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好曖昧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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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偷聽四人談話的幾位大人物,被唐佳人點名,只好穿戴整齊,推開房門,在水氣氤氳中走出。 第一位走出的是孟水藍。他穿著寶藍色的衣袍,手持雀翎扇,笑吟吟地抱了抱拳,道:“百川閣閣主孟水藍,見過二位?!?/br> 百川閣在江湖中的地位,就如同嘴巴和眼睛,令人不敢小覷。 天玄、地黃二人只是想不到,這百川閣閣主什么時候和秋月白如此親密,竟……竟一同沐???世人都說,秋月白不近女色,難道……難道是近男色? 天玄、地黃雖然年長,卻不敢托大,當即隱下驚訝之色,站起身,抱拳道:“孟閣主?!?/br> 孟水藍道:“坐坐,二位不必客氣?!毖粤T,自己坐在了唐佳人的左手邊,拿起筷子,在所剩不多的殘羹剩飯中尋找可以果腹的東西。 天玄、地黃看得一愣一愣地。他們的疑惑如同一葉孤舟在大海上蕩來蕩去。孟閣主肯吃這剩菜,是何故?二人皺眉,坐下,屁股剛沾椅子面,洗漱房的門又被推開了。 孟天青頂著濕淋淋的頭發,走出洗漱房,腳向后一踢,關上房門,邁著歡快的步伐走到桌子旁,抱拳道:“百川閣二閣主孟天青見過二位長老?!?/br> 天玄、地黃二人愣愣,感覺自己受到的刺激有些大。 孟天青站在不動,道:“二位見我哥,還起身還禮,難道是欺我年少,不肯還禮?” 這絕對是冤枉。天玄、地黃心生不悅,卻還是站起身,還禮,抱拳道:“二閣主?!?/br> 孟天青坐下,如同主人般:“坐吧,不用這么客氣,咱們江湖人不用那么客套?!?/br> 是誰說不還禮就是欺負他年少的??。?! 天玄、地黃不好發作,只能重新坐下。 孟天青拿起筷子,端起自己的粥,喝了一口后,道:“你們不如繼續站著了?!?/br> 天玄瞬間暴怒,道:“怎敢如此戲耍人?!” 地黃道:“老身久不出山,竟不曉得如今的江湖已經這般不知禮數!” 仿佛是為了打臉,洗漱房的門再次被推開,端木焱披散著一頭長發,閉著雙眼,向著有聲響的地方走去。 天玄、地黃一扭身,誤以為來者是個瞎子。當然,重點不是瞎子,而是……瞎子也是從洗漱房出來的!這這……這是什么關系?秋風渡的洗漱房,何時變成了公用湯水房?這一位位風神俊秀的美男子都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端木焱看起來是人間絕色,但那性子卻不敢恭維。他來到桌前,用腳踢了踢天玄坐著的椅子,道:“起來?!?/br> 如此猖狂,那般桀驁,真是……恨得人牙癢癢。實則,他沒一開口就讓人滾開,已經很給面子了。 天玄被氣得不輕,漲紅著臉,咬牙道:“小兒,報上名來!” 端木焱罵道:“報你大爺!老子的名諱,也是你配知道的?起來,別逼老子發飆!” 眼瞧著天玄要暴走,秋月白開口道:“六王爺,喜怒?!?/br> 天玄那高漲的脾氣,就像被針戳破的氣球,瞬間癟了下去。他不敢置信地站起身,讓開位置,僵硬地抱拳道:“不知是六王爺,請坐?!?/br> 地黃的臉色極其難看,也跟著站起身,抱了抱拳,卻沒吭聲。 端木焱坐下,揚聲道:“換套碗!” 廚房里的人聽到動靜,立刻給端木焱換了套新碗筷。 這是明顯嫌棄天玄碰過的碗臟了。 天玄覺得一張老臉火辣辣的難受,就像被人連摑了十多個巴掌。 端木焱拿起筷子,在菜盤子里戳了兩下,道:“怎都吃光了?” 唐佳人用筷子插了只包子,遞給端木焱:“還有這個,要不?” 端木焱一伸手,將包子抓下,道:“能從你嘴里剩下點兒東西,真不容易?!毕肫鹨郧霸谏缴系娜兆?,端木焱心情不錯地笑了笑,將包子送到嘴邊一口咬下半邊,咀嚼得格外用力。心道:唐佳人還在,包子還在,真好。 天玄和地黃互看一樣,終是有些后知后覺的明白,為何這些人要真對自己了。瞧瞧,一張桌子,一個女娃娃卻坐在主位,這是什么坐法? 二者來時氣勢洶洶,現在卻留了心眼,開始主意觀察幾人的關系。 天玄、地黃是長眉門的長老,卻并沒有表現出對唐佳人應有的敬畏,秋月白看在眼中,自然要打壓一翻,讓他們知道唐佳人并非他們可以隨意掌控的存在。事情到了這里,也應收收了。畢竟,論起來,長眉門畢竟是佳人的娘家。無論真假,無問東西,這條路是他為她選的,所以,他會幫她走下去。 秋月白吩咐道:“為兩位長老備兩把椅子,再做些新菜?!?