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對薄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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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門口雖然熱鬧,但因著余氏的褚玉苑離府門較遠,余氏又速來睡得早,加上寧錦璇的吩咐,趙冀被抓的事情并沒有傳到余氏耳里。 大晚上的,衙門不會升堂,寧錦璇在屋子里也是睡不著,一邊著人去打探情況,一邊焦急的等著消息。 熬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清早,寧錦璇便急急趕到了衙門。 “青天大老爺,你可要替我們做主??!” “我兒子就是去參加個球賽,好好的一個人,回來就摔斷了腿,他趙冀害的我兒子那樣慘,我們念著和他是親戚,他又帶著他娘子親自上門來賠罪,看他態度誠懇,我們想著也就算了!” “可誰知道,他竟然還是不安好心,害的我兒子摔斷了腿還不肯放過他,如今竟然還害的他殘了!他還那樣年輕,這就不能走路了,讓他以后可怎么辦??!” 一升堂,香姨娘就跪在地上哭嚎著。 高縣令聽著香姨娘那震耳欲聾的哭聲,便不由皺眉。 “你說趙冀要害你兒子,這事,你可有證據?” “昨天的馬球賽,很多人都有去看的,大家都能證明,是因為趙冀用馬球擊中了我兒子的馬,才讓我兒子受傷的!這事情,便是我兒子的同窗,也都知道,他們一起在賽場打球,都看的分明!” 柴朋義和嚴高飛兩人也都上了公堂,替香姨娘作證。 “不錯,這是我們親眼所見,趙冀用馬球擊中了趙琤的馬,那球的射擊力道很重,馬兒吃痛發狂,且和趙冀的馬撞在一起,趙琤這才被甩了出去,摔斷了腿?!?/br> 柴朋義便是當初在縣學課堂上突然胡言亂語精神失常的學子。因為趙琤的挑撥,對趙冀充滿了恨意。 有了這兩人作證,香姨娘哭的更加委屈了:“大老爺,眾目睽睽之下,趙冀都想殺害我兒子,這樣的人,對自己的堂弟都能下得了手,心思歹毒,您一定要治罪??!” 馬球賽當天,去看熱鬧的人并不多,此時聽了幾人的話,大堂外面看熱鬧的百姓都是議論紛紛。 “還是秀才呢,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就該剝奪他秀才的身份!” “就是,傷人償命,這樣的人,該坐大牢!” 寧錦璇就站在大堂外,自然也聽見了這些人的議論聲,當即便冷冷地看向那幾人:“高縣令都沒有定案,你們就這樣子亂說,難不成是收了誰的好處,故意在這里起哄!” 那幾人被寧錦璇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虛,嘟囔道:“他做都做了,我們還不能說了!” “你們又不在現場,知道什么?” 被寧錦璇這樣一說,那幾人也訕訕的閉了嘴,然后趁著大家不注意,又挪到了別的地方繼續看熱鬧。 高縣令看向趙冀問道:“趙冀,你可有話說?” 對趙冀,高縣令還算是客氣,沒有讓趙冀下跪,反而是香姨娘一直是跪著的。 “馬球賽的事情,縣學的同窗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剛才柴朋義和嚴高飛兩人也只說了一部分而已。我是用馬球擊中了趙琤的馬,那是因為趙琤和柴朋義他們將我圍在中間,又用球桿抽打了我所騎的馬匹在先,我也是為了沖出他們的包圍圈才如此做的?!?/br> “就是一場比賽罷了,我們所在的隊伍不同,立場自然是不同。我從來就沒有過要趁機殺害趙琤的心思,若一定要說有歹毒的心思,那也是他們對我有謀害之心在前,我是為了自保罷了!” “你胡說,我們才沒有要害你的心思!” 