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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愛惜人才,所以要我舉薦一二,那日在滿堂春,太子殿下....” 裴汐的眼神漸漸冷沉下來,“所以那日你根本不是為我好,叫我去滿堂春,只是因為太子殿下想見我” “或者也不能說是見,是在暗中觀察,看我到底配不配成為他麾下的一名官員” 元祈將手里啃了半個的饅頭扔進盤內,隔著石桌揪住陳嘉言的衣領,神色冷凝,“你與太子交好,那是你的事情?!?/br> “但是陳嘉言,你在裴汐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她帶到太子眼皮底下考驗,是不是過分了” “古往今來,多少參與奪嫡一事之人不得善終,你自己死我不攔著,但你為什么要將裴汐卷進去” 陳嘉言被勒的滿臉通紅,“太子殿下是明君,如今北齊人心惶惶,輔佐明君登基,才能解救百姓于水火?!?/br> “誰他娘的稀罕!” 元祈臉色難看,“不是所有的忠君都愛國,而是無論這皇帝誰當,你都要保護這個國家,保護北齊臣民?!?/br> “誰當皇帝,那是皇帝的家事,參與皇帝家事,不是慘敗死無葬身之地,就是狡兔死,走狗烹?!?/br> “你以為哪個皇帝會留下你們這群人的狗命叫所有史書留下他不光彩的一筆?!?/br> 一直沒說話的裴汐忽的抬頭,“元祈,你放開他?!?/br> “他也是忠君行事,怪不得他?!?/br> 元祈臉色不好的松開手,看著裴汐,“我和你講,你可別犯傻,這種事情你不要參和進去!” 裴汐拉了一下元祈的袖子,聲音和緩但卻疏離,“嘉言,麻煩你轉告太子殿下,我資質平平,怕是當不得太子殿下重任?!?/br> 陳嘉言嘆了口氣,“我明白,之前滿堂春的事情,的確是我擅作主張了?!?/br> 看著陳嘉言離開的背影,元祈叫住了他,“把你東西也帶走,看著就....” 話說了一半,元祈目光落在咬了兩口的饅頭上,摸了一下鼻子,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 “這飯錢給你,以后別來了?!?/br> 人走了以后,元祈扔就不放心,拉著裴汐,語氣少有的認真。 “裴汐,我知道你聰明,自己心里也有主意,但是這件事你一定要聽我的,絕對不能參和皇帝的家事,聽到沒有” “快,你看著我的眼睛,跟我發誓,你不會參和這種事!” 裴汐抬眸看著元祈,四目相對,她沉默了一瞬,“這件事我心中有數,我保證不會加入太子陣營,好了吧?!?/br> 元祈皺了皺眉,“哪個皇子都不行?!?/br> “嗯,哪個皇子奪嫡我都不參與?!?/br> 裴汐心不在焉的答應了一聲心中卻想著朱貴妃,希望她勝算更大些吧。 殿試這一日,裴汐跟著一眾學子進了宮門,元祈在宮門口看著,背脊挺拔的如同一顆青松。 若換做前些年,他早就找個借口進宮了,如今元家失勢,他只能在門外看著。 藍玉京走到元祈身邊,“人都走進去了,還看什么?” 元祈眼神都沒掃一下,“關你屁事!” “哼,你家什么情況自己不清楚,如今就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你嘚瑟什么?” 藍玉京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告訴你今日她裴汐風光的進了金鑾殿,日后斷頭臺就少不了她這個人!” 元祈倏然轉頭,面若冰霜,“你再說一遍!” 藍玉京頓了一下,最后梗著脖子道:“說了又怎么樣?女扮男裝還科舉,這就是欺君之罪!” 元祈手扼住藍玉京的喉嚨,緩緩捏緊,“你有證據嗎?如果沒有,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捏死你” “干什么的?” 有巡邏的禁軍走了過來,元祈松開掐著藍玉京的手,然后左手捏住藍玉京的右手,照著自己的小腹便重重的打了一拳。 緊接著,元祈整個人就飛了出去,被剛走過來的禁軍接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你干什么!” 禁軍直接將藍玉京圍住,“我剛剛有沒有說不許動手” 藍玉京張了張嘴,看著元祈氣的臉色難看,“我沒打他,是他掐我!” 禁軍神色微冷,“他掐沒掐你當時我們沒看見但是你剛才打人,我們可都瞧見了!” 藍玉京:“...我沒有,是他捏我手自己打的,我都不會武功,我怎么可能打他你們講不講理” 禁軍統領笑了一聲,“我們不講理大家伙都看見了,皇宮門前也容你放肆” “把他帶走!” 藍玉京看這么多人抓他,頓時慌了,“你們干什么我姨母可是七殿下生母,你們敢抓我” 禁軍統領瞇了一下眼睛,“老六,你去將此事稟告給貴妃娘娘,看如何處置?!?/br> 元祈重重的咳嗽幾聲,“幾位大哥,要不還是算了吧,他與七殿下是親戚,此事就作罷,別讓你們為難?!?/br> 手扶著元祈的禁軍頓時憤憤然,定睛一看,才發現竟然是元祈。 “你是元大都督的公子” 元祈擺了擺手,“擔不上公子,如今我家道中落,也只是茍延殘喘罷了?!?/br> “胡說!元大都督保家衛國,您是他的公子怎么能任由旁人如此欺負” 都是從軍之人,禁軍難面感同身受,頓時更加憤慨。 元祈又咳嗽了兩聲,“我與藍玉京相識于麓山書院,一直便不合,如今沒有高中,父親又被撤了職,他便欺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