人果然聰慧,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刑部尚書錢培聽著眾人的話,看著何正嚴轎子離開,忍不住低低搖了搖頭。 何老以為他辭官,百官罷朝會讓朱貴妃害怕,殊不知這一屆的科舉才結束,多少英年才俊等著補空呢。 朱貴妃又是個雷厲風行的,她不會覺得朝廷缺了誰不行。 等著看吧! 裴汐看著走在前面的元祈,忍不住小跑兩步跟上,伸手去拉元祈的衣袖,被元祈頭也不回的躲開了。 元祈余光掃了眼裴汐,緊接著走的更快了,裴汐只能跟在后面。 “元祈,我...” 話說了一半,裴汐因為走的太快,人絆到了石頭,崴了腳,疼的嘶了一聲,緩緩蹲了下來。 元祈走著走著發現身后沒了聲音,頓時更生氣了這是哄不好就不哄了。 他忍不住回頭偷偷瞄了一眼,就看見裴汐團成了一團坐在道中間,元祈皺了皺眉,面無表情的倒退了回去,看了眼裴汐的鞋襪被劃破,有絲絲血跡。 裴汐一怔,抬頭看著頭頂的陰影,元祈板著一張臉,她緩緩伸出手,聲音委屈道: “元祈,我腳崴了?!?/br> 元祈沉默了一瞬,然后彎腰將裴汐整個人抱進懷中。 裴汐心驟然跳的很快,她埋在元祈的胸前,緩和了一會兒,才聲音平靜的說道: “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元祈憋了一會兒,“不好?!?/br> 裴汐忍不住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睛看著他,“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和你父親出事?!?/br> “我生氣的是這件事嗎?” 元祈停下腳步,直接將裴汐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坐好。 “那是兵變,你知不知道兵變是什么?你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姑娘去能干什么” “還有,這么大的事情你為什么瞞著我” 裴汐被吼得一縮脖子,可能這是她遇見元祈,第一次看見他這么生氣,頭扭像了一邊,小聲賭氣道:“你又不是我什么人?!?/br> 元祈本來就在氣頭上,聽到這話瞇了一下眼睛,“你說什么姓裴的,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我們這么多年的同窗好友,你怎么說話呢你” 裴汐仰頭看著元祈,“我們這么多年的同窗好友,你為什么瞞著我要用免死令救我你為什么瞞著我你喜歡我” “我要是不去找朱貴妃,你是不是要犧牲你自己救我” 元祈微愣,“你說什么?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裴汐聲音軟了下來,“當時在天牢你父親跟我說的,他說元家手里有一塊免死令,本來就是留著救你的,你卻要救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