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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吳乾眼睛亮了一下,“藍少爺,如果這事兒真的成了,裴熙一定會被趕出去的?!?/br> 藍玉京目光略顯陰沉,“當初考核的事情,如果不是他,何至于我爹上門求人?!?/br> “不止如此,我爹還將我打了一頓,關進祠堂跪了幾天,這事兒我跟他沒完!” “姑娘,你醒了?” 裴汐睜開眼,就看到淺藍色的帳頂,身旁坐著一名穿著雍容端莊的婦人,正一臉慈愛的看著她。 “您是....” 裴汐張了張嘴,喉嚨有些干澀,緩緩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婦人伸手扶著裴汐坐了起來,“我和我相公看見你暈在路上,也不知道你家住何處所以就把你帶進府里了?!?/br> “大夫說你是陰寒氣太重,寒凝血瘀,如今你年紀還小,得盡早調理?!?/br> “少碰冷水和寒氣重的食物,像螃蟹一類的就不要吃了,不然再拖個幾年,你這身子不好有孕?!?/br> 聽著夫人絮絮叨叨關懷的話,裴汐心中溫暖的同時,也澀然笑了一下,像她這樣的本就沒打算要嫁人。 不過調理也的確是要調理一下不然每次都疼的死去活來,她也忍不住,容易暴露。 “多謝夫人,我沒事兒?!?/br> “沒事就好,女孩子就得多愛惜自己?!?/br> 婦人說著,看著裴汐的目光似乎有些飄遠,眸中擔憂。 “說起來,我也有個女兒,比你小幾歲,很是天真爛漫?!?/br> “前年燈會的時候走丟了,我和相公找了這么多年,到現在也沒找到人,也不知道她....” 說著說著,婦人的聲音便有些哽咽了起來,泣不成聲。 裴汐目光一閃,脫口問道:“不知道夫人走失的女兒多大年紀,叫什么名字” “丟的時候才六歲如今...如果活著的話,也得八歲了?!?/br> 婦人的眼角有淚光閃過,“當年她出生的時候,我和相公都很高興?!?/br> “她是我們林家唯一的女孩兒,如珠如寶的寵著所以起名叫玉珠?!?/br> 玉珠! 林玉珠 裴汐眨了眨眼睛,沒想到竟然這么巧,這么快她就找到了林玉珠的親生爹娘。 “瞧我,一提到玉珠我就控制不住了,叫姑娘見笑了?!?/br> 裴汐聞言,只搖頭笑了笑,心中卻想著,要怎么告訴她自己知道她女兒的消息。 而且她還有一點擔心的是,如果他們真的找到了林玉珠,會不會揭穿她女兒的身份。 “我冒昧問一下,您和您相公可是衢州人士” “是也不是,平日我們是住在京城的,這是我相公的老家,此番回來是探親的,昨日才回的衢州?!?/br> 裴汐聽到這話,眨了眨眼,抿了抿唇,話到了嘴邊,沒有說出來。 婦人說完,看著裴汐道:“還沒問姑娘呢,你家是哪里的?我叫人送你回去?!?/br> “不必,不必了,我自己能回去,就不勞煩夫人了?!?/br> 裴汐說著,掀開被子下床,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經黑了。 婦人也跟著起身,朝著裴汐道:“今日天色也不早了,馬上就要宵禁了,要不然住一晚再走吧?!?/br> 裴汐搖頭,“不了,我得趕著回去?!?/br> 出了林府,裴汐找了個地方換了男裝,然后才折回了麓山書院。 才一到門口,衣領就被人一把揪住了,聲音低沉中透著憤怒。 “裴熙,這么晚才回來,你干什么去了?” 裴汐回頭,就看到元祈陰沉密布的臉色,想起自己早上騙他的事情,難得有些心虛。 “我去看大夫了?!?/br> “你編,你再接著編!” 元祈冷哼一聲,“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是個滿口謊言的小騙子呢?” “今天你人不見了,我就和陳嘉言兩個人跑了整個衢州城的醫館,都沒人見過你,你還敢說你去看大夫了?” “來,你跟小爺說說,去看的哪家大夫,我去問問他干什么騙我” 裴汐聞言一噎,她也沒想到元祈和陳嘉言竟然找了她一天。 “陳嘉言呢?” “這個時候,你倒是關心他,怎么沒見你關心小爺呢,我今天為了你,可是腿都跑斷了?!?/br> 元祈一邊說著,一邊揪著裴汐的衣領往房間里拽。 “你身上的傷好些沒有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br> 裴汐忙捂住自己胸口的衣襟,眼神防備,“我沒受傷,而且病也好了,你趕緊早點睡吧?!?/br> 元祈的手頓了一下,上下打量著裴汐,“我怎么覺著你怪怪的” 裴汐心一沉,“哪里怪” “房間里就咱們兩個人,你總防著我干什么” “防我跟防賊似的,你把我當什么人搞得我對你有什么不良企圖似的?!?/br> 元祈說著,哼了一聲,“我可是只喜歡女人的?!?/br> 裴汐心中一松,面色不改,“我也是,所以你沒事別靠我這么近?!?/br> “也就小爺好心擔心你,不然誰愛管你” 元祈說著,抱著自己的枕頭就去了自己的床榻上。 “你那么喜歡陳嘉言,怎么不跟他住” 裴汐沒有接話,從包袱里摸出了金玉鈴鐺握在手里,上面還刻著‘玉珠’兩個字。 腦海里仿佛出現了林玉珠的音容笑貌,銀鈴般清脆的聲音近在耳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