/br> 唐佳人斜眼看向秋月白。 秋月白十分淡定地補了一句:“想必諸位也都餓了?!?/br> 唐佳人這才收回目光。 洗漱房的門打開,公羊刁刁頂著紅撲撲的臉,邁著暈乎乎的步伐,走向桌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瞪著一雙賊亮的眼睛,用手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對唐佳人命令道:“你,過來!” 所有人一同看向公羊刁刁。 唐佳人沒動。 公羊刁刁吼道:“過來!” 唐佳人還是沒動。 公羊刁刁挽著袖子,站起身,氣勢洶洶地道:“我我我……我警告你,你再不過,我我……我可就過去了!” 孟天青道:“這是喝多了?!?/br> 公羊刁刁道:“對!喝多了!那湯水……太太……太難喝了!” 唐佳人問:“這是喝了多少……湯水???” 孟天青回到:“看他肚子?!?/br> 唐佳人這才主意到,公羊刁刁的肚子就像扣了只鍋,那叫一個滴溜圓。 公羊刁刁一步三晃地來到唐佳人面前,對孟水藍道:“起來!” 孟水藍不動。 公羊刁刁從腰帶里抽出一根銀針,對著孟水藍比量著。 孟水藍假裝道:“嚇死某了?!?/br> 公羊刁刁扔掉銀針,抽出一根毒針,嘿嘿笑著。 孟水藍站起身,果斷道:“位置給你了?!?/br> 公羊刁刁立刻坐下,對唐佳人揮舞著毒針,道:“你你你……你對我好點兒,不然我我……我扎你!” 唐佳人點頭,道:“一定對你好?!?/br> 公羊刁刁心滿意足,趴在桌子上,慢慢閉上眼。 唐佳人噓了一口氣。 公羊刁刁突然張開眼,道:“為何不不不……不哄我睡覺?” 唐佳人愣了愣,抬起手,輕拍公羊刁刁的肩膀。 公羊刁刁又閉上眼,唇角勾起甜蜜的弧度。 仆人將椅子搬出,放到地上的聲響驚醒了公羊刁刁,他再次睜開眼睛,道:“為何不不……不唱歌?” 唐佳人的嘴角抽了抽,環視一圈,問道:“誰會唱?” 沒人搭理她。 唐佳人只得清清嗓子,隨口唱道:“白菜呀白菜,真好吃;土豆啊土豆,真好吃;豬rou啊豬rou,真好吃;米飯啊米飯,真好吃;辣椒啊辣椒,真好吃;牛rou啊牛rou,真好吃;甜梨啊甜梨,真好吃;蘋果啊蘋果,真好吃;那么多食物,真好吃……真好吃啊真好吃……” 公羊刁刁吧噠一下嘴,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唐佳人慢慢收回手,一臉疑惑地道:“我做了什么?” 孟天青道:“你給他灌了半壺酒?!?/br> 唐佳人道:“不至于啊?!?/br> 孟水藍補充道:“他喝多了,滑進湯水里,喝飽了。秋城主財大氣粗,這看似簡單的門后,可分了不少湯池。若非某清醒,神醫可就溺死了?!?/br> 唐佳人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點了點頭,諱莫如深地道:“這就對了?!?/br> 端木焱問:“什么對了?” 唐佳人噓了一聲,故作神秘地道:“半壺酒,對上一鍋湯水,不就成了一大鍋的酒嗎?他和多了,正常?!?/br> 眾人望著唐佳人,半晌,孟水藍點頭道:“你說得,好像有幾分道理?!?/br> 孟天青不甘示弱,當即道:“十分有禮!”順便贈送一個理當如此的信任眼神。 唐佳人心中暗道:真是愧對你的信任吶。面上,卻笑顏如花,顯然被如此信任,十分開心。 天玄、地黃兩位,終于在有生之年,生生地迷茫了一回。 半壺酒,一鍋湯水,能兌成一大鍋酒不假,但和酒醉有什么關系?為啥,每個人都一副理當如此的模樣。是他們久居深山,不懂其中奧妙,還是……世人都得了瘋病,唯彼此二人獨醒? 新做的美食陸續上來,擺滿了一桌。 唐佳人抓起筷子,又要大快朵頤。 桌子下,秋月白伸出右手,攥住唐佳人的左手。 唐佳人的身體微僵,試圖掙了掙,卻沒掙開。她也不好搞得太大動靜,只能任由他抓著,心道:我看你怎么用左手吃飯。 不想,秋月白竟用左手拿起筷子,夾起飯菜送入口中,動作自然得如同行云流水,不見任何違和感。顯然,他是用慣了左手的,只是旁人不知道罷了。 唐佳人轉開生硬的目光,沒看見秋月白唇角那么笑意,隱含戲謔。秋月白發現,逗弄唐佳人,真是……趣味橫生。 唐佳人用筷子戳了兩下飯碗,毅然改變方向,去夾rou吃。 秋月白用手指尖在唐佳人的手背輕輕一劃,唐佳人拿筷子的手一抖,剛夾起的rou片掉回到菜盤子里。 唐佳人契而不舍,再次夾起rou片。 秋月白面色入常,揉搓了一下唐佳人的手指。 唐佳人一抖,rou片再次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