柴朋義和嚴高飛立即否認。 他們是想看趙冀倒霉,可也沒有想過要把自己也牽扯進去。 趙冀聞言反問:“那何以見得,我就有害趙琤的心思?你們哪來的證據?” 柴朋義腦子轉的飛快:“你!平日里,你就和趙琤不和,在縣學里的時候,他就經常找你麻煩,一開始還唆使大家孤立你,你懷恨在心!” “哦?若是這樣,是不是更加說明,從一開始,趙琤就是懷有二心的!畢竟,在縣學里的時候,他就總想法子欺負我!只是都被我化解了,他不甘心,所以才想趁此機會害我!” “你胡說!就算馬球賽上的事情不能證明,那你送過去的那些補品呢!琤兒就是吃了你那些補品才會殘廢的!” 香姨娘見事情發展的不一樣了,趙冀竟然巧舌如簧,又把罪名推到了趙琤身上,連忙說起了另一個證據。 趙冀反駁道:“補品也是之前別人送給我們家的,而且,那補品送到你們家已經好幾天了,從拆封到煮好,再到吃進趙琤肚子里,都不知道經了多少人的手,何以見得,就是我要害他!” “這……不是你還會是誰,除了你,也沒有人會這樣恨他!” 香姨娘惡狠狠地瞪著趙冀,她還等著兒子好起來呢,可沒想到,不過才幾天,就突然殘廢了! 高縣令見狀,便當堂請了大夫過來查驗了從趙府帶回來的補品,里面的確是含有毒藥。 “那些燕窩,我娘和我娘子,也是天天吃,可從來就沒有出過問題,誰知道,是不是因為你們自己照顧不周,害得趙琤出了什么事情,才想著嫁禍給我來逃避責任的!” 對于蓄意傷人至殘的罪名,趙冀自然是不認的。 但正如趙冀所說,補品經手的人太多,并不能斷定就是趙冀在補品里動了手腳。 趙家沒有別的證據,衙門也沒有新的進展,高縣令只能下令將趙冀暫時關押。 寧錦璇想去探望趙冀,卻沒有被允許。 回去的馬車上,司墨向寧錦璇說著自己得知的一些情況。 “補品的確是被人動了手腳,大夫也斷定,就是那些補品才導致趙琤的腿沒有了復原的機會,自此他的一條腿算是廢了?!?/br> 寧錦璇聞言面色一冷:“像他那樣歹毒的心思,只廢了他一條腿,還真是太便宜他了!” 想起趙家對趙冀的控訴,寧錦璇又是氣憤:“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送那些補品過去,竟然還給了他們污蔑夫君的機會!” “謝氏的認罪書還在我這里,他們竟然還敢生事!” 司墨聞言提醒道:“小姐,趙家的人都以為謝氏失蹤了,才敢這樣的。而且,爺并沒有受傷,便是拿出那認罪書,也起不了大作用的。如今趙琤的腿的確是廢了,趙家這是想要孤注一擲了?!?/br> 寧錦璇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沒有把謝氏的認罪書拿出來。 留著那份認罪書,是為了以防日后謝氏再生幺蛾子,而不是為了牽制趙家的。 送過去那些補品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如今趙琤不知為何殘廢了,趙家就想賴在趙冀身上,可真是好算計! 昨天晚上趙冀就在衙門待了一晚,如今又被關押在縣衙里,也不知道會不會吃苦受罪。 寧錦璇想起前世自己被關押著的時候,那環境臟亂的很,就不由替趙冀心疼。 也害怕趙家會買通了衙門的人,對趙冀屈打成招。 “雖然衙門那邊自會去查,但我還是擔心。司墨,趙家那邊,但凡有經手那補品的人你都一一查驗,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線索。再讓寧童去縣衙打點一番,不能讓姑爺在衙門里受了委屈?!?/br> 寧錦璇把能想到的,都一一安排了下去。 但是,司墨查到的結果并不樂觀。 這幾天趙家收到的禮物全都放在庫房,庫房鑰匙由趙大夫人親自保管,也是到了昨天,才開了庫房取出了寧府送過去的補品。 那補品由燉好到送到趙琤房里,都只有一個丫鬟經手。 而那丫鬟,司墨找到她的時候,已經死了。